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萧云湛的脸色看起来极其骇人，那双死死压制欲望的眸子盯着她，让林挽棠生出一种她是猎物的错觉。
“你也中毒了？”
见萧云湛的眸子不复之前的清明，林挽棠沉了脸开口。
吴氏母女，还真的是胆大包天，给她下毒就算了，居然连带着萧云湛也敢下。
当真是，在自己的地盘里耀武扬威久了，外面的世界，是真的一点都不怕了！
“林芷鸢说是你下的毒。”
萧云湛并未否认，只是看着林挽棠，一度有些出神。
只见坐在石头上的她，湿透的衣服紧贴着她的身体，将凹凸有致的身材体现的淋漓尽致。
萧云湛喉结滚动，眸中压抑的火随时准备吞噬他的意识。
“呵，你信吗？”
林挽棠抬眸对上萧云湛的眸子，表情倒是有些讽刺的意味。
“不信……她还说，此毒无药可解，唯有……”
像是被什么蛊惑，萧云湛下意识说着。
“唯有阴阳调和是吧？”
林挽棠打断萧云湛的话，之前压制的毒性再次以百倍千倍之势袭来，林挽棠咬着唇，一度溢出血来死死抵抗。
刚刚她已经试了好多遍了，这个结果也在她意料之中了。
“不过王爷，我听闻你有隐疾才一直没有娶妃，你这……行不行？”
看着萧云湛的样子，林挽棠自然知道他不比自己好多少，沉默间，她看向某处，有些不确定开口。
如今二人生死存亡时刻，只能选择彼此解毒，但是萧云湛若是不行，那岂不是两人今天都得死这？
“你！可！以！试！试！！”
听到林挽棠明晃晃的怀疑以及不加掩饰的眼神，萧云湛一口怄气上涌，直接就吐了一口血。
“噗……”
也就在萧云湛低头那一刻，对面也传来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两人面前皆是一滩鲜血。
“既然外面所传是假的，王爷，今夜之事，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而你我是互相解毒的药……”
看着面前的鲜血，林挽棠也知道不能再等了，清白而已，对于性命来说算得了什么？
她这一世就是为了报仇而存在，若是死守清白丢了命，让仇人再逍遥快活一世，那才是真真的不值得！
“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林挽棠这般说，萧云湛倒是有些不悦起来。
“就是我真的想试试，然后试过后不想负责的意思。”
林挽棠察觉到萧云湛的不悦，扯出一抹淡笑，极其认真开口。
“你……”
听到林挽棠如此直白的话，萧云湛先是一愣，随后又觉得有些不妥起来。
自古以来，还没有女子在这种事上，翻脸说不想负责的道理。
这种感觉还真的有些不爽。
只是这反驳的话还未说完，对面的少女便露出赴死般神情扑了过来，而他便这么轻而易举被扑倒在大石头上。
石头冰凉，在战场挥斥方遒高高在上的萧云湛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一名一点功夫都没有的女子扑倒。
“唔……”
刚想起身的他，只觉得鼻尖一股独特的馨香袭来，随即唇上传来冰凉的触感。
“轰！”
脑海中仿佛有什么坚守的东西，一瞬间溃不成军。
感受着少女的贴近，萧云湛顺从原始的感觉，抬起手将她死死揽在怀中。
月光如水，水声四溅，掩下了石头上的人无意识发出的声音。
树木葱茏，人迹罕至，药物彻底摧毁理智的两人，只剩下本能。
直到痛意袭来，沉沦的林挽棠眼角，流下泪珠。
在月光下，那泪是那么刺眼。
萧云湛视线宛如触电一般，理智稍稍回笼，之前粗鲁的动作放缓，好似对待什么珍宝般，将有些咸涩的泪珠含入口中。
好似想将身下人心中万千愁绪尽数吞下。
目睹二人纠缠的圆月好似害了羞，抓着身旁的云纱遮住脸庞，整个世界都跟着暗了不少。
一夜疯狂再疯狂，直到彻底脱了力才沉沉昏睡过去。
耳边不断传来不知名鸟的鸣叫，将熟睡的林挽棠吵醒，她盯着头顶泛着鱼肚白的天空，有一瞬间失神。
她转过头，看着睡在一旁的萧云湛，双眸紧闭，呼吸平缓，想来也是解了毒。
轻轻拿起凌乱的衣服起身，明显不适的林挽棠扶着腰，死死咬着唇，将半干的衣服穿好，随后走了下来，朝着承安寺的方向有些踉跄走去。
只是走了两步，却又停下了，回头看了一眼毫无察觉的萧云湛的脸，眸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最后眸光坚定下来，再也不回头。
这边刚刚还一脸恬淡沉睡的萧云湛，听到脚步声离去，这才睁开眸子。
长长的睫毛下，微微狭长的眸中，满含复杂之色。
刚刚林挽棠苏醒的时候，他便察觉到了，但是想到他们的身份，为了不让她尴尬，这才装睡。
至于昨夜的事，他虽记不清楚全部，但是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还有上面的泪珠却是永远定格在他的心中。
“小主，你去哪了，怎么这么……夕月，快准备温水……”
将吴氏丢乞丐堆后，一直找不到林挽棠的知夏，看到神情有些木然的主子，赶忙上前搀扶。
“哦……好！”
也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夕月闻言，赶忙小跑出去。
温水备好，林挽棠这才开口示意不需要伺候。
夕月虽心中疑惑，但也听话地走了出去。
只剩林挽棠一人的她，这才解开衣衫，露出浑身青紫红痕，光看这些便也知道昨夜有多激烈了。
泡在温水中，身体逐渐回了温度的林挽棠，林挽棠这才稍稍回过神。
她的脑中不断浮现昨夜零星的片段，为了强行冷静下来，她直接将脑袋浸入水中。
直到胸腔传来快要爆炸的不适感，这才露出水面。
“林挽棠，你把我母亲弄哪里去了！”
刚露出头的她便听到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林挽棠眯了眯眼睛，看了胳膊上的痕迹后，这才有些不愿起身，穿上了夕月准备好的衣衫。
“你们给本小姐滚开！”
一声怒吼，被夕月还有知夏拦着的林芷鸢恨不得将这碍事的门拆了。
而话音刚落，这门应声打开，一道清丽的身影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