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残酷的真相
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爱丽扭头看向了saber，略带歉意地说道：“saber，可以麻烦你先离开一会吗？”
“爱丽丝菲尔？”saber一脸的不解，先前各种没听过的东西已经够让她困惑了，为什么爱丽要承受英灵的灵魂，又为什么会丧失人类的机能，她完全不理解，现在竟然还要让她先离开？
她倒不是在怪爱丽把这些事都瞒着自己，只是在担心自己不在对方要是有什么异心，恐怕是来不及赶回来的。
“没事的，不用担心我。”爱丽心中其实也有些没底，只是她不想让saber听到接下来的对话。
saber最终还是离开了房间，站在了城堡的城墙上看着天空上的阴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房间中，爱丽也终于迎上了颜宇的眼神，如红宝石的眼瞳中满是坚定：“我选择继续做我自己。”
颜宇叹了一口气，重新坐了回去：“我就知道大概率会是这样的回答，是因为会失忆吗？”
小圣杯功能替换之后作为人造人的爱丽很有可能会失去所有的记忆，人格也许能够保存下来，但是重新认识这个世界的爱丽丝菲尔还是原来那个爱丽吗？
他像是有些不甘心，迟疑了一会还是说道：“也许还有一个办法能够将你的人格和记忆都保存下来，只是概率实在是不好说。”
要是对方答应了替换，那他在转移小圣杯职能的时候会将自己体内的阿瓦隆也一并放到对方体内，两个阿瓦隆在同一个人的体内会不会发生质变他并不清楚，但是保留一个相对完整的灵魂还是有一定概率的。
爱丽摇了摇头，说道：“我并非是在意我自己是否还是原来的那个我，我也不畏惧死亡，在我被阿哈德祖父告知了我的宿命之后我就已经有了觉悟……幸运的是我的死也并非没有意义，我依旧能够帮助我爱的人，帮助他实现那个奇迹，实现他的愿望。”
颜宇很想说一句“恋爱脑”，但很快便明白了爱丽这么义无反顾的原因，因为她是人造人，人造人的寿命相对于正常的人类来说是极短的。
爱丽并不像阿哈德那样是整个工坊的中枢，若不是为了这次圣杯战争，她同样没有办法活这么久，所以她才想在她仅剩的生命中为卫宫切嗣奉上自己拥有的一切，去帮自己所爱之人实现奇迹。
只可惜，这个“奇迹”同样是假的。
“幸好你把saber支出去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见爱丽的眼神渐渐警惕了起来，颜宇连忙开口解释：“你别多想，只是有些话不方便被英灵听到罢了。”
爱丽皱眉，不知道颜宇想要说些什么。
“圣杯战争的胜利奖品是号称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万能许愿机’，卫宫切嗣的愿望我知道，希望世界和平人类不再斗争流血云云……这种愿望都能够实现的话，都能够说得上是奇迹了吧？能够在现代造就奇迹的仪式，这难道算不上是魔法吗？”
颜宇轻声开口，一步一步地将真相揭露在爱丽的眼前：“魔术协会是一个怎样的组织从他们对方魔术上就能够看出来，连固有结界这种还称不上魔法的魔术，都会被封印指定，这种能够实现奇迹的圣杯他们就装作看不到吗？”
爱丽似乎有些明白了，颜宇这是在怀疑“万能的许愿机”的真实性，不过这种怀疑并不能摧毁她从诞生到现在被授予的观念，很快便想到了一个可能：“圣杯战争举办到现在已经是第四次了，直到现在也没有人能够将完整的仪式顺利完成，也许魔术协会只是不确定，所以每次都会派人过来参加，就像圣堂教会不也会让神职人员参与进来充当监督者吗？”
所以说御三家忽悠人的实力是极强的，几百年后外界流传的圣杯战争依旧是当初外传出去的版本，甚至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也被瞒了这么多年，当然这也和圣杯战争从未成功过有关。
爱丽丝菲尔同样坚信着“万能的许愿机”是真实存在的。
“我比你更了解这所谓的圣杯。”颜宇叹了一口气：“魔术协会当初检查的不过是小圣杯而已，就是桌子上的那个，充其量就只能承载一些英灵的灵魂，将灵核和无色魔力分离，魔术协会能够了解到的就只是这一大团的无色魔力，自然不会觉得跟奇迹沾边。”
“但是小圣杯只是一个钥匙，七个英灵的灵核是构成钥匙的钥匙齿，是打开大圣杯必不缺少的东西，缺一不可，明白吗？”
“大圣杯？”爱丽是第一次知道还有大圣杯的存在。
颜宇继续说道：“你和切嗣都一直以为你的身体就是圣杯降临的容器，但你只是钥匙而已，只有真正的圣杯能够从英灵座召唤英灵，而不是小圣杯。”
此时爱丽已经开始动摇了，她的魔术造诣并不低，能够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正是因为能够明白，才会在此时感到一丝荒谬。
“利用英灵灵核回归英灵座的庞大力量打通一个通往世界外侧的通道，以此来接近根源，这才是这个庞大仪式的真正作用！小圣杯和大圣杯中的魔力都是用来稳定这个通道的，而不是给你用来实现什么所谓的愿望，就算最后切嗣到达了根源，那无穷无尽的魔力能给他带来什么呢？”颜宇将残酷的真相完完整整地呈现在爱丽的眼前，后者此时像是完全放弃了思考一般，呆呆地坐在座位上。
与其说是揭露了圣杯战争的真相，不如说是将爱丽丝菲尔最后存在的意义都给抹杀了，曾经的她能够坦然接受自己的宿命，心甘情愿地为卫宫切嗣付出一切，到头来却发现没有奇迹没有愿望，什么都没有，这才是最残酷的。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又为什么要告诉我？”爱丽仿佛丢了魂一般，有气无力地开口。
“我是怎么知道的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相信我所诉说的真相，你现在愿意放弃你作为小圣杯的职能，将其转移到另外一个小圣杯上吗？”颜宇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是这一个，那就是让爱丽丝菲尔脱离“小圣杯”这一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