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楼破天荒的打样了。
这一夜之间多了十几个大肚婆，师资力量遭到了极其严重的削弱。
就算不为姑娘们着想，也要为自己着想。
老鸨子还担心自己中招呢。
奔知天命的岁数，挺着那肚子，那不是要人老命吗？
……
这种事听着就劲爆，很快就传的满城风雨。
有人说是闹邪祟，这样的邪乎事，不是邪祟是什么？
也有人说跟妙音娘娘有关。
这位娘娘参加一位仙家的酒会，不小心喝多了，误入春宵楼，所以才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短短几天时间，故事更新了好几个版本。
“嗐！这是喜事啊！”
“这叫什么喜事？谁的种都不知道，哪个愿意当冤大头！”
“可又能怎么办呢？只能生了。”
“生？一夜之间像五六个月那么大，生下来也是一个怪胎，那不是造孽吗？”
……
陈公祠门口。
白小虾跟一位前来上香的老妪凑在一起聊闲篇。
她一边听还一边分析，眼睛都冒光，一脸刺猬相。
“春宵楼有个很漂亮的姐姐，她也怀上了吗？”
某位花魁曾经前来上香，有过一面之缘，白小虾印象深刻。
“你说的是姓苏的那个狐媚子吧？这倒没听说！不过……”
“不过啥？”
“她要怀上了也是活该，不知道勾搭了多少男人！害我儿子天天茶不思饭不想！就是一个妖精，就是一个祸害！”
“确实挺害人。”
“谁说不是呢！”
“不过，你儿子恐怕要继续茶不思饭不想了。”
“为什么这么说？”
“她应该没怀上。”
白小虾抬手一指。
老妪转头，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容貌绝世，没有任何风尘气的姑娘，眼睛立刻一亮。
“你是谁家女子？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我儿子刚考上秀才，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春宵楼，苏茉儿。”
“呃……”
老妪跟吃了死小孩子一样难受，啐了一口走了。
苏茉儿丝毫不生气，转头道：“陈公子在吗？”
白小虾看着对方纤细的腰身，大眼睛里闪过一抹失望，随即弯成了月牙状：“不在。”
“请你转告一声，就说我来过。”
苏茉儿看了一眼陈公祠，随即飘然离去。
“姐姐慢走！”
白小虾挥挥手。
就在这时，陈长寿黑着脸走了进来，道：“谁让你说我不在？”
白小虾眨眼，一脸无辜的道：“嗐！刚才你没听见赵大娘说吗？那就是一个狐媚子！害人呐！”
“……”
陈长寿嘴角抽搐了一下。
还真没法反驳。
白小虾劝告道：“粘上这样的人，你就不干净了。”
陈长寿一阵无语。
少女每天跟来往的香客聊闲篇，对于一些事了解了不少。
“以后少跟不三不四的人嚼舌根！”
他瞪了一眼，随即转身而回。
白小虾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状，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日移天中。
女儿没有请把人请来，老鸨子亲自出马了。
刚一进门就奉上了十两银子的香火钱，白小虾嫌钱不干净，还用手帕擦了擦才收起来。
注意到这个细节的陈长寿一阵气结。
这钱干净着呢！
他可以作证！
“陈公子救命啊！”
老鸨子扯着嗓子开始嚎。
虽然知道春宵楼的邪乎事可能跟陈长寿有关，但得罪不起啊！
“那天老身真是有眼无珠，挡了您的驾！该死！真是该死！但姑娘们是无辜的……”
她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陈长寿一阵皱眉，摇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开玩笑！
这种事能认吗？
老鸨子要是一狠心，让姑娘们生下来，自己就成了十几个孽种的野爹。
“呃……陈公子不是说自己精通医术，专门治疗疑难杂症吗？”
“这话确实说过。”
陈长寿点点头，坦然承认。
老鸨子道：“今天晚上是否有空？请你帮忙去诊诊脉！酬劳方面好说！”
陈长寿微笑道：“苏茉儿小姐是否有空？”
“有！”
老鸨子这一次非常干脆，道：“茉儿已经备下一桌薄酒，专门恭候您大驾。”
陈长寿满意的笑了。
夜。
华灯初上。
邺城的坊市依旧热闹。
春宵楼灯火通明，却谢绝一切客人，专门等陈长寿大驾光临。
“公子！你可算来了！”
当看见一位翩翩少年走进来，老鸨子连忙一脸谄媚的迎了上去。
陈长寿目光一扫，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排苦瓜脸的大肚婆。
唯独不见那位花魁。
“苏小姐在楼上！”
老鸨子指了指阁楼，低声暧昧的道：“陈公子，救人要紧！待会儿有的是时候让你快活。”
陈长寿只能妆模作样的开始医治。
“确实是喜脉。”
“可有什么办法？”
老鸨子满脸堆笑，她当然知道这是喜脉，问题是怎么落胎，又让姑娘们不伤身子。
陈长寿道：“回头我开一剂药方，让她们服下即可。”
“真的？”
老鸨子喜出望外，连忙让人取笔墨纸砚。
陈长寿随手写了一副清心去火的方子交给对方，老鸨子如获至宝。
“快上楼吧，别让茉儿久等！”
老鸨子感激涕零，连忙说道。
陈长寿登上阁楼，推开了闺房的门。
只见苏茉儿面无表情的站在窗边，美眸冰冷，如刀般扫视而来。
“怎么了？不认识了？”
陈长寿咧嘴一笑，若无其事的坐下来，夹一口菜，喝一口酒，好不自在。
苏茉儿脸若冰霜，道：“想不到公子竟有如此手段，只是太卑劣了一点。”
“我不知道苏小姐在说什么。”
陈长寿摇头否认，随即忍不住感慨道：“啧！见小姐一面可真难。”
“现在不是见到了吗？”
苏茉儿黛眉微皱，道：“公子见我，到底何事？”
陈长寿道：“最近苏小姐的闺房之内，可是多了不少雅客啊！多半都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
苏茉儿美眸中浮现出一抹警惕之色，道：“谁不喜欢雅士呢？”
“也是！”
陈长寿咧嘴一笑，道：“不光人喜欢，听说一些狐仙女鬼什么的也喜欢！似乎读书人是什么仙果宝贝，倩女幽魂什么的故事，可着实不少啊！”
苏茉儿一阵皱眉：“公子觉得我是狐仙女鬼？”
陈长寿喝了一口酒，直接挑明，道：“既然不是，为什么要蛊惑人心，夺人生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