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恩宇松开禁锢她手臂的手，看着她漏出宠溺的笑，“没什么，你去忙吧，不过别太累了，注意休息，晚上不用过来了。”
卓尔点点头，拉开门出去了。
下午的时候，宋思淼真就亲自把小雅送了上来。跟上来的还有一个老人，应该就是小雅的爷爷了。
老人家看样子已经年过七旬，头发花白，满脸的皱纹，正担忧的看着躺在轮床上的孙女儿，眉目间透着心疼。
得到了卓尔的确认，住院医大强签了字，将小雅收入了病房。
卓尔手臂倚在护士台上，将医嘱写好交给罗熙妍。然后她将小雅的爷爷请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老人家显得很拘谨。卓尔微笑着，给他倒了一杯水，请他先坐下。
然后他也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来，微笑着和老人做起了自我介绍。
“小雅爷爷您别紧张，接下来我将成为小雅的主治医生，我姓卓，找您来就是跟您询问下小雅的情况。”
老人家的紧张情绪稍微缓解了些，看着卓尔点头，漏出慈祥的微笑。
“小雅爷爷，小雅的父母为什么没有看到？”
老人双手托着刚刚卓尔递给他的水杯，低着头望着桌面，神色变得暗淡。
“小雅的爸爸在小雅4岁的时候，在工地上干活出了意外，已经不在了。她妈妈没过一年也跟人跑了，只留下小雅这孩子，这些年和我们老两口子相依为命。”
然后老人家突然从椅子上起身，扑通一下就跪到了卓尔脚下，老泪纵横道：“医生，我都从急诊那边听说了，小雅的病不轻，求您一定要救救她！当年他爸爸走时，老婆子哭瞎了眼。现在，我们都年纪大了，再也经受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了。”
卓尔忙蹲下，将老人家搀扶回椅子上。又从抽屉里抽出两张纸巾递给老人，并轻声安抚。
“小雅爷爷，您别激动，既然收她进来，我一定会尽力的。不过……”到嘴边的话，卓尔却是不忍心对着面前的老人讲出来，能说的就是“我会尽力的，不过首先您要先保重自己的身体。”
老人重重地点了头，“医生，我们不怕花钱，钱不够我就是砸锅卖铁，去卖血，也要我孙女好起来！”说着，老人又开始眼泛泪花，他用手臂一把抹了去，“您不知道这孩子可懂事了，学习又好，如果没得这病，将来一定有大出息。”
卓尔给了老人一个了然的笑，心里却是酸酸的难受。“我知道，看的出来，小雅是个好孩子。”
该怎么告诉他，这不是她一个人能决定的，医生，钱和运气缺一不可。
她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安慰了老人几句，就让护士带着老人去了小雅的病房。
小雅的爷爷出去后，卓尔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愣神了很久。
当年父母第一次面对病危通知的时候，该有多么绝望。不过她是幸运的，父亲当时算不上是多富有的人，可拿出这样一笔手术费用还是不费力的。可小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