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造成的伤害比别人伤害你还要严重的时候，你就已经是恶人了。”
顾行舟的话说轻飘飘的。
云柚在原地没说话，“所以呢，我被欺负了，就不允许我反击回去是吗？”
顾行舟笑了笑，一句话也没有说。
而后，他满是无奈地说：“你过来找我，不应该只是简单地问我关于你学生时期的事情吧？你说吧，还有什么是想知道的。”
顾行舟一眼就看穿了云柚的心思。
云柚心底的小想法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被拆穿了，她反而一点也不慌张，而是笑着问：“这么说明你还是有点脑子的。”
顾行舟被她的回答个愣了一下，随后，他满是无奈地说：“所以呢，你还想问点什么？家世？背景？”
她想知道的，无非就是这些、
云柚顿了顿，全盘托出了。
“当然是我的背景了，在打电话给你的前一刻，我去福利院找了张妈妈，是我的亲生父亲把我送进福利院的，你觉得我能不好奇吗？”
顾行舟一挑眉，看向她的脸。
“你恨吗？”他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
云柚皱着眉头，十分不理解地看着她，“你觉得难道我不应该恨吗？那是我的亲生父亲，主动开口说不要我把我丢到福利院，让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儿，你觉得我会不恨吗？”
她真的不奢求自己的生活到底多么的好，而是从来没有感受过父母的爱的情况下，她想体会一下有一个完整家庭的感觉。
可是好想她做不到。
难道这样的，就不应该恨吗？
顾行舟低下了头，看着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
“大小姐，我只能说家族里从来没有放弃过你，你现在想回去，还可以。”
顾行舟的语气沉重。
按照道理来说，就是整个家族欠她的。
云柚一声嗤笑，盯着顾行舟的眼睛满是自嘲，“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我现在的资本，还需要回去吗？”
真的是太好笑了，这个时候想着回去？
回去做什么？在自己最辉煌的时候回去，到底是在为自己着想，还是单纯的当了一个大好人。
顾行舟再一次被噎住了，他没想到一个丫头竟然这么的能说。
“行，我说不过你。”
“所以，你现在可以把我的身世交代清楚了吗？我的亲生父亲，又是怎么不要我的？”
太可笑了，实在是太可笑了。
顾行舟酝酿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你父亲，的确不是一个东西，他的野心太大了，为了自己的家业，所以他……”
后面的话，顾行舟没有说出口。
云柚却笑着说出了一个对自己来说很残酷的事实，“因为他要为自己着想，不想让一个有精神病的孩子继承他的家业是吗？”
顾行舟震惊地抬起头，在云柚这张稚嫩的脸上，她看到了成熟与稳重。
明明也只是一个二十多的小姑娘而已，可她成长了，不会无理取闹，而是笑着应对。
在她的眼里，顾行舟看到了心酸。
顾行舟没有说话，云柚就知道自己说的是对的了。
“现在过来找我是为什么？那么想让我回去，我回去了，让我一个精神病患者去承受那么多吗？”
云柚满眼都是嘲笑。
人心啊，真的很难猜测。
顾行舟不得已，也只好把实话说了出来，“因为你的亲生父亲，前半辈子想的永远都是怎么把自己的家业发展的更加强大，他的半辈子都付出在了事业上，所以，他很幸运成功了，可是，他除了你，没有其他的孩子，你是他唯一的女儿。”
云柚震惊地挑眉，唯一的女儿？
挺可笑的。
“唯一的女儿？谁能想到这唯一的女儿，他都不曾珍惜过呢？”
心酸极了。
“只能说，他之前的时候做了一些错事，但是我知道，你永远都是那里的大小姐，无论你在哪里，都是，我一直都在守着你的，知不知道？”
顾行舟看着她发笑。
可惜啊，自己受到这么大的小女生，对自己充满了厌恶。
她很讨厌自己，应该是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顾行舟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云柚没有搭理他，在她的严重，顾行舟所有的行为都是可笑的。
“可我仅存的记忆告诉我，你也不是一个好人。”
“为什么这么说？”顾行舟笑着看向她。
“我可记得，你也没少欺负我，那个经常带着眼镜，永远都是冷眼的小男生，是你吧？”
从小的时候，云柚就一直记得这么一个人，她发生什么的时候，那个人永远都在旁边看着自己，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阴魂不散的。
他没有帮助过自己，甚至有的时候在帮助那些欺负自己的坏人。
顾行舟嘶了声，他想想自己应该怎么去为字自己辩解呢，毕竟有些事情也是全是云柚看到的那样。
看着顾行舟斟酌的表情，云柚摇了摇头，喝了口凉白开。
“大小姐，我那是在帮你。”顾行舟无奈笑着说。
云柚怀疑了自己的耳朵一下，她要是没有听错的话，这个人竟然说是在帮自己。
“所以，欺负也算是帮忙吗？看到我被人欺负在一边袖手旁观也是在帮忙吗？”
她被顾行舟的回答给气笑了。
“如果不把你的压力逼到最大，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反抗，如果我去帮你，你只会被欺负的更加凄惨。”顾行舟跟她解释。
她有自己帮助人的方式，只是好像云柚一点也不理解。
“这算哪门子帮忙？”云柚瞪着他。
她已经不想跟顾行舟这个男人进行交流了。
“我帮你，倒不如教你怎么去保护自己，只有挨够了欺负，你才会越来越坚强，没有那么强大的抗压能力，你怎么会成长成现在的这幅模样呢？”
“狗屁。”云柚动了动嘴皮子说。
顾行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行，还是那个大小姐的脾气。”
“最后一个问题，我的亲生父亲那边，他到底是什么势力？又或者背景有多强大，你现在过来一直在我身边转悠，到底是为了什么？”
云柚一连环的发问。
顾行舟看着她勾起了嘴角，“所以说，云大小姐你这是一个问题吗？”
云柚没忍住又白了她一眼，“这个你不需要管，你只需要回答我。”
顾行舟无奈，只能把该说的告诉她。
“我只能回答你的是，你的亲生父亲，主要的势力就是在欧洲，大概什么程度呢，他有自己的家族，就像是这边的祁森一样，你可以想象一下，就连我，都得听他的，准确来讲，我就是他的小兵而已，准时我为什么一直在你身边晃悠，大小姐可能搞错了，从你进福利院的时候，我就一直在你的身边晃悠，甚至你在上学的时候，只是，你看到我的几率太小了。”
他一直都在云柚的身边，见证了云柚的成长，可云柚的眼里，就只有祁森一个人。
云柚皱着眉，“一直？”
顾行舟点头，“对，一直。”
“你为什么叫我回去？”云柚的目光冰冷。
“没有为什么，你是家族的大小姐，你有自己的宿命，你总是要学着去承担这些的，到时候这些压力都会放在你的身上，这是小时候你父亲欠你的，长大了，也应该归还。”
“如果我是，我不需要这些呢？”她额眼神依旧冷酷无情。
顾行舟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貌似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
“你知道那个家族有多大吗？那是可以跟祁森抗衡的家族，多少人惦记。”
“所以这里面惦记的人也有你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