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表达什么？是凉冰的威胁比你大，还是那所谓的‘预言’？”
凯莎猜测了很多卡尔可能的回答，却没想到他竟然讲起了过去：
“尊敬的凯莎女王，当年我的老师，也就是太空校长在与您统帅的梅洛天庭一起研究虚空与反虚空的时候，得到两条结论。
“一、虚空似乎属于更高维度，不遵守主宇宙物质能量守恒定律，理论可以重新定义主宇宙一切。
“二、虚空是一种概念，信则有，不信则无。
“正待进一步研究时，您驱逐了他，并基于第二条结论禁止宇宙研究甚至了解虚空，想要以宇宙级‘虚空否’封禁虚空。
“但其实，当时有第三条结论：虚空降临，不可避免！
“您不信，可亲眼见证终极恐惧的老师却不得不信，他要反制虚空，然而第一步，还是得了解虚空。
“所以不得已，老师只能回到德诺与烈阳这超神学院的基本盘，顶着您的压力继续研究。
“可很遗憾，由于不愿与您彻底撕破脸，也不能集合众人之智，老师的研究进度很缓慢，但这就是现实，束手束脚怎么能研究的了虚空呢。
“最终老师于一万三千年前选择升化思维与宇宙融为一体，想以此思考如何阻止虚空时代的降临。”
听到这段历史，凯莎的内心毫无波澜，只是冷冷的俯视卡尔，等着他的解释。
果然，卡尔并非单纯的讲历史，而是借着虚空的研究脉络引出自己想要表达的事情：
“我后续接棒，利用文明级虚空信仰勉强连接到一丝虚空，还若有若无很是模糊，这一点还是来源地球的启示。
“但您不好奇，为何地球古人能虚空造神？更重要的是，他们是宇宙中外形最像古神河文明的智慧生命。”
凯莎当然好奇，三千年前以雷霆手段湮灭地球诸神，也曾研究过原由。
但最终只发现这事毫无逻辑，是再纯正不过的虚空事件。
不过有一点不同，地球出现的虚空被设置了边界，祂们无法脱离地球与地球文明的信仰。
“太空校长。”凯莎轻声点出卡尔通篇都在指向的人物，那位古神河无上意志的代言人、新旧时代的连接者、已知宇宙共同的导师。
“没错。”卡尔肯定道，“就是我的老师太空校长，是他设计了地球，这个虚空容纳所。”
“太空校长，已经没有自我意识了。”
“呵呵，您确定吗？”
听到压制自己上万年，全知、全能、永恒的神圣凯莎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卡尔不由一乐。
然后恢复情绪揭示了一段隐秘：
“千年前天使追在地球杀死了我创造出的鳄神索顿，我还派斯诺协助她封印索顿的暗信息，为此您亲自上门警告我。
“可我为何费尽心机要在地球建造那些兽体超级战士呢？
“那还是地球诸神黄昏之后，我等了几百年，发现地球好似已经回归‘正常’。
“为了试探下我亲爱的老师是否还有自我意识，我在地球改造了很多兽体超级战士。
“这些‘异类’与地球人类完全不同，当然不被接纳。
“而那些兽战还残留一定兽性，一个个具是残忍弑杀，被人类痛斥为妖魔。
“自此地球进入黑暗时代，各地的人类皆被妖魔屠戮，眼看文明之火岌岌可危。
“可有意思的来了，不久之后，我才改造出的满意作品，竟然被‘俘获’了。
“并非有人打败了他，而是厌恶无故杀戮的他突然顿悟：妖魔横行不是道，文明传承乃是真。
“所以他背叛了同属一体的妖魔阵营，开始帮助人类降妖除魔。
“而随着他的事迹被流传越来越广，他的实力也越来越强，同时因为承载人们对他的期望，这位妖猴越来越有人性。
“为此我专门赐下暗位面，助力索顿等少数几个潜力不错的兽体战士成就兽神。
“可无巧不成书，那位猿形战士却在同一时间也传承到天外未知文明的暗位面馈赠，练就神体，继续压制那些妖魔。
“最终，毫无底蕴的妖魔被一棍打死，激活我植入体内暗信息的兽体战士被封印在昆仑山的镇妖塔中。
“就是索顿那些兽神也夹起尾巴躲得远远的，要不是我也留下禁制不许离开地球，他们早跑了。
“至于那位救世之主，您也应该见过，他就是人们口中的齐天大圣——孙、悟、空。
“所以，尊敬的凯莎女王，您还认为我的老师，没有自我意识吗？”
卡尔再次称呼凯莎为尊敬的女王，如果第一次是对凯莎无敌实力的敬畏，第二次是对凯莎强压虚空影响万年的敬佩。
那这第三次，多少带了些调侃：您这也不全知呐，还是说，您在故意……难得糊涂？
没有在意卡尔的调侃，附身炙心的凯莎意识前倾身体，饶有兴致的凝视卡尔那双冷静的眼睛。
“你这人，没有一丝对生命的敬畏，当年太空校长怎么会选择你这种变态当继承人的？”
“唔，可能是我最像老师的学者吧。”
“哦也是，太空校长那老头儿一副学者的扮相，据说古神河之时就是最结出的科学家，他的政治手腕确实挺菜鸡的，想法也很天真。”
凯莎说道这里眼神一厉：
“但天真不代表蠢，他或许看不清你是个衣冠禽兽，但明确知道你是多么热衷虚空，为何一辈子反虚空的人却选择了虚空追随者呢？
“且彼时德诺矛盾激烈，他再怎么政治菜鸡也知道自己这根擎天之柱少不得，为何一辈子渴望神河文明延续的人却最终放弃了希望呢？”
闻言卡尔一楞，他也不是没疑惑过，但结果却是偏向自己立场的，也就灯下黑没在意这个问题。
如今突然被凯莎提及，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更不明白凯莎将话题转向自己的用意。
没有得到回答凯莎也不在意，而是继续说道：
“我早在3000年前就发现了被虚空笼罩的地球，杜卡奥也在2200年前扎根地球，为何等到1400年前打完第四次与恶魔的战争才到地球与他对峙？”
这同样是卡尔疑惑的地方，地球这种绝对违背正义秩序的“黑户”，不论主动还是被动沾染虚空，不灭绝也得封禁呀，可凯莎就是什么都没做。
看到凯莎没有主动解释的欲望，卡尔不由真心求教：“那请教尊敬的凯莎女王，这都是为何呢？”
“束手束脚怎么能研究的了虚空呢。”凯莎冷笑一声，用卡尔的话回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