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there
燕京搜弧总部。
“张总，今天咱们旗下的搜弧新闻、搜弧视频、博客浏览量、用户量都大增，现在各个媒体都在讨论这件事……”
男人一脸喜色的汇报着工作，对于互联网公司来说用户量、浏览量就是一切，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比钱还要重要。
因为有了这些，就不缺投资人与广告商。
连续不断地说了十来分钟，突然发现坐在老板椅上的老总连个眼神都没给，反倒是死死地盯着书，男人的声音不自觉地减小。
看什么书呢，《琴帝》？
他不禁想到了前段时间看得一本网络小说，特别是大结局，嘿，那叫一个……
偷偷向老总手上的书瞄去，不过书是平摊在桌上，看不到名字。
“哦，你继续说，我在听。”
见秘书没声了，张超阳眼神终于从书上挪开，发现秘书盯着自己的书，顿时来了兴致，把平摊的书竖了起来。
“怎么，你对物理也感兴趣？”
“你说他们为什么骂我？”
听着对面没正形的声音，柳妍又急又无奈。
“其实我也算是秦慕楚粉丝……”
“研究剧本？”
嗯……也不排除对方是gay。
当然这话不能明说，秘书带着些试探的语气：
“因为您说的话不利于他们的偶像？”
他在圈内也混了十来年，对于剧组那些事耳濡目染都有了解。
可好就好在公司保下了她，虽然从原来的节目调离了，但安排了其他节目，这几年更是完成了由主持人到演员的华丽转变。
我说的那句话错了吗？
以及……这次的事到底争论的是什么？
可秘书没回答出来，他顿时失去继续这个话题的兴趣。
这种产品自然不可能只让新浪一家独大，网易以及他们搜弧分别在今年的三四月份上线了自家微博。
又有电影放映结束，涌出一批批观众，用着他听不懂的语言讨论刚刚看的电影。
点开微博界面，他今天才注册的账号此时已经有了十来万的粉丝。
电话挂断，大鹏身上的惶恐等负面情绪一扫而空，用力到颤抖的手像是要把手机给捏碎。
“不用去美国，天朝也需要蜘蛛侠。”
柳妍语气复杂。
眼看一起患难的好友很有可能起飞，他心底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子异样。
“大概再有一个月不到就杀青了，编剧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催进度，每天下了戏都要找我研究剧本。”
“歌手，主持人、演员，炒作营销，会得还挺多，以后是不是还想当导演啊？”
当然害怕。
“……”
害怕吗？
可这个问题刚过，又一个问题来了：
“那你记得我回的那个人说的是什么吗？”
转而问道：
“这次的炒作是那个叫……”
“哪有那么玄乎，你当年把陈恺歌都得罪了，现在不也没事吗？”
要是事情败露了，哪怕有公司保，以后最好的情况估计也就是拍拍搜弧自制剧。
“你也说了是万一，再者说，你当初不也因祸得福了吗？现在都演上电视剧女主了，以后还得柳妍姐多多关照小弟。”
张超阳挥挥手打断，又问道：
秘书终于看到了书名，和他想得相去甚远。
时至今日想起来还觉得心悸，不由得问：
“大鹏，你真就不害怕吗？”
大鹏语气很自信，他敢这么做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那想把自家微博做起来怎么办？
请名人，制造热点事件。
“不说我了，你咋样，女主角当的过瘾不？啥时候杀青让我在电视上看看啊。”
“但愿吧。”
不少夜晚都对着镜子审视自己。
“去死！”
还是那么大啊。
不然怎么会半夜十点还在外面吹冷风。
比请个把一线明星入驻都要强得多。
别说，还真让他给想到了。
忽然一阵歌声响起，这是他的手机来电铃声，也是他的单曲歌《秋天是用来分手的季节》。
“我也差不多啊，我就是个主持人，话都是别人说的，我就是采访了下，至于炒作，只要我不往外说没几个人知道是我提的，而且，我还有师傅呢，放心吧。”
秘书有点慌，想要解释。
大鹏有些感慨。
电话那头的声音透着焦急：
“那能一样吗？我是因为《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把人家目光吸引去了，才忘了我这个小虾米。”
他赌对了！
不过毕竟是后来者，现在无论是用户量还是活跃度和新浪微博都没法比。
抑制不住内心地激动，不停挥舞拳头打在空气中发泄：
“Yes！Yes！Yes！”
“喂，王制片，是我，大鹏，您说，您说……真的？！我有档期，有档期，角色我不挑，您定……哦好好好，但是我现在不在国内……您知道啊，好，我回国立刻就去您那儿报道。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秘书陷入了尴尬与局促的境地，正想着该如何补救，张超阳又说道：
我女朋友今天也骂你来着。
生怕被追问，他连忙把话题重新拉回公司事物上：
那头的女生听到大鹏这么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但她还是有些疑惑：
秘书愣了下，大脑快速运转，很快想起个大概：
“是关于蜘蛛侠的吧，不止美国需要……”
“是。”
如果秘书回答出来的话，他后面还有两个问题。
电话挂断，刚刚还满面笑容开玩笑的大鹏眨眼间就失去了表情，仰望天空良久长叹一口气。
“还真有，他骂我骂得特别凶，总感觉对我特别不满意的样子。”
一举把整个娱乐圈最有热度的导演拉下水，收获已经是可以看见了的。
秘书连忙点头。
张超阳放下书，目光投向桌上的电脑。
柳妍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嗔道：
“哎呀，你想哪儿去了，就是正儿八经的研究剧本，给我讲戏，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
“你刚刚说他们没脑子是对的。”
“一片落叶飘走一片眷恋，我拿什么面对明天……”
些许的嫉妒，些许的自卑……
“张总，别理这群人，都是秦慕楚粉丝，没什么脑子的……”
在请名人这一条路上，搜弧毫无疑问要晚于早早下手的新浪，但制造热点事件不存在早或晚。
“那你是遇到贵人了，好好演，一炮而红。”
本来想说这人挺不错，可以往公关、营销方面培养下，但听到他这杂乱的身份，便觉得这次炒作不过是他一时有了灵感，升起的培养念头也打消了。
“一定的……导演找我了，你那边不早了吧，赶紧回去睡觉吧。”
冷透的烟灰落在手上，让他回了神：
她当年确实因祸得福，本来得罪陈恺歌后职业生涯应该一片惨淡，哪怕陈恺歌不出手，但圈子里不乏会看眼色的人。
看了眼来电显示，王制片。
“还有这种好心人？我记得你说编剧是男的吧？”
见老板叹气，一旁同样看电脑的秘书还以为老板是被骂破防了，立刻道：
“啊？张总？我不是说秦慕楚粉丝都没脑子，我是说……”
“嗯，加油，等着抱妍姐大腿，可白可美了。”
张总！？他还知道我？这，我，惊喜，太惊喜了，一定不辜负您和张总的期望。”
娄晔的采访就是他们抓住的机会。
但人家终究是为公司立功了，不能不能奖赏，想了想说道：
“自制剧可以给个机会试试……还有，他提出的炒作方案这事就别往外说了，不然他怕是得转行了。”
微博，自新浪09年上线公测以来，到目前一年不到，就已经拥有了大量用户。
“大鹏，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自己没多大好处，万一给人知道了，以后在圈内还怎么混？”
“再养养吧，这事儿还没到最热的时候。”
“对对对。”
可好的结局并不意味着她忘记了过程的凶险。
这还不简单，因为你骂人家偶像了呗。
张超阳笑道。
心中叹息一声，顺着大鹏的话往下说：
再看他回复的那条微博，已经被回复了不知道多少条，基本都是骂他的。
张超阳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翻看着网友给自己的回复，上面不乏对搜弧乃至他个人的攻击。
自己这位好友可不是一般人，要说男人对她没想法，多半不行了。
老板的话他都只记得个大概，一个普通网友的话哪记得住。
“你记得我说了什么话吗？”
主要在于抓住机会。
“对了，咱们搜弧视频不是有部自制剧吗？他好像有点想法，毛遂自荐，想要个角色。”
这种好人在圈子里可是稀罕物。
“……”
谁都知道它会是互联网的下一代重量级产品，就和当年的qq一样。
然后，他的所有野望都将烟消云散。
听着电话里惊讶的声音，大鹏脸上却带着微笑：
“张总，现在网上这事热度也差不多了，特别是微博，都是讨论这件事的，您看您是在咱们搜弧的微博发一条相关的微博，吸一波用户，还是再养养，把这件事热度再抄高些？”
起初她也以为编剧找自己是图煤不轨，还想着该怎么拒绝，但后面发现人家还真的没那个意思，研究剧本时严厉得和高中班主任一样。
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戛纳。
国内的下午，这边已经是深夜。
他也说不清，也许是抱着“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的赌徒心态，亦或者是种侥幸心理——讨好了公司，又没得罪秦慕楚。
搜弧虽然家大业大，但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比起[朝秦暮楚]在娱乐圈的地位，肯定是差得远。
“我还挺喜欢他的电影，特别是那部《盗梦空间》，里面对于梦空间的想法很有意思，有机会遇到了我想和他讨论讨论。”
张超阳注意到秘书表情，也猜到他心中所想，但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又说回了之前的话：
“你疯啦，这么干你不想在娱乐圈混了？”
讨论讨论？
这让她既庆幸，又对自己产生些怀疑。
秘书点头。
要是演不好，就咬牙切齿，像是看到了杀父仇人一般。
一个小虾米算计行业大佬，对方要是知道了，让他消失在这一行真的就是一句话的事。
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大鹏音调陡然提高，手中烟都丢了。
至于为什么？
“呼——”
你这么搞人家，见了面不打伱就不错了，还讨论？
秘书心中腹诽，脸上的笑容都有些抽搐。
良久的沉默加上如此生硬的转移话题，柳妍自然知道现在好友的状态，有心想劝，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立刻精神一肃，收拾情绪，下意识拍了拍下自己的衣服，才接通电话。
《粒子物理史话》。
遇到这么个贵人，柳妍这部戏只要不瞎搞，应该还是不错的，没准儿真会一炮而红。
难道他喜欢小的或者更大的？
不过这十来万粉丝用一句时髦的话来说，基本都是黑粉。
得罪陈恺歌那天，她真的以为要和这个圈子说拜拜了，惶惶不安地过了小半年，生怕哪一天突然受到公司解约的通知。
……
秘书懵了。
“对啊，研究……”
知道自家老板大学是物理系毕业，他也不敢说不感兴趣的话，尴尬一笑：
“还行，还行，我当初……大学就想报物理专业。”
这番奇怪的举动自然引起了路过人的注意：
“hi，guys，Are you oK?”
大鹏有些不相信。
“大鹏，咱们公司的艺人，歌手出道没火，又在咱们节目里当主持人，后来当了演员，这次去戛纳那边直播电影节，娄晔的采访就是他采的，还有炒作方案也是他提出的。”
这次张超阳没给出答案，只是看了眼秘书又叹了口气。
“嗯……”
秘书看出老板对自己有些不满，立刻说道，同时绞尽脑汁想出更多有关大鹏的信息。
大鹏看着对面的影节宫，手上的香烟半截都是燃尽未落的烟灰。
简单的英语大鹏还是能听懂的，嘴角拼命上扬：
“oK，歪瑞歪瑞oK。”
再看影节宫，觉得那里是那么近，指着对面，眼中满是狂热，磕磕巴巴吐出几个单词：
“movie，me，sometime，th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