导购的第一反应是以为他在开玩笑，还劝他不要买，直到张子俊再三表明是真的要买，他才跑去找这边的负责人商谈。
如果是其他比较小的毛料，这导购差不多就能稍微的给便宜一点，但这块毛料太大了，便宜一点也是很多钱，他做不了主。
这边的负责人知道这件事后也是有点错愕，这块毛料是真的有名，放在他们这里都好久了，还没人买。
不过下一刻脸上便露出了笑容，毕竟把这个公认的废料卖出去也是一个业绩，说不定还能让上头高看自己呢。
张子俊看到负责人之后，直接了当的说道：
“这块毛料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了解了，一千块一公斤太贵了，便宜点，700块一公斤，可以的话我立即付款。”
这负责人听到张子俊直接把价压这么多，当即苦笑道：
“张先生，哪有你这么还价的，这700块我本都不够的啊，你如果真有心买这块毛料，我给你让50块，950块一公斤，可以吧？”
“你这就不仗义了，这毛料都放这这么久了，可以说是公认的废料，咱们各退一步，800块。”
“陈先生，这账可不是这么算的，我这毛料虽然大家都不看好，可也有很多人会因为这个石头慕名来我店里，帮我们拉生意的。”
张子俊在这跟负责人搞了一会儿价，最后以一公斤850块的价格成交了。
这毛料重456.3公斤，负责人把零头抹掉，张子俊花了38万拿到了它。
再加上他先前挑的三块料子，一共在这里消费了45万，这可把负责人和导购开心坏了，这可是一笔不小的业绩啊。
把钱付过之后，张子俊内心非常激动，但表面上则是不动声色，他又跟着导购在这里转了十分钟，才让人帮忙将几块毛料运往解石大厅，准备全部解了。
按照张子俊的想法，他其实是不想在这里解石的，毕竟这里人多眼杂，港城现在又很混乱，难保不会被人盯上。
但可惜的是，不依靠陆清雪，张子俊也没有其他的路子，一旦动用陆清雪的关系，对方绝对会很快知道，到时候他就跑不掉了。
想来想去，他也只能在这里解，这样也能当场出售，他也不用自己找买家，而且价格也会高一点。
虽然这里是翡翠居的毛料场，但港城各个珠宝公司在这里也是有人驻扎的，现在一块好的料子非常难寻。
其他的顾客注意到了张子俊几人，毕竟这么大的毛料，还是很少见的，其中一些喜欢看热闹的人也纷纷跟着前往了解石大厅。
呼朋唤友之间，直接将解石大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都在热烈的讨论着这个毛料会不会有料子出来。
几人联合将毛料放好后，解石师傅围着几块毛料转了一圈，稍微的打量了一下，随即微不可查的摇摇头，问道：
“你打算先切哪块？怎么切？”
“先切这几个小的，一圈一圈的削，这个大留到最后”
张子俊也想看看自己运气怎么样，他选的那三块毛料，都是比较符合他眼缘的，说不定就能中。
最关键的是，张子俊对解石一窍不通，小说中也没提到解石过程，只是说了料子在这块毛料的中间往上一点。
他得思考一下待会儿要怎么切这个大的毛料才不会伤到里面的翡翠。
解石师傅闻言，皱了皱眉头，在他看来，这年轻人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不过顾客是上帝，这边的负责人都没说什么，他自己就更不敢反对了，不然到时候切废了张子俊怪他就尴尬了。
周围人也是议论纷纷，感觉这人完全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完全就是占用公共资源。
在解石师傅忙碌的时候，张子俊也确定了切这块毛料的方法，他拿起笔在毛料上涂涂画画，圈出一个约内径50厘米的球状。
在这个它的外侧还有两个内径越来越大的球状，待会儿依次往外切就好了，就像他前世喜欢听的一句歌词，一层一层的剥开。
张子俊这个做法既然不会暴露自己的想法，又去掉了一大部分的废料，伤害到翡翠的可能性很小。
如果他都这么小心了，这翡翠还能被伤到，那他只能自认倒霉，大不了就价格卖低一点，少赚一点。
很快，张子俊另外挑的三块毛料便全部解完了，不出所料，全部都是废料。
吃瓜群众看向他的眼神中满是怜悯，这一会儿的时间，那块大毛料的来历在场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
张子俊的表情也恰到好处的沉了下去，一旁的负责人注意到后，生怕他生气，连忙道：
“张先生，赌石就是这样，说不定接下来就能切出极品的玻璃种呢！”
张子俊看着那块大毛料被工作人员搬到机器上，收起脸上沮丧的表情，平淡的说道：
“借你吉言，按照我画的几个圈，一点一点的把它切小，切到最小的地方后，再慢慢的打磨，麻烦你了。”
随着机器的轰鸣声，毛料越来越小，一块块厚厚的石片脱落下来。
解石师傅拿水冲了一下四周的切面，很明显第一层没有出彩。
看张子俊没开口，他便继续按照下一道线继续切，刺耳的摩擦声再次出现，毛料又被切了一层，还是跟前面一样，没出绿。
解石师傅很自觉的切下一圈，切完之后，整个毛料已经被切去了一半还多。
然而这次的结果还是一模一样，麻灰灰的一片，没有丝毫的绿色。
这时周围的看客议论声逐渐大了起来，他们都认定这块石头是没戏了。
毕竟这么大的石头，切掉了一半多，丝毫的绿色都没有，太不正常了。
甚至那些切掉的石块都有人得到了张子俊的同意后给弄开了，也没看到一丝丝的绿意。
张子俊这时候彻底绷不住了，脸色阴沉的很，握紧双拳说：
“继续往里削，这回薄一点。”
解石师傅没说什么，直接听命开始操作，但结果依旧跟之前一样。
张子俊盯着那光滑的切面，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低声喃喃道：
“不应该啊！”
张子俊一副不认命的样子，黑着脸对解石师傅说道：
“继续切，就这一面，厚度再薄一点。”
解石师傅很理解他的心情，知道一般这种客户比较墨迹，不到黄河不死心。
然而就在解石师傅要动手操作的时候，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传了过来：
“垮了就垮了，认命吧，年轻人，不听前辈的告诫，非得赌那一点点的运气。”
张子俊回过头去，看到一位西装革履，面容丑陋，一副精英人士派头的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赵泰，赌石技术非常厉害，听说好几家珠宝公司想邀请他加入。”
“这件事怎么把这位弄出来了。”
“你忘了，赵泰可是第一个判定这块毛料是废料的专家。”
“应该是带人过来挑选毛料，他身后那几个人应该是某个珠宝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