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手稿，长老会
铺天盖地的雨打在了头顶的天窗，塔楼的钟声在风雨之中‘咚咚咚’的响起。
昂热不断的翻看着眼前那张皱巴巴的手稿，旁边的副校长弗拉梅尔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了一个华夫饼，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干吃不觉得噎得慌么？也许搭配上红茶会更好，如果你想要酒也可以，”昂热放下了手稿，走向了图书架后面的酒柜，“伏特加还是德国黑啤？”
“随便什么，你知道我喝不出任何味道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每天都喝。难道不觉得这是一种严重的浪费么？一个人独自一个坐在沙发里，在风雨中听着钟声，我真的怀疑伱马上就要被下葬了。”昂热拿出了一瓶巴黎之花，“我可不想参加你的葬礼，绝对很无聊。”
“我也希望你这个老家伙来参加我的葬礼，晦气！”副校长耸了耸肩。
昂热亲手给他倒了一杯巴黎之花，“放心，我绝对会比你死的早，就算是送葬也是你给我送葬。”
两人各自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一口口的喝着酒，两人都极为默契的没有提那个手稿。
仿佛一旦提及，就有什么不可名状的可怕东西出现。
屋外的风雨越来越大了，豆大的雨点打在天窗上砰砰作响，英灵殿里只有冷色的光调，屋外的电光闪烁站在一排排巨大的书架上，形成了一个个巨大的黑影。
卡塞尔学院权势最大的两人就坐在这里独酌，都看着对方保持着沉默。
“你难道没什么想说的么？”副校长还是没忍住发问。
短暂的沉默之后，昂热放下了自己手里的酒杯，一脸认真的看着副校长问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说实话，我没看懂这份手稿上写的是什么。”昂热耸了耸肩。
“见鬼！别告诉我你看不懂拉丁文！”副校长挑了挑眉，“好吧，我承认我那个导师写的可能有点潦草，但你要体谅一下，毕竟他在晚年那样的精神状态你也知道，还能写出来就不错了…”
“所以你也知道他晚年精神有问题？”昂热问。
“昂热，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这是虚构的！”
“我不知道，”昂热轻声说，“但是这上面的内容实在是太扯了，什么龙族之上还有着长老会，什么皇帝、女巫、太子、倒吊人之类的，我还以为我看的是什么奇幻小说…”
“你真的确定自己没拿错么？”
“怎么可能！每一份手稿都被我精心保存下来，怎么可能弄错？”副校长立刻反驳。
昂热看着手里这张堪比厕纸的手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自己精心保存这句话的。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确定你没弄错？这是你老师的手稿，上一任弗拉梅尔大人的手稿！”昂热问。
昂热双手撑起，他死死地盯着副校长。
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沉重了起来，就像一只巨龙在喷吐着火焰，巨大的呼吸声甚至盖过了屋外的雷鸣，一呼一吸，一呼一吸，带着热气。
面对着突然认真起来的昂热，副校长弗拉梅尔点了点头。
昂热重新坐了下来，恢复了平静，“既然如此，我相信你，不过我很好奇你们到底是从哪得知的这些消息，就连密党都没有过任何关于长老会的记录。”
“你怎么知道没有？”副校长低声说。
“我有查阅所有密党资料的权限，根本就没见过关于长老会的资料，哪怕是一点。”
副校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现在守夜人的传承虽然不是那么完整，但我们还是继承了很多资料，其中很大一部分还处于尘封之中，我能保证关于长老会的记录绝不止一份！”
昂热沉思了一会，“既然你愿意相信真的有长老会凌驾于龙族之上，那么我们就推测一下这里的人都是谁。皇帝应该就是黑王尼德霍格，也只有他一人能称得上这个名字，至于剩下的女巫、倒吊人…”
“奥丁，倒吊人。”副校长说。
“北欧神话中记载，奥丁为了获取智慧献祭了自己的一只眼睛并且把自己倒吊在树上七天七夜，成为了智慧之人。”
“北欧神话？”昂热皱眉，“你是觉得龙族历史和北欧神话有关系？”
“神话中奥丁是黑王尼德霍格的死敌，他是正义的，既然是猜测我觉得应该把北欧神话考虑在内…”副校长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酒，“神话总有出处，说不定我们现在所说的神话在几千年前就是现实呢？”
“所以我觉得倒吊人是奥丁的可能性很大。”
“好吧，你的说法让我无法辩驳，”昂热挠了挠头。
他盯着副校长的眼睛，“按照你这么解释，那太子和女巫又怎么说？”
副校长陷入了沉默，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副校长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也许就像是你说的那样，这根本就是我那个精神不正的倒霉导师喝多了随手写的呢？让我们干一杯吧！干一杯后彻底忘掉这一切！”
昂热没有搭理他，而是重新拿起那份手稿仔细的查看了起来。
皱巴巴的牛皮纸上大半部分都写满了晦涩难懂的炼金公式猜想，以昂热的水平仅仅能看懂其中的几个词。
左下的空白部分画着一只飞翔的乌鸦。
右下仅有的一点位置上胡乱的写着关于长老会的信息，但没有写完，最后甚至变成了没有意义的线段。
那位大师似乎并不想让人看清自己写的是什么。
昂热看着手里的草稿努力的猜想着每一句话每一字的意思，但是这宛如梦话一般的记录实在是无法令人带入，除了那几个被描黑的名字。
“皇帝、女巫、倒吊人、父神…”昂热轻念着每个名字。
就在他准备放弃的到时候，他突然发现每一句话的每一个首字母似乎很特别，他用手指蘸着酒水在桌子上写着。
很快，一个无比熟悉乃至于让昂热浑身颤抖的词语映入眼帘。
“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