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设计礼服上，花了数日才总算满意。
江从舟把陆瑶喊到办公室，问她：“设计的进度怎么样了？”
杜丽双手环胸在一旁站着。
听见江从舟这么问，她阴阳怪气地说道：“这眼看着就要到顾小姐预定好来拿的日子了。”
“你不会连设计稿都还没确定下来吧？”
江从舟闻言皱了皱眉，却没有呵斥她。
也许在他眼里，让陆瑶接手这件事本身就有些不现实。
江从舟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要是设计不出来就算了，还有几天。”
“现在交给杜总监，应该还来得及，顾瑜那边我回头跟她说就是了。”
杜丽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婀娜地上前两步，饶有兴味地看着陆瑶。
“第一次尝试失败了不要紧，毕竟你本来也不是做这个的。”
杜丽讽刺满满地说道：“好好做个销售就行了，何必勉强自己做不擅长的事呢。”
江从舟不想看她们在这扯皮，刚要挥手让两人出去。
陆瑶却拿出一张图纸，转身放在了他办公桌上。
江从舟微微一愣，看了眼那张图纸，线条流畅，构思新颖，是从来没见过的风格。
他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你设计出来了？”
“太多年没接触，有点生疏了。”
陆瑶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神情谦恭：“只希望江总能看得上。”
陆瑶的态度跟杜丽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无论是谁都会对她更有好感。
江从舟本来也不太看好陆瑶，但看到那份设计稿后就全然改变了想法。
“只做个销售，太委屈你了。”江从舟微微叹息道。
杜丽被眼前这反转的一幕，惊得直到现在都还回不过神。
直到陆瑶的视线缓缓落在她身上，冲她微微一笑：“杜总监，谢谢你对我的劝导。”
“如果不是你在我刚来，就给了那么多资料让我整理，我现在估计还稀里糊涂着。”
闻言，江从舟的眸子微微闪了闪。
陆瑶看上去老老实实的，却并不好欺负啊，这都给他上起眼药来了。
江从舟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不过倒也乐得配合她：“杜总监，我不是让你好好教人吗？”
“你就是这么教的？”
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陆瑶反将一军，杜丽神情慌乱的不得了。
“江总，握是按照你说的去做的啊。”
杜丽连忙为自己辩解道：“给那些资料，也只是想让陆瑶更快掌握罢了，你看她现在不就完成得很好吗？”
陆瑶简直都要被她给气笑了。
要是她那天没有把资料整理好交上去，杜丽估计会直接把她扣在公司。
更别说杜丽几次三番地针对她，公司里人人都知道。
可江从舟明显是不想闹太僵因此只说：“那你也不能把资料甩给别人，自己拍拍屁股走了。”
“你这个月的薪资扣掉一半，就当做是惩戒，以后记得别再犯。”
江从舟说完后看向了陆瑶，问：“你觉得这怎么样？”
与其说他是在询问陆瑶的意见，倒不如说是走个形式更为贴切。
好在陆瑶本来也没抱太大的希望，因此心里并没有落差：“江总决定就好。”
“杜总监也的确帮了我挺多的，做人不能没良心。”
陆瑶的识时务，又让江从舟高看了她一眼。
他是不可能白白解雇掉公司的首席设计师的，但陆瑶这么拎得清的女人也少见，难怪周远洋会看上。
江从舟十分唏嘘地想。
不过为了补偿陆瑶，江从舟给她额外发了笔不菲的奖金。
“设计稿已经有了，剩下的我会安排人去定制的。”江从舟说道。
“这就再好不过了。”陆瑶笑了笑。
她只负责设计款式，其他的让别人来就好。
然而事情都解决了，陆瑶却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江从舟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疑惑地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陆瑶斟酌了下语句，缓缓问出：“江总你跟许先生，关系很好吗？”
这句话问出来后，其实陆瑶就有点后悔了。
这样也太直接了。
江从舟的反应却出乎意料的小，只是略微挑了下眉：“你怎么会问起他？”
“你们两个很熟吗？”
他的表情忽然变得微妙起来。
“他经常来店里，一来二去的就熟了。”
陆瑶攥紧了手心，尽力不让他看出自己的紧张：“我也不是想打听什么，就是上次看到你们聊天，有点好奇。”
江从舟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缓了缓，没戳穿她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
“我跟许知霆有点交情吧。”
江从舟声音淡得听不出起伏：“不过大多数是商业上的合作。”
江从舟回答得非常表面。
他不是听不懂陆瑶的暗示，话说到这个份上，只能是他不愿意说。
陆瑶也惯会看人脸色了，见状立刻决定不再多问：“不好意思，是我多嘴了。”
“那么不打扰江总了，我先回去了。”
陆瑶走得相当干净利落。
江从舟的视线一直到她走出门外，才渐渐收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自言自语了句：“果然没看上去那么简单啊。”
江从舟那什么都没问出来，陆瑶对此并不意外。
就他那天跟许知霆说话那么娴熟的语气，能跟她说才怪了。
她本也不该贸然去问的，到底还是着急了。
陆瑶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银色的怀表，开始想从谁那能打听到消息。
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那一个人选了。
陆瑶犹豫了一下会儿，打开微信给一个联系人发去了消息：“你上次说的我答应了。”
“所以什么时候见一面？”
消息发过去后，久久都没有收到回复。
就在陆瑶隐隐有些焦急时，那边发过来一个夜店的地址。
下面还附带了一条消息：“晚上来这里。”
陆瑶看了眼刚下山的夕阳，算了下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
于是她打车先回了趟公寓挑衣服。
因为不去店里了，她还给小陈特地打了个电话说明：“我可能不过去了，你们看着点下班吧。”
小陈以为陆瑶留在总部还有事，就没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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