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c31.君度酒的算计.其之一
“不过，把雪莉一个人放在家里可以吗？”坐在副驾驶席上的托考伊问道，“你叫来的那个女人，靠谱吗？不是组织里的人吧，这样做可是违规的，我要是告诉白兰地的话，你可就惨咯。”
为了完成一项关键的计划，比特酒带着托考伊离开了别墅。自然，他不能把宫野志保一个人留在家里，眼下不知有多少人已经知道别墅的所在地了，最起码，托考伊知道，白兰地知道，他们两个人知道了，就意味着可能还会有别人知道......
说起来原本宫野志保租下别墅是打算当做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的堡垒的，但现在这个天真的想法很快落空了......
言归正传。为了防止琴酒“闯空门”，菅野主动联系了早坂荔枝，委托她去保护宫野志保。因为他冷静地想了想，这个时候也就只有早坂荔枝能稍微靠点谱。当然，菅野并不知道他的这一决定直接促成了“邪恶同盟”的线下聚会，正是因为得到了菅野的许可，早坂荔枝才会带着小泉红子明目张胆且肆无忌惮地在别墅的地下车库开会。
“如果白兰地知道了，就请你吃子弹如何？”
“哇哦，吓死我了！不如你现在就开枪如何？”托考伊一点也不怕菅野的威胁，反而肆无忌惮地将座位放倒，舒舒服服地躺在了上面，“别担心，我不会把这件事情汇报给白兰地的——我也早就想杀了柏坦歌，所以我们达成统一战线，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没错。
比特酒和托考伊正在去杀柏坦歌的路上。
理由很简单，就是因为柏坦歌对宫野志保来说是一个极大威胁，更不要提他为了威胁比特差点杀了宫野。所以比特理所当然地展开了报复行动，在托考伊的游说下，比特接受了“死掉的柏坦歌要比活着的柏坦歌更有用”的论调，所以二人正式踏上了复仇之路。
“我说，君度给的信息真的可靠吗？别到时候我们闯进柏坦歌的家里，发现走进了埋伏，被子弹打成蜂窝......”托考伊闭着眼睛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我是在想啊，他怎么知道柏坦歌的住址啊，很奇怪不是吗？君度和柏坦歌两个人，完全八竿子打不着嘛！要说琴酒知道柏坦歌的藏身处倒是合情合理，君度？不理解呢。”托考伊双手交叉搭在腹部，“你说，君度会不会背叛你了？”
“怎么可能......”比特摇摇头。
他不相信君度会背叛他，但是托考伊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君度和柏坦歌是完全没有关联的两个人，比特甚至都不知道君度是否见过柏坦歌。既然如此，君度又怎么能够知道柏坦歌的住址呢？
疑点固然是存在的，但比特还是暂时相信了君度的说辞。
“或许他是通过别的什么途径知道的吧，通过我们不知道的什么途径。”
“——最好是这样。”托考伊睁开眼睛，她今天特意画了黑色的眼妆，看上去和她潇洒的狼尾发型蛮契合的。
临行前，菅野问托考伊画眼妆的意义何在，又不是去约会，搞这么精致干什么，说不定在一番打斗之后眼妆还会花掉。
后者笑着答道：“提前庆祝柏坦歌下地狱。”
仔细想想，菅野身边竟有不少这种性格的人，托考伊也好、早坂荔枝也好、小泉红子也好，潇洒起来好像就是没有男人什么事儿了。仔细一想，像夏布利那样的知性女性在他的这个行当里委实少见......
上午九点，菅野和托考伊的车停在了公寓楼下，据君度给他提供的信息，柏坦歌的安全屋就在这个被称之为“公园大楼”的公寓楼11层。位于伦敦西部，远离闹市区，周边环境相对安静。
不过君度特别叮嘱菅野，公园大楼不欢迎“外人”，因为这里住着很多“毒贩”和制毒者，由墨西哥少数裔组成的本地黑帮管控着这一区域，如果在这里引起骚动肯定会被群起而攻之的。
所以最好“安静地”行事。
菅野和托考伊在车里为手枪装好消音器，然后打开车门走下车。
“托考伊，听好，不要失手。”
“不用说我也知道。”
菅野对着侧门的老式门锁开了一枪，轰断了挂锁的环状金属锁梁，然后推门走进大楼内部。廊道里的灯一闪一闪的，到处都是垃圾，地板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灰。现在这栋公寓楼里没有保洁，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
时不时会有重金属音乐的噪音从虚掩的公寓门后传来，也不知道这些地痞流氓和毒贩们为什么有着如此相似的恶臭品味，明明音乐吵得令人作呕，他们还会扭到最大音量外放......
托考伊和菅野一前一后走进电梯，电梯里的监控摄像头外壳已经被砸碎，里面的电子内芯裸露在外，显然早已停止工作。电梯内部的墙壁上到处都是喷漆留下的非主流画作，远离时尚的菅野完全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何在。他低下头，发现脚下踩着几块儿松动的木板，仔细看才知道原来是电梯原装的地板大面积破损，不得已才拿木板顶替。
电梯在上行过程中不断发出金属异响，伴随着不自然地震动。
“喂，比特。”托考伊突然开口了。
“什么事。”
“下来的时候走楼梯吧！”托考伊抬头望着电梯的天花板，“这电梯很不稳当啊，感觉十几年没有维修过了。我可不想死在这种地方。”
“带着柏坦歌？从十一楼走下去？”菅野不太认同托考伊的说法，“多少有点困难吧？”
“那你走电梯，我走楼梯。”
“再说吧。”
“哎，小气的要死。”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下去。
君度说柏坦歌的房间号是1106，一出电梯间的左手边。
两人抽出手枪，蹑手蹑脚地来到了1106的门前。
菅野努努嘴，叫托考伊按计划骗开柏坦歌的房门，由于柏坦歌知道菅野的声音，所以此事只能由托考伊代劳。
“咚咚咚！”
托考伊用枪管扣响脆弱的木制大门。
“——开门！你们家漏水漏到楼下了！”
见里面没有人回应，托考伊大吼道。
“喂！混蛋！听见没有！开门！”
“砰！”
一声巨响，木门突然被凿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无数铅弹在空中破碎从门内射出，大部分打在了托考伊的身上，托考伊向后飞出两米远，撞在了墙上，滑落在地。
菅野向着门内扣动扳机，在压制柏坦歌攻击的同时将受伤的托考伊拉到掩体后面。
托考伊此时已经不能动弹了，霰弹枪的强大力量撕开了她外侧的衣服，将防弹衣漏了出来。但纵使有防弹衣加持，子弹冲击力带来的钝伤还是让托考伊吃了一壶。不知道震碎了多少块儿骨头。
“操他妈的！真他妈的操了！”托考伊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副呼吸不畅的样子，“我差点被打烂比特，差点！还好那孙子没有贴着门射击，否则我就死定了！”
“你还活着呢。振作点儿！”
菅野话音刚落，又是砰的一声巨响，门内的人又开枪了，在门对面的墙壁上留下了大小不一的窟窿眼儿。
这样下去可不是事儿，他们没时间在这里僵持。
于是菅野摸出腰间的破片手榴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