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晨间对练结束之后，楚昊一边揉着自己酸疼的肩膀，一边来到厅前的茶桌旁，给自己倒了杯白毫银针，用那清甜淡雅的茶水，滋润了一下自己那火辣辣的嗓子。
今天教导的拳法技巧里有一部分是关于吐气发声的内容，这算是虎威拳法的秘传精要之一，旨在用某些特殊招式的时候，以突如其来的怒吼来震慑敌人的精神心智，以达到取得争斗优势的目的。
其名曰：“慑心虎吼”。
这个所谓的震慑心智，可不是说在战斗的时候突然吼一声吓人一跳那么简单，而是真的有震慑人心的效果。
配合专门的招式，一声虎吼呵出，能让敌人的意识陷入差不多0.3-0.8秒的空白，如此惊人的效果，几乎都和一些竞技游戏里面的控制技能一样了。
而在武者对决之中，哪怕只是一个瞬间的失神，都有可能就会造成生与死的差异。
这种秘传的功夫，秘籍里面根本就没有记载，只有被门主认可的亲传弟子才会得以传授。
“事情自然是很顺利。”
一旁的厉红菱拿起自己的茶盏，轻轻抿了两口清茶，然后侧脸朝楚昊微微一笑。
“师弟你带来的那份灵药分属顶尖，乃是十分难得一见的珍品灵材，不仅药效远超普通灵物，甚至还有破除煞障的功效，家父得此一益，不仅伤势大大好转，甚至连功力都精进了不少。”
“这摄心虎吼，便是他从我这里得知了你的事情之后，让我传授于你的。”
“家父...”楚昊闻言眉头一挑，忽然反应过来，“你是说我们门主，呃...“师傅”！？”
他拜入武馆这么些天，除开厉红菱之外，也与其他弟子打过交道，并且从他们那里得知了一些武馆的信息。
比如说，大师姐厉红菱，就是威虎武馆馆主兼虎威门门主厉若梅的亲生女儿，而此前厉红菱代师收徒，其实就是代替自家父亲将楚昊收入门墙。
所以，虽然连一次面都没见过，但楚昊的的确确是有一个“师傅”的。
“嗯。”
厉红菱放下茶盏，“父亲前段时间外出办事的时候受了些伤，导致身体不便，一直在家将养。”
“我让你帮忙去天云商会求购灵药，就是用来给父亲疗伤的。”
疗伤吗...闻言，楚昊若有所思。
虽然厉红菱说起来轻松，但这其中的情况怕是没那么简单才对。
若只是一般二般的伤势，恐怕也用不到“灵药”这个级别的东西。
所以说，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厉门主这种放在整个云霞城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武学大师受到需要灵药才能治愈的伤势呢。
“对了，师姐，这“煞瘴”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此前你好像从未与我提过此物。”
厉红菱将父亲受伤的事情说得简略，楚昊也没有想要继续打探的意思，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方才从她那里听到的一个新名词上边。
得益于数据面板的缘故，他的武道之路算得上是顺风顺水，但由于习武的时间太短，导致他对于武道修行的了解十分的匮乏，所以他才会开口朝厉红菱询问“煞瘴”二字所代表的意思。
“煞瘴么...”
厉红菱闻言之后稍微沉吟了一下，随后道：“有关煞瘴的事情，其实与我们并无太大干系，如果真要计较起来的话，那都是内壮宗师的事情了，不过你既然有白玉石斛草这样的珍品灵药在手，与你说说倒也无妨。”
“所谓煞瘴，便是在武道修行的过程之中，积累在武者体内的杂质与於淀。”
“它的来源很复杂，复杂到至今也没人能弄清楚它的本质是什么，不过可以公认的是，它至少有一部分是出自于各门各派在修习武功之时使用的秘药里边。”
“这种东西对武者来说其实并无大碍，但若是堆积得多了，就会影响到后续的武道修行，使人难有寸进。”
“听说在修行至内壮大宗师境界之后，便能以秘法将其洗练出来，让武者抵达清净圆满，无垢无暇的至纯之界。”
听到这里，楚昊提出了一个疑问：“既然煞瘴的出现会受到使用秘药影响，那如果从一开始修炼的时候就不用秘药，体内还会积累煞瘴吗？”
“当然会！”
厉红菱回答得斩钉截铁，“我方才说过，煞瘴的来源十分复杂，其存在的方式也非常独特，并不是不用秘药就可以避免这东西在体内积累的。”
“而使用秘药，其实只不过是加快了这个积累的过程而已。”
“曾经有武道天才在不使用秘药的情况下修炼至内壮境，可体内一样也积累了不少的煞瘴。当然，比起以正常途径进阶的常人来说，积累的煞瘴自然也要少得多。”
“对于武者来说，煞瘴是逃不开，也躲不掉的劫数，虽然谁都想少沾染一些，但所谓的“武道天才”毕竟只是少数。”
“若是不使用秘药的话，只怕这天下九成五以上的武者都越不过强体、练劲两个境界。”
“因噎废食的确不行。”楚昊点了点头。
厉红菱见他理解得快，便继续说了起来：“既然知道了煞瘴是武道之途的阻碍，那想要在武道上走得更远，那就必然要清理掉体内的这些杂质与於淀。”
“通常来说，只有修炼到内壮境界，才能感知，并且接触到“煞瘴”，然后以自身那庞大的气血之力来对其进行一遍又一遍的洗练，将其一点点的排斥身体。”
“但除此之外，也并非没有别的解决之法，比如师弟你所持有的那株白玉石斛草。”
“只有称得上“珍品”的灵物才能具备消解煞瘴的功能，师弟你能得到这株灵药，着实是福缘不浅。”
“所以说，煞瘴此物，便是师姐你昨日咳出来的那些废血吗？”
楚昊好奇道。
“是，也不是。”
厉红菱从杯沿沾了点茶水，然后轻轻点在光洁的桌面上，“那废血只是煞瘴所表现出来的一种外在形态，之所以会以血液的模样出现，只是因为它依附在了血液上边，然后被我们排出来了而已。”
“并非煞瘴是以血液的方式存在，而是我们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排除煞瘴而已。”
“听说内壮宗师洗练出来的煞瘴就不是废血，而是从口鼻之中呼出的灰色雾气。”
“曾经就有武者想通过与人“换血”的方式来祛除煞瘴，为此付出了不知道多少努力去研究医术，可最终换血成功之后，不仅煞瘴没有祛除，自身的气血之力还因为换血而衰弱了大半，得不偿失。”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人们才知道，原来煞瘴与血液之间其实并无太大的干系。”
“原来如此...”楚昊听完一脸恍然，而后抱拳朝厉红菱道：“多谢师姐解惑。”
厉红菱见状轻轻摇了摇头，“我知你是个心思机灵的，习武天赋又好，所以有些事情，还是直接与你说明的为好，免得你胡思乱想扰乱了心境，若换个人来，我可不会与他说这么多东西。”
“煞瘴这样的事情，对于普通弟子来说越晚知道越好，否则就容易成为他们武道之途的负担。”
“你今天在我这听到的事情，可不能拿到外边乱传。”
“师姐放心，我心里有数的，决计不会将此事传出去。”
楚昊笑着做出了保证，然后提议道，“既然珍品灵药能够帮武者祛除煞瘴，那师姐要不要把我这边剩下的两支白玉石斛草也拿去用掉呢？反正我现在拿着这东西也没用，倒不如让师姐拿去增强些实力。”
“师姐变得更厉害了，也可以把我教得更好不是？”
听闻楚昊此番建议，厉红菱神情微微一滞，然后笑着叹了口气。
“师弟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白玉石斛草，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虽说煞瘴是武道修行的阻碍，但就算没有煞瘴，修行也不会那么容易的。”
“武者修为的精进可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之前吃掉一片叶子就能突破，那是因为此前已经积累得足够，这才能在灵药与煞瘴互相消解的过程之中找到突破的契机，打开这最后的关窍。”
“如今我既然已经突破了，那再吃灵药，也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虽然也能消解一些煞瘴，但是对于武道修为本身，却并无太大的助益，就这样浪费了着实可惜，倒不如留作后用，以备不时之需。”
眼看自己的提议被厉红菱婉拒，楚昊也没有太过坚持，他看得出这位师姐是个非常有底线的人，自己对她施恩太多的话，只会让她产生一些不必要的心里压力。
眼下自己与她的关系已经足够亲近了，暂且就这样保持着到也还行。
稍微休息了一会之后，厉红菱便开始给楚昊传授起了一些关于“练劲”的事宜。
待到太阳高升，时至正午，完成了今日份武道修行的楚昊便准备回家吃饭，顺便再干点别的事情。
不过，就在他准备向厉红菱告辞离开之际，这位大师姐却又给他送来了一份惊喜。
“师弟，城东鱼市已经被武馆接手完毕，目前安排了一些弟子在那边管理，你不是正在做海鲜干货生意么，要不要接过这鱼市总管一职，我会让弟子配合你打理鱼市，以后只要定期给武馆上缴一些税金就行了。”
“啊，什么、鱼市！？”
闻言，楚昊先是一愣，随机便喜上心头。
城东的鱼市占据了整个云霞城至少六七成的水产、干货生意，若是能得到这个地方的管辖权，那自己的海鲜干货生意岂不是要原地起飞？
要知道，他虽然已经有了那块超级玻璃种帝王绿翡翠，但那毕竟只是意外之财，而且处理起来也颇为不易，相较而言，长期而稳定的海鲜干货生意才是一个更为优秀、健康，且稳定的现金奶牛。
有了这个稳定的进货渠道，自己在现实世界的事业就能顺利开展下去了。
“嗯，就是上次带你去恶鲨帮讨来的那个鱼市。”
厉红菱点了点头，接着道：“生鲜水产生意虽然赚不了几个钱，但胜在稳定，你要是愿意接手管理鱼市的话，按照他们之前给恶鲨帮上缴税金的八成给武馆就行了。”
“如此的话，那就多谢师姐了。”
对于厉红菱的提议，楚昊并没有矫情，直接便应下了这个鱼市总管的职位。
反正这算是件双赢的事情，既对武馆有好处，也能推进自己的事业，那何乐而不为呢。
“行，那就这样吧。”
厉红菱拿了个玄黑色的令牌，还有一份手书递给楚昊，“你拿着这两样东西去找到武馆安排在鱼市的副总管，他会协助你完成鱼市的各项管理，若是遇到什么不好处理的事情，直接来与我说就是，我会帮你解决的。”
“嗯！”
从厉红菱手里接过令牌与手书之后，楚昊便告辞离开，出了武馆，一路朝城东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