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混乱只会造成混乱
离开修道院没走多远，苏阳就看到高梓桐在那边等着。
赛琳娜也在她旁边，刚才将所有圣骑士一同击坠的法术应该就是她们两人合力所为。
这就是为什么圣骑士们一定要配牧师的原因……否则面对会法术的敌人，还是非常容易被反制。
见到苏阳确实没有什么事，高梓桐才露出放心下来的神情。
虽然苏阳让人给她带了话，说五天之后就会回来，但是因为担心有什么意外，高梓桐便找到了赛琳娜，两人按照审判庭的情报来到了修道院附近。
她们能感觉到周围藏着什么东西，但是却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直到牧师被刺杀，笼罩修道院的神术被破坏，她们才发现修道院的具体位置。
然后就见到天空中一群圣骑士正在打来打去。
高梓桐当时便意识到事情可能失去了控制，便在想要如何帮到还在修道院里的苏阳。
她心里清楚，苏阳目前的短板就是没法应对空中的敌人，所以立即与赛琳娜一同使用了干扰法术，让天上的圣骑士一个个像下饺子一样掉了下去。
不得不说，要是没有高梓桐这一手，苏阳还真挺难办的。
……
回到城里，苏阳又重新开始了每天和高梓桐一起在档案室看文件的日子。
不过在外面，事情并没有就这样结束。
剩下的圣骑士们，很快就开始了对圣梅迪亚卢纳官员们的大清洗，同时对圣梅迪亚骑士团及下属骑士团，甚至那些退伍骑士，以及当地的一些不起眼的黑恶势力都进行了毫不留情的清除。
这其中，就包括了一大部分支持叛乱圣骑士的势力。
看上去，石像鬼圣骑士团的圣骑士们是要彻底断绝一切可能造成不忠诚的苗头。
审判庭保守估计，死在这一场清洗中的大小官员超过两百人，各个被清洗的势力加起来更是有近五千人。
一时间，整个圣梅迪亚卢纳人人自危，那些聚集到骑士之城来的游客也纷纷抓紧时间离开这里，以免被卷入进去。
那群堕落灵族的部队想要趁乱搞乐子，紧接着就遭到了圣骑士们的致命打击，三百余名堕落灵族被一举歼灭。
至于那个被血洗的孤儿院……里面幸存的孩子被高梓桐带人找到了，他们似乎正在接受骑士的训练，高梓桐便命人将他们转移了出来，以后大概会接受审判庭的训练。
这算不上什么好事，但总比圣骑士们来了一把火全烧死要好。
然后这事还没有完。
似乎是察觉到了圣梅迪亚卢纳防守空虚，一伙野兽人跟着混沌邪教徒想过来趁火打劫，其中还有几只混沌恶魔，现在正在与圣梅迪亚卢纳打的不可开交。
这里的战争又引来了一群绿皮，“wAAAAAAGh!”着就冲进了双方混乱的战场，将这里的混乱再提升上了一个档次。
不过这都和苏阳没有关系，他还是天天窝在档案室里。
外面那些打打杀杀的不适合自己——他是这么和自己说的。
……
“……除去个体的永生之外，个人意识的永生同样也是一个值得探讨的话题。以此就必须思考的是，什么才是个人意识的承载体。我们通常认为，一个人的存在是由他的灵魂、记忆、经历和身体共同组成的，而能够决定一个人主要行为方式的就是记忆和经历，或者再加上身体状况，普通人的灵魂反而一般不会参与到个人行为的决策中。那么是否可以做出一个假设，如果出现出现了一个新的个体，拥有和你完全一样的身体、记忆和经历，在相同条件下会与你做出同样的决策，仅仅只是灵魂有所不同的话，是否能够作为你的分身……”
苏阳在调查永生相关记录的时候，找到了许多年前，一名审判官处决了某一名尝试复活亲人的邪教徒之后，写下的记录。
在记录中，他似乎非常困惑于一个人的存在究竟该由什么决定。
根据苏阳的了解，一般开始寻思这种问题的审判官，之后多半会堕落。
果不其然，他往这份档案的后面翻了几页，就看到了其他审判官对这名审判官的批注——已处决。
果然，就是不能乱寻思，特别是审判官这种经常需要和混沌啊恶魔之类打交道的人，只要有一点心理上的漏洞就会被趁虚而入。
不过说实话，这名审判官所说的情况，确实是一个非常值得探讨的问题。
在他的设想中出现的这种“仿人”会与它所仿造的原本个体同样欢笑、同样愤怒甚至同样探讨存在的哲学问题，从身体各个方面来看也与原本的人没有任何差别，仅仅只是灵魂上的差异，是否能将两个人区分开来？
或者说，如果“原体”因为某种原因死后，“仿人”的存在是否能够代替他“活着”？
记忆的延续，是否也是永生的一种？
说到这个问题，苏阳突然想到了乌尔，以及那些混沌恶魔。
混沌恶魔死后，会在混沌领域中重塑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身体，这通常会被认为是一种永生。
但是实际让这些恶魔复活的，其实是它们灵魂碎片中所蕴含的那些记忆，如果没有那些记忆，即便恶魔能够不断复活，重新站起来也不会被认为是原来的那只恶魔。
苏阳倒是好奇，恶魔会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怎么看？我管他算逑。”
乌尔的回答也非常直白，他根本不在意复活的是不是他。
恶魔甚至不在意自己会不会死。
作为混沌生命，恶魔对于存在的理解，与现实中的生命有非常大的不同。
苏阳在思考的时候，手没有停下来，依旧还在漫不经心地翻动着手里的书页。
就在这时候，从楼梯上下来一个人，是审判庭的一名侍从。
“是苏阳学者吗？”他来到苏阳身边问道。
“是。”苏阳有些别扭地回答，他还是不太习惯别人对他的称呼。
“外面有个人要找您，是一名男性。”
“男人？”苏阳疑惑道，“叫什么名字？”
“他说他叫莫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