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走出国君寝宫的时候显得有些疲惫，似乎是因为念书太多投入，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究竟经历了什么。
话说她把书砸到国君脸上，本来只是因为猜测国君是在装睡，谁知道真把人给砸醒了。
“你好像玩得很开心？”国君带着些许慵懒的嗓音忽然在夜莺身后响起。
夜莺佯装镇定捡起了书，对身后人说道：“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您倒是清闲。”
国君将不知从哪里掏出的一把匕首顶在夜莺后脖颈上，冷淡地问：“你每日在朕的床边说话，有何目的？”
“权当是给陛下每日无聊的装睡解解闷？”
国君此刻确实很想把夜莺的脖子给抹了，或者让人神不知鬼不觉把她杀了，但眼下夜莺还有利用价值，比起那些不能露面的暗卫，还是夜莺这位可以光明正大出入后宫的公主更好利用。
于是国君握着匕首的手又用力了几分，说道：“朕暂且信了你的说辞，不过你今日行刺之事可不会就这么过去，等朕想好了要给你什么惩罚，你再出去。”
“陛下真不怕我说出去？”
“来皇宫这么多年了，你何时才会不称呼我为‘陛下’啊？”国君有些颓废地坐在床上，“要暗杀朕的人不少，这后宫之中甚至连皇后也不得朕的信任……”
夜莺也毫不客气坐在他对面，将桌上的水壶抱在怀里问：“陛下希望我做什么？”
“首先不要告诉任何人我醒过来的事，每日照常来这里读书；皇后那边你帮着点，至少要稳住这个后宫……其余的你就不用管了。”
夜莺点点头，她知道国君还没有完全信任她，不过凭借他的眼线，估计也能确保自己不会做出背叛他的事来。
这是一场豪赌，夜莺不过是他捡回来多年也没养熟的公主，既没有后台也没有把柄，只有一个聪明的小脑袋瓜子，对于国君的某个计划来说作用不大。
但夜莺知道这是国君对自己的一次考验，只要她完成了国君的交代，日后说不定就能和他站在一边的，毕竟两人的目的都是维持这个即将支离破碎的皇室，能联手自然是最好。
夜莺点点头：“这是自然，但也请您不要沉睡太久，我一个小小的公主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拖住整个后宫。”
“呵，你的口气可不小。”
“为了我卑贱的性命，这并无不妥，”夜莺起身给国君倒了杯水，“您还是喝口水歇歇吧。”
国君接过水一饮而尽，这是他这几天喝过的唯一一口暖水，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忽然明白夜莺的底气是从哪里来的了。
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句话的时间里把满满的一壶冷水变成温水呢？她分明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隐藏了好几年的实力！
好一个夜莺，居然能在这皇宫里压抑自己这么久，他当初果然没有看错！
如果夜莺是男人就好了，那一定是位不错的继承人……
国君想着，陷入了沉思，连夜莺已经走到他面前都没有察觉。
“陛下，我可以回去了吗？”夜莺轻声问。
有那么一瞬间，国君似乎看见了婉娘，但理智告诉他婉娘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回去吧，别让人看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