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了？
林颜已经洗好了，她放下毛巾，顺便换上了新的贴身衣物。
她不知道郁北辰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就随口答了一句。
“嗯…八九点？”
说实话，林颜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缱绻了多久。
只知道刚开始的时候，天还没黑透……
郁北辰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夜，还那么漫长。
他以前总嫌夜太短，还没有和林颜厮磨够，就要去公司上班了。
但现在……
郁北辰感觉今晚，他恐怕要失眠了。
换好了衣服之后，两人重新躺回了被窝里。
只是新的被窝，有点凉。
那张带有他们体温和气息的褥子，已经被换掉了。
要是往常，郁北辰肯定会在躺下的第一时间就贴过来，搂住林颜。
他很喜欢那么搂着她睡觉。
但这会儿，他竟然自己只盖了被子的边角，和林颜之间隔着出来了差不多一臂长的空间来。
林颜转过身来，就着夜色凝视着郁北辰侧躺的背影，心里嘀咕着。
他怎么了？
累了？
应该不会吧。
刚刚才一次而已。
林颜没怀孕之前，他折腾几次都还精神满满的样子，每次都是林颜求饶，他才放了她。
指尖划过布料，悉悉索索地伸出来，在郁北辰的后背上点了点。
“老公，你睡了吗？”
这是一个相当蹩脚的搭话，林颜明知道郁北辰刚躺下，是不可能秒睡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白嫩的指尖每点一下，都是在按压郁北辰几乎要断裂的，敏感紧绷的神经。
不老实的小绵羊，又在勾他。
“还没。”
郁北辰闷声回答道，却没有转过身来。
他有少半个身子没有盖被，是暴露在空气中的，停电了不能去淋浴，他想让清冷的空气，帮他冷静下来。
但效果甚微。
尤其身后的林颜，正不经意地拱他的火。
“老公。”
林颜声音有点轻微的哑，像轻柔的晚风揉进了蜜，甜进了郁北的心坎里。
“我有点冷。”
有点冷，所以，能不能来抱抱她？
郁北辰不可能听不出来。
她在用她的方式，邀请他。
这不能怪他了。
是她自找的。
郁北辰翻身过来，如她所愿。
坚实的手臂，从身后拢住了林颜的软腰。
滚烫的人形火炉贴上她，严丝合缝的。
一番折腾，本已经有些困倦了的林颜，在热意袭来的瞬间，一下子打了个激灵。
郁北辰他怎么又……
林颜身子向后一挪，想要避开一些。
想跑？
郁北辰手臂收紧，扣住了她的腰。
想跑也晚了，刚刚不是她说冷的？可不能这么快就嫌热了。
“你松开我一点。”
林颜的手，抵上郁北辰的胸口，他没穿上衣，结实的肌肉，隐隐发烫。
“嗯。”
郁北辰嘴上是应允了的，但手上的力气，一点没松开，反而感觉两个人的距离更近了些。
再这么僵持下去，今晚那就谁也别想睡了。
“你这样……很难受吧。”
林颜脑海里，奶奶给她讲述的，幻灯片似的蹦了出来。
“医生说，只能一次。”
郁北辰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林颜好像知道是哪个医生说的了。
想到连这些事情郁北辰都会去咨询顾晏，她忽然有点无法直视顾晏了。
“不想你太累。”
郁北辰闷声补了一句，他说的是林颜的手。
就这么抱着她，失眠，也好。
“我的意思是……”
林颜的声音因为害羞，变得细细小小的，像小猫软乎乎的爪子，挠着郁北辰的心。
她羞得不敢抬头，这还是她第一次在那方面的事情上主动争取。
“什么？”
“比如……我……”
林颜真的没法再说得详细一些了，能说这么多就已经是她很难得地突破了。
郁北辰听到林颜的话，低笑一声，他怀里的小宝贝，总是能给他一些意外惊喜。
林颜不好意思再说了，她在郁北辰怀里转动身子，背对着他。
要不要的，让郁北辰自己决定好了。
小娇妻主动邀请，他怎么能拒绝呢？
他从来都对她没有免疫力的。
“从哪儿学来的？”
郁北辰偏头绕上她的颈窝，浅浅的一吻。
“秘密，你不要的话，我可就睡觉了！”
打死林颜她也不能说，这是从哪儿学的。
“我要。”
粗沉的声线缠绕着她的耳膜，搓磨着她敏感的神经。
乖老婆，我怎么会不要你？
粗粝的掌心贴上她的腿。
灼热，入侵。
纠缠，辗转。
林颜无力思考那是一种怎样新奇又独特的感觉。
她只觉得眼前朦胧的夜色，开始缓慢的晃动起来……
不出意外的。
新的褥子，又被弄脏了。
……
第二天一早，郁北辰在林颜的催促下，早早地起来，抱着被褥去洗。
“姐夫，要不我帮你吧。”
林祁不明所以，郁北辰抱着的不是奶奶昨天刚让他送过去的褥子吗？
他之前是听说郁北辰有点洁癖的。
“不用。”
先不说郁北辰不会让林祁帮忙。
林颜的那双眼睛就在屋里盯着他呢，他要是把这东西让别人洗了，他家小猫咪可是要挠人的。
被子拆下来，郁北辰亲手洗干净，却把它晾在了院子里最显眼的位置。
他想让林颜看到。
他就爱看她害羞的样子。
林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她感觉，要是奶奶见到了她，一定会逗她，笑她的。
看她还敢不敢再说自己老公不行了。
林颜光顾着害羞了，完全忘了她今天和许婧有约。
许婧说她在家里翻出来一个小炉子，要跟她一起跟风来一个围炉煮茶。
林颜在房间闷头懊恼的时候，许婧已经拎着茶壶进门来了。
她身后，还跟着手里拎着炉子的顾晏。
一身浅色长款大衣，远看上去妥妥泡菜国男神的打扮，手里却拎着一个黢黑的炉子。
跟他的打扮反差极强，却没有那么违和，好像连同那个炉子的档次都跟着提升了一个段位。
院子里那被褥单子，实在是太惹眼了。
许婧一眼就看到，忍不住要调侃两句。
“颜颜你这是唱哪出，我找你喝茶，你请我赏被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