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啊，一定就是这个叫竹上的家伙。”
周泽宇锁定了最终嫌疑人，竹上不论是从体格亦或是行为上都与连环袭击案的歹徒描述相符。
眼下缺少关键性的证据，要是贸然喊警方上门容易打草惊蛇。
若是能找机会潜入家中搜寻一番，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楼下传来沉重的关门声，周泽宇侧着身子探出头，看到川良精神抖擞地出了门。
“奇怪，他不是睡觉么？为什么大晚上的出门。”
撒谎的言行在周泽宇这里行为不做好，正好对竹上的调查陷入僵局，他决定跟踪川良的行踪。
两人隔着一层半的距离，周泽宇蹑手蹑脚的，视线范围卡得很死。
川良戴着兜帽，没发现身后跟着人，出门后径直地驶向大路。
怕跟丢的周泽宇壮了壮胆，放快步伐越发迫近。
“怎么是这里？”
周泽宇揉了揉眼睛，笃定川良最后消失在了盛夏歌舞厅的门口。
“喂，你是生面孔么？第一次见你。”
“是啊，找找乐子，听朋友推荐这里挺不错的。”周泽宇往对方身上一靠，往兜里揣了点小费。
对方乐呵着换了副嘴脸道：“那是肯定的，我们这出了名的有搞头，无数男人的温柔乡。”
“下次态度好点，不要吓坏我这种第一次来的。”
“怕同行混进来砸场子，你知道有多少人眼红嫉妒。”
“原来如此，那我不打扰你了。”
周泽宇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左顾右盼进去找起川良的身影。
暧昧刺眼的粉红射灯晃得人晕头转向，周泽宇避开了几对搂搂抱抱的情侣，还差点碰倒服务员回收的空酒瓶。
进到舞池边，卡座上的凯子都不是川良，这家伙身形瘦小，混在女人堆里还真不好一眼认出来。
“这程序员还挺有钱的，租得起私人包厢。”
周泽宇叹了口气，那种私密场所可不是随便进出的，只能以静制动。
“帅哥，要过来陪我们喝一杯么？”边上卡座的妹子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谢谢，我不喝酒。”
周泽宇怕喝酒耽误事，当务之急是搞清楚川良身处何地。
“切，干嘛那么扫兴，不喝酒逛什么舞厅哦。”
“我看他就是来猎艳的。”同座的好姐妹附和道。
“你们都不懂啦，这表情肯定是来找女朋友的。”
“你陪我们喝一杯，或许我知道是谁呢？”
“你们这酒水最便宜的多少。”周泽宇当然知道这些酒托的套路，他想着讨价还价一番。
“难怪女朋友会跑咯，兜里没几个钱，留不住人家的心呐。”
“嘴那么欠，要不是看你是女的早收拾你了。”周泽宇甩脸而去，他瞎晃悠了一圈，被禾木良子逮了个正着。
“我看你们男人都是口是心非，嘴上正人君子，身体龌龊小人。”
“我说我只是为了来办案，你信么？”
“原来你是便衣啊，恕我眼拙咯。”禾木打了个响指，酒保心领神会的给调了杯鸡尾酒。
“勾兑了点伏特加，度数会稍微有点高。”
“多少钱？”周泽宇没急着伸手。
“我请你喝，这点小特权我还是有的。”禾木挑了挑眉，把高脚杯推到周泽宇跟前。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周泽宇晃了晃酒，像是抓住奖杯那般死死握着高脚杯，这滑稽的动作惹得禾木窃窃发笑。
抿了一小口，辣喉烧胃感扑面袭来。
“咳咳咳~哎哟，不行了不行了。”
“都跟你说了度数偏高，你不能一口吞下去，要先含在嘴里化开。”
禾木亲自教学，优雅得体，颇为享受着酒中的百般滋味。
“里面加了我最喜欢的蓝莓酱，我把这杯酒称做痛苦热恋。”
“你的口味还真是奇怪。”
周泽宇有样学样，痛苦感削减不少，取而代之的蓝莓的酸甜。
这高脚杯的设计极具欺骗性，杯壁弯曲厚实，外观看满满一杯，实则两口就见了底。
妥妥的消费陷阱！
“再续第二杯的话，你可就要自费了哦。”禾木提醒道。
“续，无所谓的。”
禾木既然是盛夏歌舞厅的花魁，对这里的情况应该也是了如指掌。
周泽宇来了个投石问路，想打探打探有关川良健的信息。
“我没听过你所说的人。”
禾木耸了耸肩，看那躲闪的眼神似乎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你的表情出卖了你，禾木小姐。”
面对周泽宇的咄咄逼人，禾木淡定回应：“不要恶狠狠地盯着女孩子看，这样可不好。”
来硬的显然不可能，周泽宇只得好话好说。
“你这买卖不太地道吧。”
禾木也是个聪明人，侧过脸掏出三根手指道：“我的情报可不止这个价，最少三杯酒。”
“行，三杯就三杯。”
酒保很快便坐好三杯同样的鸡尾酒，周泽宇先猛灌了一口以表诚意。
“喂，你难道不请我喝一杯么？一个人吃独食好意思嘛。”
“哦哦。”
周泽宇反应局促，思绪上完全被禾木牵着走。
每一杯鸡尾酒在禾木手上都能被玩出花来，恍惚走神间，周泽宇听到了玻璃碰撞的声音。
“干杯，我看你好像醉了。”禾木关切地问。
“我平时不怎么喝，该死的。”周泽宇努力集中注意力，一眨眼却又昏昏沉沉。
“晚上这里挺多扒手的，你可要当心身上的财物哦。”
禾木撒开手，桌面上凭空出现一个钱包。
“我看你就是最厉害的扒手。”周泽宇苦笑着把钱包揣回兜里。
“别人偷钱，我可不偷。”
“趁我现在意识还清醒，能不能告诉我川良的信息。”
“嗯哼？我可以再考虑考虑么？”禾木故意咧了咧嘴。
周泽宇咬牙切齿道：“漂亮女人的话果然一句都不可信。”
“待会儿川良就会出现了。”
“你确定？”
“当然。”
见禾木表情笃定，周泽宇也不再纠结。
随着灯光逐渐暗沉，舞池中间亮起了十余盏聚光灯。
“你看，那个就是川良。”禾木指了指。
“在哪里啊？”
“那个别着郁金香的就是呀。”
“但那个不是...”
“没想到吧，我第一天见也很好奇。”
渐起的音乐撩拨着在场人的情绪，禾木牵起周泽宇的手道：“走啊，光看别人跳可没意思。”
“我不会跳啊，况且我这状态....”
“有什么所谓的，这里就没几个会跳的。”
禾木看了看吧台上的空酒杯，坏笑着道：“走前可别忘了结账哦。”
“多少钱？10万有找么？”
“先生，这边消费一共是38万日元，明细小票请过目。”
周泽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