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莱尔与杰尔夫的猜测
“让我想想看……事情要从x377年7月7日开始说起。”莱尔望着窗外清澈的天空，语速不紧不慢地说了起来。
“日蚀之门？”艾琳立刻就想起他说的这一天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
莱尔点了点头，说道：“对。杰尔夫造出了这一扇门，并且说明了日蚀之门的开启，必须达成一定的‘制约’。”
“‘黄道十二星宫钥匙’、‘两个不同时代的星灵魔导士’、‘日蚀天象’、‘充沛的世界魔力’……”艾琳皱起了眉头，“有什么问题吗？”
“关键在于最后一点上。”
“充沛的世界魔力？”
“整个世界的魔力，是恒定不变的量，只会从一种物质、状态，转化为另一种物质、状态。x377年，为什么世界上会拥有大量多余的魔力，足以支撑日蚀之门的启动呢？”
艾琳想了想，解释道：“因为当时是‘龙王祭战争’时期，众多巨龙陨落，他们的魔力回归世界，还需要很多年才会分配到各种物质与状态上，恢复平衡。”
“是这样的道理，世界上的魔力是不会无缘无故增加的。”莱尔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神情严肃地说道，“之后世界多余的魔力，被分配到了众多生命上，这种动态平衡，其实是很合理的。”
莱尔忽然话锋一转，双眼中透露出尖锐的光芒。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世界的魔力在逐年增加……在这将近400年的时间里，又从未发生过能够与龙王祭战争相提并论的世界战争。也就是说，这种平衡，在未知的情况下，被打破了。”
“杰尔夫是最先发现这一点的。他当初提出日蚀之门计划，故意没有告诉我们，未来什么时候会有‘充沛的世界魔力’，他原本是打算自己建立一个庞大的魔法帝国，然后掀起对伊修伽尔大陆的战争，屠杀众多生命，达成这一条件。”
“可是，现在不需要了。”
“整个世界的魔力，是恒定不变的量，只会从一种物质、状态，转化为另一种物质、状态。”莱尔重复了一遍，“没有大量生灵能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非正常地凋零，并且持续了将近400年，那么就只能证明消亡的是我们无法观测到的生命。”
无法观测到的生命？
以艾琳的聪慧，已经猜到莱尔要说什么了。
果然，莱尔指了指天空，说道：“我和杰尔夫只能认为，有一位神，正在陨落，这个过程已经快400年了，造成祂陨落的原因不明。”
“神？”艾琳皱了皱眉头。
“对，当然了，这只是猜测。”
“是哪一位？”
“你还记得我、狂华、塞拉，跟着戴安娜到西大陆的那一趟旅程吗？当时，戴安娜被附身了，我当时认为那是‘时间之神库洛诺斯’，对方也承认了。但是后来仔细想想，总觉得神明应该不会亲自来做这种事。”
“有人在冒充神明？”
“也不能这么说，冒充神明的后果太严重，不会有人想和杰尔夫一样的。祂应该是时间之神库洛诺斯一系，本身就能够代表神明的意志，回应信徒的祈祷，从前后表现来看，祂应该是时间之神的大天使，或者处于大天使之上，时间之神之下的神明。”
“我明白了。”艾琳想起莱尔当年的转述，“这件事的重点是，祂说过会有一场由使者开启的战争，然后分出时间之神库洛诺斯、邪恶与虚无之神塔尔塔罗斯之间，谁会是生与死之神安克瑟拉姆的副手……”
莱尔点了点头，补充道：“成为副手，也可以理解为将来会是祂们中的一位取代生与死之神，其余神明，都要服从生与死之神。祂还说过，战争的时间未到。”
猛然间，艾琳的眼皮在乱跳。
“你的意思是，生与死之神安克瑟拉姆因为某种原因，正在走向陨落，这个过程已经持续了数百年。而时间之神库洛诺斯、邪恶与虚无之神塔尔塔罗斯为了争夺祂的位置、祂的力量，会在未来掀起一场神明之间的战争？”
“我们是这么认为的。”
“会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
事实上，莱尔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这场战争应当发生在x793年之后，这也是妖尾正篇故事结束的时间。
莱尔一直未停止过模拟与艾琳、艾露莎、狂华、塞拉、贤龙、杰尔夫等人的未来，可是没有一个未来能够超越x793年，仿佛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未来可言一样。
如果真有一场诸神黄昏的战争，大概就会发生在x793年到x800年，再度符合7这个魔法数字。
这是莱尔的直觉。
艾琳低着眼眸，沉思了一阵，问道：“这么说来，你和杰尔夫会是开启这场战争的使者？”
“我们都不会任人摆布……不过我们在祂的预言中，也不过是吹响号角的小角色而已，有没有我们，这场战争也会开启，很可能无法阻挡。”
“神之间的战争……无法想象，那会是怎样的规模？如果这真的发生了，人类的命运会怎么样？”
人类的命运？还能是怎样？
莱尔抚摸着艾琳的绯红发辫，揉搓着发丝末端，笑了笑，说道：
“这就是我与杰尔夫为什么会产生分歧的原因。如果我们的猜测属实，人类的未来显然是绝望的、黑暗的，但是他觉得无所谓，与他无关。世界如果真的终焉，重新开始，那对于他来说反而是一个解脱。”
“的确是杰尔夫说的出来的话。”
“之后，我们决定各走各的，也就没有再见面联络了。”莱尔试图抚平艾琳皱起的眉毛，笑道，“伱看，徒增烦恼吧？这不过是我们的猜测而已，或许事情根本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糟糕。”
“假如这件事成真了，你打算怎么办？”
莱尔收敛起笑容，抿着嘴唇，回答道：“如果真的要发生一场战争，我无法阻止它，那么就要想办法成为胜利的一方。”
艾琳叹了一口气，美丽的眼眸中流露出忧郁的神色。
莱尔本来不想说的，这只是一个没有直接证据的猜测，但是一旦说出来，知道的人肯定寝食难安，他本来希望自己承担下去就好了。
这时，他们都感应到艾琳的女仆朱丽叶在接近这里，于是不约而同地结束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