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月还没理解李文静话里的意思，众人已经进入一个小型会场。
头顶红色横幅，季宇瞳范式夫妇助学家乡学子仪式。
为什么是季宇瞳打头，夏星月倒是理解，在乡亲眼里，大概季宇瞳更有钱。
四五十人，有昨晚的那个李二，也有大光头季宇发，还有些看起来是老师，范式牵着季宇瞳在哗哗的掌声中，躬身与每个人握手。
两人被邀请到主席台，领导敲敲话筒。
“朋友们，今天是周末，本不该打扰大家。范式同学刚刚高考半年，已取得巨大成就，是我们青山的骄傲。两天前季宇瞳女士联系我，他们夫妇俩想捐赠家乡一笔助学金，我很惭愧也很骄傲，尊重两位的意愿，今天这个仪式很短，并以季宇瞳同学为宣传中心，希望大家理解并严格遵守。有请季宇瞳女士！”
掌声中季宇瞳起立，笑容满面点头，“谢谢，长话短说，我爸最近很有名气，他老人家也的确让人佩服，善有善报，带领大家致富这种话就不重复了。
我和范式很感谢爸爸言传身教，他教我们如何站稳脚下的土地。没有他，就没有我们。
捐助与他带领乡亲致富的性质一样，都是为了乡亲以后能过上好日子。很感激，我有一个不愁吃穿的丈夫，想必他以后更优秀。
我们到京城后，发现青山的孩子与城市里相比，朴实少见识，课本知识扎实但思维拓展不行，将来会吃亏，所以，我决定捐献我们夫妻俩全部的活动资金。
鄙人一千万，他一百万科研奖金，共一千一百万，为母校修建一座实验楼，同时为今后青山所有贫困高中生、以及将来的本科学子，提供全部学费，也希望他们毕业后，能把这笔钱还回来，继续帮助更多的人，青山永远是青山。”
众人惊讶过后，站起来热烈鼓掌，范式知道他们吃惊什么，季宇瞳之前说的是几百万，既然工大实验室暂时没戏，砸这里也行。
“好，季家的孩子都是好样的，我也捐赠一百万。”
“对，我也捐赠一百万！”
“我家捧场，捐赠六十万！”
“我也捐三十万！”
领导本来就对数目惊讶，主席台下情形更让人惊喜，大概是小地方破记录的单次捐赠。
范式站起来双手虚压，抢过季宇瞳的话筒，“不错，青山乡亲让人高兴！”
“范式，你若捐赠提前开口呀，大伙听你的！”
“对，听你的！”一群人跟着大叫。
范式看了一眼尴尬的季老大，再次微笑摆手，“谢谢诸位前辈捧场。”又当着所有人的面揽住季宇瞳，“季大伯是前辈的榜样，季家的女儿也是大伙的榜样，范某深以为傲。”
“好话不说了，我要讲要求，母校会建设一座实验楼，以大伯名字命名，启明实验楼，寓意很好，大伯的榜样也需要我们发扬。
钱放到母校账户里，我们以后会每年补捐，财务透明，除了领导和教育监管，瞳瞳也会派专人监管。
另外，大伙没听错，是以后上本科的所有孩子，是他们大学期间所有学费。
我得解释一下，为什么是本科，诸位老师回去要传达给学弟学妹，让他们努力读书，让他们明白，别人帮你也是需要资格的，好好学习，才能成为有用的人。谢谢！”
领导用力握住范式的手，“范式同学，想不到，想不到啊，这才多久，真…真是了不起。”
“谢谢，领导，我们签字吧！”
“可…可以照相吗？”
“可以，但主题是季宇瞳继承了季启明的一切，继承发扬不能偏了，我的名字也可以出现，只能作为支持者。”
“明白了，请！”
季宇瞳和领导站中间，举着刚签署的捐赠协议，上面隐约还能看到范式的同时签名。
没有宴会，也没有请客吃饭，季宇瞳把两张支票交到青山中学校长手里，全县就这一所高中，也不用分你我他。
“范式同学，韩老师有点闷闷不乐，不想来参加，我回去再劝劝。”
“校长，不用，韩老师是等我上门呢。”
“好吧，天大的好事，还矫情上了。”
范式名义上让韩老师代替他们来监管这笔钱，是事实，也是台阶，离开教师岗位，总不能让大家说是奔着钱去了。
与领导握手告别，又与捧场的人告别，最后才与尴尬的季老大握手，“大哥，不是做的热火朝天吗？妹妹妹夫的场也不捧捧，大家都看着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你们太突然，回来也不知道通知一声，我准备了三十万，这怎么说得出口。”
“哦，心领了，心领了，我还以为您不认我这个妹夫了。”
“怎么可能，不认妹夫…不是，算盘我一直认，咱们还是股东呢。”
“对对对，晚上我回秀水看看大伯。”
“好，他老人家就等着你呢。”
季宇瞳和自己的大哥一句话都没有，好多有心人记住了这个场面，众人挥挥手，又从后面场地返回招待所直接上车。
商务车换了两个乘客，季宇瞳和范弋，驶出县城，夏星月才问范式，“不去见那个韩老师？”
“韩老师一个字就能拽走，先晒一晒，要不他觉得自己扎眼。”
“哦，还是你懂人心。”夏星月看了一眼季宇瞳，“我还以为你帮季宇飞呢，没想到你们让季宇瞳以后来主持季家。”
“夏学姐，小孩子面前你胡扯什么。”
夏星月在看一眼瞪大眼倾听的范弋，低头不语。
“两位嫂子，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不可能吧？世上还有这种事？”
“有啊！”季宇瞳呵呵一笑，“你可不敢学，某些人喜欢两个人，可他又不承认，觉得对不起其中一个，正好出现了两个的一半一半，两个一半的一半，还是半个，所以你有两嫂子。”
范弋早被这一半一半绕晕了，季宇瞳觉得有杀气，扭头与愤怒的范式眼对眼。
季小姐哪会示弱，“我说对了吧，这是我们的终极诊断结果，你永远得不到一个完整的，永远不行，迟早得选择。”
夏星月感觉范式气势弱了，靠肩头宣示主权。
季宇瞳嘴角一撇，“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