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出海
圣克洛伊王国，偌大的王城里，街头巷尾都有如工蚁般的人群缓缓流动。
围绕着贵族区的高墙被彻底拆除，贵族区与平民区合而为一，整个王城经过重新整合规划，划分成了四大区。
作为王国建设总工程师，杜克的责任重大，但好在细节工作有首相查尔斯及其一众官员负责，他只要把控大方向即可。
闲暇之余，他就在训练室里进行修炼，提升实力。
而当范·奥卡通知克鲁斯岛来人将疑似塞特斯的鱼人带到王城来时，杜克正在训练室内坐禅。
双膝盘坐，大快刀暗玉平放在腿上，似图以这种方式和传说中的“刀灵”建立精神情感的联系。
但很可惜，暗玉一直没有理他。
现在的他已经开始爱刀，但爱的不多，且不纯粹。
不像兰顿，虽然在良刀雪絮上涂抹巨量的硝酸甘油导致其被炸得四分五裂。
但他的新武器，大快刀·红莲，在他握住刀柄的瞬间，就和他产生了共鸣。
名刀爱渣男，这让杜克找谁说理去。
“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将杜克的思绪拉回现实，他呼出一口如箭矢般的浊气，说了声“进来”。
范·奥卡领着塞特斯进入训练室。
一见到杜克，塞特斯心中打好的腹稿却是犹犹豫豫了半天都说不出来。
情急之下，他双膝跪地，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话。
“杜克船长，请您救救阿龙吧！”
……
“塞特斯，你要搞清楚，我们是海贼，不是你的救世主。”
在听完塞特斯描述阿龙在可可西亚村等地的行径后，杜克淡然说道。
“我们之间能产生联系，是因为甚平，而不是你。你既然已经选择离开，那就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并不欠你什么。”
甚平委托杜克照顾塞特斯，杜克也仁至义尽，带他行万里路，给他讲道理。
但最后塞特斯还是选择离开，那之后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再与杜克无关了。
塞特斯自知理亏，之前是自己要走，现在又觍着脸来求助，确实很难为情。
但是为了阿龙，为了不再让仇恨蔓延，他放下了所谓的尊严，再次恳求道：“请你救救阿龙，今后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曾经那不可一世的塞特斯已经随风而去，如今的他，已然在放下尊严的这一刻成长为了真正的大人。
心路历程上的成长，让他看到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还是他，但他的眼界，思维，想法却都得到了升华。
杜克好似感受到了塞特斯性格上的改变。
他眯着眼睛，缓缓站起身，伸出筋肉分明的手掌，说道：
“我的团队目前还缺一名大海的宠儿，你是否愿意成为我们团队中的一员呢？”
塞特斯怔怔地抬头，望着眼前这只充满力量的手掌，玻璃眼珠闪过一丝波光。
他的神情逐渐激动了起来，嘴中喃喃道：“大海的宠儿，真好听的称呼……大海的宠儿……大海的宠儿……”
杜克嘴角上扬，说道：“我的手举了半天可是很累的，你再不起来我就放下去咯。”
塞特斯心脏一突，连忙抬起右手，将那颤抖着的湛蓝手掌放到了杜克的手掌上。
杜克与塞特斯合掌，手掌间的纹路摩挲，好似人类与鱼人的命运脉络相融合。
他用力将塞特斯从地上拉起来，仰头对范奥卡说道：“既然塞特斯决定加入我们，那同伴的事情，自然就是我们的事情！”
范奥卡心领神会，致礼道：“殿下，我这就通知瓦伦德尔准备出海船只。”
……
午后，杜克率领一众船员来到海港，海港执政官瓦伦德尔按照吩咐，已经将希望家园号停靠在海港。
“大人，都已经准备妥当。”瓦伦德尔毕恭毕敬地说道。
希望家园号是一艘经过改良的双桅帆船，船身轻巧，航速一流，装载空间不大，但满载食物、酒水以及生活用品后，也足够一船人生活在海上一个月的。
更何况这次出海，杜克只叫了范·奥卡、赞高和阿金以及十余名船行必备海贼。
“瓦伦德尔，国内大兴土木建设期间，禁止任何人出海，尤其是克鲁斯岛方向，你要多加警戒。”杜克嘱咐道。
瓦伦德尔心知自己责任重大，郑重其事道：“大人放心，没有您的批准，我不会放任何一个人出海。”
杜克又对一旁送行的马赫迪耶说道：“你现在是机密大臣，国内要员能拉拢就拉拢，不能拉拢就打压，重点监视罗斯家族，查尔斯那老狐狸还有利用价值，但若是他做了出格的事……你懂的。”
马赫迪耶如一只狐狸般笑道：“船长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一行人走到了绘有流云船身的希望家园号之下，巨大的阴影笼罩着众人。
瓦伦德尔说道：“船长，海图指针都已齐备，正常情况下四天就能抵达可可西亚村。”
在大海上，航行四天时间不算长。
大海辽域广阔，海岛链屿众多，航路上还时刻有遇到海贼、海军和海兽的危险，但更大的危险是来自于是大自然的伟力。
在大海上待的越久，危险就会越大，而希望家园号的航速是普通船只的数倍，已经极大缩短了航程时间。
范奥卡已经站在希望家园号的甲板上，他腰间挂着两个复古牛皮枪套，左右枪套里各是一把精致的左轮手枪和燧发手枪。
最为醒目的是他的背后，背着一把比成人还要高出一头的狙击枪·千陆。
“殿下，经过检查，船上一切安好。”
杜克从船板上走上甲板，笑道：“你这副模样，搞得像是要去打仗一样。”
范奥卡微微一愣，问道：“我们不就是不干仗的吗？”
杜克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们是为了人类与鱼人族群的和平，是为了消除两大种族间的隔阂，可不是干仗这么简单的事情。”
“……”
阿金听着杜克的冠冕堂皇之语，不由侧目看了他一眼，那双浓重黑眼圈的死鱼眼微微睁开，好似在说：are you kidding me？
他和杜克接触的时间不长，这也是第一次和杜克出海，对杜克的印象还停留在作为敌人之时，但他不知道的是，杜克对敌人无所不用其极，但对朋友却如三月的阳光般温暖。
这点倒是和阿金相似。
阿金对敌人冷酷无情，对船只重情重义。
他们身上，有着共同的特质。
或许，杜克会成为比提督更加厉害的东海霸主。
阿金的脑海里冒出了这样的想法，但一想到杜克将圣克洛伊王国玩弄于股掌之间，他觉得杜克的野心可能不止于东海霸主。
提督啊！就让我阿金代您看看，这个名为杜克的海贼，到底会成就何等霸业吧！
杜克没有马赫迪耶的心里话能力，不知道阿金心里所想，此时的他也顾不得感知阿金的情绪变化，而是在挥着大手，在有数只海鸥盘旋的碧蓝天空下，大声道：
“扬帆！”
“起航！”
“哗啦”一声，灵巧的双桅帆船冲出码头，乘风破浪，向着可可西亚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