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是楚子航闲暇期间练习炼金术的时候，买了报废二手车练手之后改装的。
性能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变得很新，崭新出厂一样。
车牌是找芬格尔弄的。
基本上楚子航遇到什么需要普通人人脉的事情，都会找芬格尔。
代价就是炼制多少公斤的黄金。
现在黄金的价格甚至有一点点跳水，楚子航有一点打算想要炼制铂金铑金钯金之类的金属，实在不行，炼点氚出来，这一克也值不少钱。
“老唐可能是龙王。”
一句话让楚子航开车都有些不利索。
楚子航可是十七岁就飙车玩的人，喜怒不形于色。
“有证据吗？”
老唐，楚子航还是认识的，之前那一年路明非经常和老唐打游戏，所以多多少少还是认识的。
现在突然说老唐是龙王，是不是太巧合了？
路明非会这种很神奇的力量，是与主流的龙族的言灵之外的力量，甚至于和龙族的炼金术都有点不一样，龙族的炼金术还附带一些奇幻的效果，像是规则，但是却不成体系。
而路明非的炼金术，成体系，虽然没有附带奇幻的效果，但是由于等价交换这个规则的存在，却能够做出很多意想不到的操作。
自己接触过奥丁，自己的父亲还是个很厉害的S级，是不是太巧合了？
如果自己也是那么和路明非关系同样比较近的苏晓樯和夏弥会是什么身份？
一时间楚子航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证据不全，但是大概率能认下来。”
路明非说：“根据调查，老唐的过去比较混乱，调查不清楚，就好像他可以躲着一般。而且，我们有较为专业的人士作证，所以他很大概率就是龙王了。”
车里的氛围有些凝滞，路明非想了想说：“不管老唐是不是龙王，我都要将他带走的。”
楚子航默默开着车，不问为什么。
路明非也没有解释。
如果是让楚子航带走，且不说老唐可能会偷偷溜走，昂热会不会私底下对老唐做实验，都说不一定。
昂热能够信自己，但是路明非却信不了昂热。
任何莫名其妙的善意与信任，背后都是已经确定好的图谋。
汽车开得很平缓，由于楚子航不怎么说话，路明非只好没话找话：“你的驾照什么时候考的？”
楚子航过了一会才说：“芬格尔弄的。”
“那芬格尔还真的挺有渠道。”
“给钱就行。”
路明非点点头：“话虽如此，但是你应该能够察觉得出来，从你能够教授炼金术开始，芬格尔对你的态度细微处的转变吧。”
楚子航向左看了看副驾驶上的路明非，然后说道：“不仅是芬格尔，还有陈墨瞳。这两个人态度的转变是很微妙的。”
微妙？
路明非看向楚子航。
楚子航说：“芬格尔是在我3E考试那天知道我有炼金术的，但是他那个时候也只是因为钱而献殷勤，只是后来在昂热校长抽几个人说了炼金术的事情之后，芬格尔对我献殷勤仿佛是摆脱了枷锁一般。”
楚子航斟酌着说：“就好像是之前，是带着命令来学的，现在是自己想学。”
路明非点点头：“那陈墨瞳呢？”
提到陈墨瞳，专注于开车的楚子航张了张嘴，吞吞吐吐地说：“她就好像为了躲避什么或者反抗什么一样才向我学习炼金术的，所以学得很认真。”
顿了顿，楚子航强调地说：“非常认真。”
“找个时间和他们聊聊心吧，知道什么事情才好帮助。如果他们愿意的话。”
聊到这里，路明非忽然好奇，3E考试的那个音频。
“你有考试的资料吗？”
楚子航摇摇头：“芬格尔应该有。”
一边单手开车，一边单手拨打电话。
芬格尔发过来的文档里一共有78句龙文，他解释说，今年是他的第八个学年，每个学年都要有一次3E考试，所以芬格尔知道78句。
因为有重复的。
路明非在车内看着龙文。
这一个个小蝌蚪逐渐动了起来。
忽然，耳边传来嘶吼。
路明非抬头望去，漆黑的天空下一个巨大的西方龙倒在山头，血液留下，一群人欢呼痛饮，然而在那群人的身边还有一头看不清颜色的龙。
看着倒下的龙，路明非感到如潮水般涌来的悲伤、陌生与熟悉。
它，是谁？
路明非想要走过去，去触摸它身上的伤口，但是一步也移动不了。
路明非只能看着那头龙，和旁边的人类将巨龙分食，许多血液因为收集不及时而流进了大地。
受本能影响，路明非觉得那些血液对自己有很大的吸引力。
就想自己渴求的东西。
路明非拼尽全力，终于动了一下，却发现，眼前的黑暗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真理。
“这是你主动进来的。”真理说。
不，不是这样的。
路明非摇摇头：“我主动进入的，应该是那些混血种口中所说的灵视，而不是真理之门。”
真理说：“这有什么区别吗？反正你都是进入了一个在现实中并不存在的地方。”
路明非眉头拧紧，灵视切换到真理的世界，只能说明一件事，自己是有龙族血统的，如果自己使用炼金术的代价是龙族的血统，那自己原本的力量该有多强？
真理在体内，施展的炼金术力量，说是神也不为过，可是根据等价交换，自己之前也是一个神？
路明非不愿相信，更倾向于有一个神关照着自己，代替着自己支付了代价。
绕着真理走了一圈：“以前还没发现，现在这堵真理之门是怎么回事？”
真理笑着说：“这不就是你的真理之门吗？”
路明非摇摇头：“不，我的真理之门应该只有一点。”
听到路明非的话，真理收起了笑容：“为什么这么想呢？”
“因为知道的越多，就知道，不知道更多。”
真理拍拍手：“你说的很对，但是这真的是你的真理之门。你应该能够知道你理解了什么炼金术，你所理解的全都在这上面。”
路明非仰着头：“原来我知道这么多吗？”
那，为我支付的代价该有多大？
仰着头，忽然被光刺了一下眼睛，路明非条件反射闭了一下眼，再睁开就是楚子航停在了红绿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