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君，我最后再重复一遍，尽管我已经很努力地降低实验的危险性了，但我们的实验依然具备一定程度的危险性，最坏的结果甚至可能导致您本人的死亡。
在知晓这些的情况下，您依然自愿参与我们的实验，是吗？”
“艾莲娜，我真的有能被问到这个问题的必要吗？”躺在病床上，白河清转头看向身旁的宫野艾莲娜。
话说，提议我来参加实验的人就是你吧？
“啊哈，我这不也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嘛……”
宫野艾莲娜笑着，将各种监控生命体征的设备连接到了白河清身上。
“不过放心，实验的过程还是很简单的，没有什么复杂的步骤，只需要等这些仪器都接通后，我再把药物给白河君注射进去，然后等着看白河君你的身体反应就可以啦。”
“好……莎朗那边也是如此吗？”白河清忽然问道。
“嗯，放宽心，放宽心……”
周围，仪器接通的声音不断响起，宫野艾莲娜转身去操作一旁的电脑。
“说起来，白河君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吧？”她忽然开口问道。
“约定？”
“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如果这次实验能圆满成功的话，白河君伱就要答应我一件事才行。”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白河清点了下头，问道：“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也还没完全想好呢……”
宫野艾莲娜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
“想让白河君你帮我做的事情很多，可约定却只有一个，真的好难决定啊……果然还是等这次实验结束后再说吧，想来白河君你也不是会耍赖的人，对吧？”
“答应过的事，我自然会做到。”
“真是让人安心的回答呢……呐，白河君，你觉得我……不，没什么。”
这一瞬间，宫野艾莲娜的情绪好像有些低落，她似乎是想问白河清一些问题，最终却没能开口问出来。
事后回想，白河清一直认为这或许是他能阻止这对夫妻走向那悲惨结局的最后机会，只是当时的他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好啦，仪器全部正常，接下来我可就要给你注射药物了哟？”
笑吟吟地，宫野艾莲娜拿着一支特制的注射针管走了过来。
“我有些好奇，这东西注射进去之后会是什么感觉？”白河清问道。
“啊，差点忘说了，根据我之前在小白鼠身上得出的结论，如果一切正常的话，实验体是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的。
反之，如果实验失败，或者实验体发生了什么排异反应的话，大概就会……全身上下都能感觉到超出人类忍受极限的剧痛吧？
如果排异反应特别强烈，实验体还有可能会在这种剧痛中死亡……不过这种可能性非常低就是啦。”
宫野艾莲娜笑吟吟地解释道，她今天似乎特别有耐心。
“白河君明白了吗？那接下来，实验就要开始了哟？”
“好。”没有再多问什么，白河清点了下头。
苍白的实验室里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四周只能听到那些仪器的滴滴声，以及宫野艾莲娜细微的呼吸声。
她似乎也并没有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她努力地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后，才终于把针头刺入白河清手臂上的皮肤，将里面的药物缓缓推入。
轻微的痛感之后，白河清非常明显地感觉到，有某种东西从手臂处进入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好像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白河君，感、感觉如何？”身旁，宫野艾莲娜连忙问道。
“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呃！”
白河清的话才刚说一半，突然间，一股难以想象的剧痛瞬间席卷他的全身。
“呃啊——”
眼睛睁大到极致，瞳孔骤缩，脸上青筋暴起，身体止不住地抽搐，这副情况任谁都看得出，白河清此时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疼痛，如果不是宫野艾莲娜之前有用皮带将他固定在实验床上，估计他现在都已经滚到了地上。
【好痛……】
按照宫野艾莲娜刚才的解释，他这副反应……似乎是实验失败了？
也就是说……他很可能要死了吗？
在被疼痛所充斥的大脑中，白河清恍惚想到了这一点。
然而，看到这一幕的宫野艾莲娜，却是一脸欣喜的表情……当然，下一秒，她便又换上一副悲痛欲绝、惊慌失措的神情，双手紧紧握住了白河清的手。
“白河君！你还听得到我说话吗？仪器显示的结果不对！实验失败了！实验失败了！”
【实验……失败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到底……”
【竟然失败了吗？】
虽然实验之前宫野艾莲娜就一再说过有这种可能，但当这一情况真的发生时，白河清心里还是不由得闪过一丝无奈。
可能，这就是运气吧……
看来他的这一生，就要结束在这里了吗？
回忆自己这近四十年来的人生，出身贫寒，父亲早亡，母亲遇害，在那一天回家路上将他拦下的惠子，也在十几年前离开了他，警视厅的擎天柱，鸠山家的继承人，乌丸莲耶的打手，永生的实验品……
这一生虽然有太多遗憾和悲痛，但总的而言倒也还算精彩，能在这里结束，似乎也并不是一个太坏的结局。
“对不起！白河君！真的对不起……”
耳边，宫野艾莲娜依然在不停地朝他道歉，白河清真的很想告诉她一声不必如此，只可惜身体的剧痛让他无法开口，不仅如此，他甚至感觉自己的意识也在不断飘远。
【这就是……死亡逼近的感觉吗？】
到这最后的时刻，唯一让他有些放不下的遗憾，大概就是，他最终还是没能替惠子看到永生吧？
不，不对……
不止是如此。
还有……莎朗。
“对不起，白河君，早知道会是这种情况，我就不会劝你来参加实验了，现在这样，莎朗小姐她……”
还有阿静他们……
脑海中，这几年来的片段不断闪过。
白河清忽然有了一丝后悔。
如果早知道是这种情况，或许，他确实是不应该来参加这次实验的。
【真的有些后悔了……】
(˙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