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澜听到顾灿的问题，蓦地怔了怔。
怎么就成了不愿意同他说了呢？
但细细一想，方才的起源还是他抱她，她提及了他的腿。
虽然顾灿平时表现得，无所谓，不甚在意，但他比谁都还要重视他的双腿。
曾经的天骄之子，如今成为任人耻笑的残废，他最不愿的，就是左澜因此看轻了他……不愿听到外界那般说，他配不上她。
秀眉轻挑，急速跳动的心跳渐渐平息下来，左澜轻微喘息地望着顾灿解释道，“阿灿，我这不是来找你的路上，突然遇到欧子湛，还来不及与你说……”
顾灿一言不发地盯着左澜半晌，片刻后，桃花眼里凝聚的冰雪有所消融。
低沉磁性嗓音带着轻微的哑，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阿澜，若是我今天不来……”
左澜摇头，食指轻抬，挡在顾灿的唇边。
“没有如果。”左澜嘴角挑起了一抹笑，杏眸里荡漾了万千爱意，“你来了，我很高兴。阿灿，纵使我有自己保护自己的能力，但总会期待着，你在，有人会收下我的全部软弱，站在我的身后，原来我偶尔也可以不必太过强硬。”
女人的话，如浅浅流水声，又缓慢又轻地落入了顾灿的耳畔，顺走了那根尖锐的刺。
顾灿闻此，忽地伸手将女人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她是这样小心的呵护着他的骄傲……
“阿澜，抱歉，是我的固执了。”
左澜眸光潋滟，抬手环住顾灿的腰，脑袋恰好枕在顾灿的肩膀处，视野里恰恰是顾灿白皙的脖颈，“嗯，认错态度尚好，轮到我问你了。”
顾灿的腿，骨头其实已经完全长好了，承担左澜这点重点，完全没有问题。
只是站起来，与常人无异，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顾灿抬手轻轻撩开左澜的发丝，别到耳后，眸光深邃，落在较小的耳朵上，微垂头，绯唇贴在左澜的耳边亲了亲，声音低哑，裹着丝丝特别的温柔磁性，“嗯，你问。”
耳朵旁的亲吻，让左澜不由地缩了下脖子。
左澜正了正脸色，推了下顾灿的肩膀，坐直了身板，咕哝道，“有人，往你那儿塞女人了？”
顾灿任左澜推，亲左澜的动作却是片刻也没停。
耳朵，脖颈，再到额头，眼睛……温浅的吻慢慢落下。
左澜肃声说道，“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逃避问题。”
顾灿抬起手指，轻轻吻了下左澜的唇，看着自己小女人不为所动板着的脸，叹下了下气，指腹摩挲着精致的下颌，温和道：“嗯，有人在我办公室点了一种迷情香。”
左澜眉头微微皱起，抓住了顾灿的手，“你有没有……”
顾灿指腹轻轻碰了碰左澜的眉心，“不会有。”
左澜撇了一下嘴角，“是谁？迷情香不是禁品？怎会还在市面上流通。”
顾灿正要说话，车窗被敲响了。
顾家的人，把高架桥的拦路牌撤掉后，高架桥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通行，停在这里的车格外明显，而且贺安又下车抽烟，难免引起了很多注意。
贺安站在车旁苦着脸，身侧站着一个面容严肃威严的交警，乍一看画面有些滑稽。
左澜悠悠想起刚才她和顾灿亲了那么久，似乎一直，呃贺安都在外面，是看到他们在亲亲才没有打扰吧……
想到这儿，左澜垂下眼睑敛眸，脸有些发烧。
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帽子，戴在脑袋上。
默默坐到了一边，顾灿摁按钮，摇下车窗。
顾灿戴着面具，微微侧头，眸光落向车外的贺安。
贺安一见，顾灿办完事了，很高兴，虽然时间可能有点短，立刻狗腿地拉着交警去驾驶座方向交涉。
交警也看出顾灿的身份地位不一般，没多说什么，给贺安开了几张罚单，扣了分就骑着摩托离开了。
贺安坐上车，系上了安全带，眸光不由往车后座瞟了几眼。
顾灿温凉的声音传来，“嗯？眼睛长在后脑勺了？你要不要倒着开车。”
贺安立刻收回视线，专心开车，很快驶离了高架桥。
左澜规规矩矩坐在后座，瞅了顾灿一眼，“你还没说完呢。”
顾灿扬起手臂，手指陷入左澜的发丝，轻轻在后脑勺摸了摸，“迷情香是舒珊的。”
“舒珊？”
左澜皱了下眉头，第一个念头是舒珊知道了顾聿就是顾灿，但细想很快否决，舒珊若是知道了顾聿就是顾灿，还会如此风平浪静。
摸了摸下颌，杏眸浮上一抹沉思。
“我记得，银奕扬之前给我的资料先是，舒珊是调香大师，无忧大师的弟子？”左澜问道。
顾灿点了点头，“嗯，香是她的，点香的是顾牧的母亲，沈心茹安排的人。”
左澜滚了滚嗓子，语声中竟夹杂了一丝笑意，“沈心茹果然不一般，我说凭我对顾牧的印象，他怎会有这个脑子来追我……哎呀，疼。”
顾灿桃花眼微微眯起，在左澜的脸颊上捏了一下，“追你，就说明有脑子？”
左澜搓了搓自己被捏的脸蛋儿，瞪了顾灿一眼，“当然，我可是你们顾家的大股东，拉拢我是胜利的关键呀~她应该是不愿意看到我和顾聿好的，而且在顾浩天认了你当义子的情况下。”
顾灿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所以，她查到了舒珊是调香大师的弟子，却忘记查顾聿是调香协会SS级调香师。”
左澜噗嗤一笑，双手挽上了顾灿的胳膊，“哎呀，我家阿灿最厉害了。”
不过，这又哪是那么容易查的，调香协会独立于各方组织，系统和Hackers组织相联系，会员的信息被保护得很好。
左澜歪着脑袋继续道，“不过迷情香却是被调香协会明文规定禁止使用的。”
顾灿垂眸，视线所及恰好是左澜白净的额头，那双刚才被他吻过尚还红肿的唇格外明显，滚了滚喉结，“嗯，是啊，不过我很不喜欢别人算计我。”
左澜感觉到顾灿的视线，无意地抿了下唇，杏眸流盼，“那你准备怎么做？”
顾灿轻轻一笑，忽地抬起手捧住了左澜的脸，在红红的唇上啄了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