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进去吧，好好表现。”
周秘书说道。
林染点头，长长舒了口气，才敲了敲门。
“进来。”
林染打开门，走进去。
总统套房内，一个穿着黑色晚礼服的女人站在落地窗前，她手里夹着一根女式香烟。
“宋总。”
林染走过去，“我是萧氏市场部的林染——”
“今天血月的故事，谁和你说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面前背对着她的女人，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林染一怔，垂下眼睑：“我妈。”
“讲的不错。”
林染又听到这样一句话。
她诧异的抬头，看向落地窗前的女人。
女人已经回过头了，穿着深V的丝绒质地的礼服，四五十岁，保养得很好，脸上没有一丝皱纹，一头波浪大卷发衬得人无比的温婉。
林染实在没有办法，把面前的女人，和网上的那个被形容得和母夜叉一样的女人对号入座。
“宋，宋总？”
她下意识的问道。
宋微澜笑了笑，把手里的女式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你是叫林染吧？你的主持很不错，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跳槽过来，当我的私人珠宝顾问？”
“抱歉。”
林染摇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对珠宝的了解不太多，周秘书今天提前给了我预备词，所以才没有出岔子。”
她对珠宝的兴趣不太浓厚，全部都是因为之前母亲喜欢，长期受到耳濡目染而已。
“没有关系。”
宋微澜对林染的拒绝毫不在意。
“听起来你在萧氏的日子过得也不太好，来凯瑞，会比你现在的情况和待遇好很多。”
林染看着面前的女人，心里微微一动。
不可否认。
她心动了。
这个宋总看起来，比秦湘湘好接触得多。
可是离开萧氏，再加上她和萧昱端现在的关系，到时候他肯定会趁着这个机会提出离婚。
“宋总，谢谢您的好意，目前我对我的工作很满，今天来这里也是想和您沟通凯瑞和萧氏后续的合作——”
宋微澜挑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让林染坐下来讲。
*
结束沟通，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林染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断了。
庆幸的是，结果不错。
她抱着那薄薄的文件袋，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
原来打一场胜战，是这样的感觉。
就连脚下的高跟鞋，好像都变得轻盈起来。
她哼着歌，离开酒店。
刚要拿出手机打车。
“小染。”
熟悉的声音传来。
林染回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萧云肆。
他一只手拿着西装外套，另外一只手拿着一瓶水，朝她走过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
距离拍卖会结束都一个多小时了！
萧云肆笑了笑：“知道你今天要找宋总，看你还没有出来，就来等你了，这里不好打车。”
珠宝拍卖会的场地在郊外。
来这里的人自然都是开车来的，他们走了，这个地方也冷清得不行。
“谢谢。”
林染心情不错，“辛苦你在这里等我这么久了。”
“要是真的谢我，一起去吃个宵夜？”
萧云肆提议。
林染笑容微微一顿，“不——”
话都还没有说完。
肚子发出一阵空鸣声。
林染：“……”
此时此地，她只想在地上挖一个坑，好把自己给埋进去。
真的是，太丢脸了！
也不能怪她呀，今天临时担任主持人，她紧张得不行，也根本就没有时间让她吃东西。
“你看，你的肚子都不让你拒绝我。”
萧云肆打趣道。
林染脸情不自禁红了，很无奈的认命，她想了想，说道：“吃宵夜可以，我请客，带你去一个地方？”
“当然，荣幸之至。”
萧云肆马上答应。
二人上车，离开酒店，开进市区，根据林染的指示，车子在闹市区穿梭，最后，停在了一个宵夜档前。
刚下车。
空气里就传来一阵浓郁的烟火气息。
来这里吃饭的人，都穿着家居服，有的还穿着人字拖。
所以当萧云肆和林染下车的时候，众人看到他们穿着西装和裙子，都愣了一愣。
林染心情好得不行，指着最近的一家烧烤店：“去那儿。”
没等萧云肆。
林染大步朝烧烤店走去。
萧云肆不自在的轻轻咳嗽一声，努力忽视那些呛鼻的炭烤味，跟在林染身后。
这个时候时间刚好是晚上十点左右，夜市的人格外的多，烧烤店的生意很不错，不算大的铺子里面坐满了。
没有办法。
林染只好带着萧云肆坐在铺子外面。
一坐下。
林染把菜单推到萧云肆面前：“这里的炭烤鹌鹑，生蚝都很不错，你可以尝尝看。”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说完就拿笔开始往菜单上面勾。
“你经常来这里吃东西？”
萧云肆对菜单里面的内容不太感兴趣。
他更感兴趣的是，林染竟然会来这里，而且和老板好像还特别熟悉一样。
“以前我妈和我——”
没有说完的“爸”字，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笑容淡了几分。
“以前经常会来，好长时间没有来过了。”
萧云肆眼神闪烁，笑了笑：“听起来应该是阿姨喜欢吃，那味道肯定不错！”
他低头，无比认真的开始点菜。
林染看着他，脑海里忽然浮现萧昱端的脸。
要是换做萧昱端。
绝对不会和她来这种地方吃饭的话。
让他来。
估计还没坐下，就要退避三舍，外加附带一句——林染，你是不是疯了，居然带我来吃这种东西？
想到这里。
林染控制不住，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
“怎么了？”
萧云肆被她笑得一阵莫名。
“没什么。”
林染喝了口水，把笑容压下去，“今天心情不错。”
萧云肆把菜单递给老板，俊脸不似林染那么轻松：“你的心情是不错，我的心情不太好，好不容易看上一件珠宝，没抢过萧昱端。”
他叹了口气，看了眼林染。
林染垂下眼睑，脑海划过秦湘湘惊喜的模样。
这个时候。
秦湘湘应该和萧昱端在一起吧。
她的脖子上，应该戴着那条血月……
“大哥也太惯着秦湘湘了，小染，你不和他说一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