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真的没什么！就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程起偏头，薄唇轻启，幽幽的吐出了两个子，“呵呵——”
这两个字，宛如一桶冰水，从她的头上浇淋而下，不止冷，还很疼。
杨初夏还想说些什么，屋内便传来了爷爷的喊声。
“哎呀——”
似是有什么东西砸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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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多想，杨初夏挣脱开男人的手，小跑进去。
屋内，黄爷爷握着自己的腰，一只手撑在了一旁的架子上，脸色有些发白。
“爷爷，怎么了？你有没有事？”杨初夏走上前，伸手扶住了他，担心的问道，“需要送你去医院吗？”
黄爷爷缓过那一阵的疼痛，艰难的开口道，“这人老了，机器也坏了，就爬这么高点的地方，都能闪到腰。”
他摆了摆手，“我没事，缓缓就好。”
杨初夏看他这样子，还是有些不放心，“我扶你去外面坐。”
黄爷爷没动，则是伸手指了指上面的架子，“你要的那个围棋，就在这上面。黄色布包着的，在最里面的位置。”
杨初夏抬头看了一眼，又睨了一眼程起。
后者就站在门口的位置，侧脸的轮廓如冷硬的冰刀一般，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杨初夏见状，走到了梯子旁，“我来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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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恐高，但这样的高度，她想，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的一只脚刚踩上一层梯子，一只大手便拽住了她的手，硬生生地将她拽了下来，一言不发。
杨初夏被他的力道拽得往后退了一步。
等她站稳脚步，定睛一看时，程起已经爬上了梯子。
杨初夏仰头看着他，叮嘱道，“你小心点。”
黄爷爷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侧，跟她说着悄悄话，“女娃子，你惹你未婚夫生气了啊？”
他认为的悄悄话，则是屋内的人都能清晰的听见他的声音。
杨初夏：“……”
他丝毫没有“闯祸”了的觉悟。
对视上老人家那双真挚的眼神，杨初夏勉强扯出了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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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黄爷爷‘啧’了一声。
不知为何，她总有种不详的预感，想要阻止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你这未婚夫脾气可真大啊，不像那个小伙子，看上去就知道是个脾气好的。”
杨初夏：“……”
黄爷爷是生怕她死而复活，还往她的坑里洒上了一把土吗？
程起将那个梯子踩得很响，每一下，都像是砸在了程杨初夏的心上。
黄爷爷也注意到了上面的动静，喊了一嗓子，“诶——小伙子，你轻点踩，可别把梯子给我踩坏罗。”
说完，他还看向杨初夏，那眼神像是在说，‘你看吧，我没说错吧，他脾气真的不好’。
杨初夏舔了舔唇，表明忠心的时候到了。
她抓住了机会，一字一字的道，声音比往日里提高了一个度，“我未婚夫对我很好的，是我做得不好，他才会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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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爷爷一听，摇了摇头，“小姑娘，你这是恋爱脑啊，这可不行。”
杨初夏与他对视，目光认真，“爷爷，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他对我的好，不是简简单单，三言两语就能够概括的。我爱他，这辈子，我只爱他。”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梯子上的男人身子一僵。
黄爷爷感觉自己被强行塞了一嘴的狗粮，他摆了摆手，插着自己的老腰，往外走去，“你们年轻人动不动就爱得死去活来的。”
程起拿到了那个被黄色布包着的盒子，走了下来。
在最后三个梯子的时候，他直接跳了下来。
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杨初夏一跳。
她忙不迭地走上前，查看着他的脚，“你没事吧？”
从这么高的梯子跳下来，他真觉得自己是钢铁做的啊。
抬头的瞬间，对视上了一双幽深如井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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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起说，“你再说一遍。”
本就磁性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暗哑，声波化为细小的颗粒，剐蹭着人的耳膜，让人心跳加速。
杨初夏装傻，“什么？”
程起却没有给她装傻的机会，深哑的嗓音一字一顿的道，“把你刚刚说的话，再重新说一遍。”
杨初夏眸光一闪，试探性的开口道，“爷爷，我知道你对我好？”
程起没有说话，目光紧紧的锁住她。
杨初夏不由得咽了咽喉咙，继续道，“他对我的好，不是简简单单，三言两语就能够概括的？”
男人的眸光依旧定定的看向她。
她看到他滚动的喉结，和越发深沉的瞳仁，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是她的倒影。
杨初夏从中可以清楚的看到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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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了张嘴，迎接着他的目光，“我爱你。”
这三个字，她说得坚定而又深沉。
程起的喉结滚动，眼里似乎有着水光。
杨初夏眨巴了下眼睛，再定睛望去，那双眼睛像坠了星星在里面，明亮而灼热。
怎么会……他怎么会哭……
幸好，这只是她看错了而已。
程起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双眼里泼了墨色，倒影闪烁，眼中有着深深的眷恋，像是有很多的话要讲，千言万语最后化成了一句，“我爱你。”
“……”
他们好像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三个字，可却都在做着与这三个字有关的事。
杨初夏不善于表达，此刻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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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只是她单方面觉得。
男人看向她的那双眼里，都快要将她溺毙在其中了。她甚至还看见了隐隐跳跃着的火焰，下一秒就能将她灼烧。
这个眼神，她并不陌生。
以往在床上不关灯时，他便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碍于这是在别人的地盘，有些事还是得收敛些。
她不着痕迹的开口道，“我说我爱你，你应该说我也爱你。”
程起的目光一刻都没从她的身上挪开过，“我爱你是因为我本来就爱你，不是因为你爱我所以我也爱你。”
“……”
她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眼底宛如一汪清泉，荡开了涟漪，起伏不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