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c27.寒潮将至.其之十一
“干杯！”
“干杯。”
有惊无险地完成工作的女人们在夜店里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她们伴着夜店里的音乐轻轻摇晃着身体，自然而然地碰杯。
她们面前放着一打苏打酒，已经喝掉了一部分。
眼下气氛恰到好处，灯光凌乱，既朦胧又暧昧。
“作为这一行的新手，你做的已经不错了！”早坂荔枝吞了一口酒，笑着夸奖小泉道。
“我也不能算是新手......”小泉红子不太喜欢被早坂叫做新手，她很要强，不想承认别人比她厉害，更别提对方还是同性。
“我之前对你不太了解，你来伦敦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大盗。”小泉红子优雅地抿了一口酒，伪装着内心生出的不安。
一听小泉红子之前是“大盗”，早坂荔枝立刻来了兴致：“哦！抢银行的那种？”
小泉红子摇摇头：“太过激了。”
“那就是珠宝店之类的？不对，那太Low了——哦！”早坂突然想到点儿什么，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你该不会就是那种纵横各大拍卖会，片叶不沾身的那种飞天大盗吧。”
拍卖会上经常会出现价值连城的珍宝，从首饰到画作一应俱全。地下世界的一些人就专门打这些东西的主意，早坂还在NSA的时候就和这样一伙儿人打过交道，并将他们绳之以法。虽然这种人的行动风险很大，但是只要一单成功，那就能赚大钱。
然而，小泉红子也不是拍卖会大盗，她甚至不敢说自己之前是干什么的。
在她的认知里，小偷小摸在这个领域才是真正的Low，完全拿不出手。
见小泉沉默了，早坂荔枝放下手中的酒杯。抵近小泉的脸：“我说错了？那你是偷什么的？淦！你不会是偷军事机密的间谍吧？”
“戒指、手表，之类的......”
“哦，那你这不算大盗，顶多算是——”
“别说那个词！”小泉红子瞪着早坂荔枝，“别说那个词！”
这关乎一个女人的自尊心问题，同样身为女人的早坂荔枝立刻就领悟了，于是“小偷”一词硬生生地被她咽进肚子里，取而代之的是：“神偷。”
小泉红子略显尴尬地点点头，然后闷闷不乐地闷了口酒。
早坂荔枝咧嘴笑了，将修长的双腿很没形象地搭在桌子上：“嘛，也没什么，地下世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嘛。偷偷钱包、戒指、银行卡之类的也不错啊——最起码风险小。我猜猜，像你这样气质出众，颜值又高的女孩儿，肯定很轻易就能混进高档场所，那些人啊，就算发现自己丢了戒指也不会觉得可惜，再买一个就是了，当然也不会报警，这么想想，这行当还是蛮不错的嘛......”
在得知小泉红子之前的工作内容后，早坂荔枝开始向着她说话。
小泉和她不一样，小泉肯定是刚刚踏入这个不能见光的地下世界不久，还没弄懂这个世界的门道。像她，经过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早就已经百毒不侵了，随便别人怎么调侃她，随便别人怎么嘲笑她她都不会介意。但是小泉身上还有名叫“自尊”的东西，她无法接受别人看不起她，哪怕是笑话也不行。
“那你是怎么和比特搭上的，偷了他的东西？靠！不会是‘心’吧？你该不会是那种——那叫什么来着？芳心纵火犯！？”
小泉红子冷冷地一笑：“没那回事，算是一段孽缘，经朋友介绍的，之前一起参加过一次送死行动。”
“朋友？”
“君度，你认识吗？”
“妈的，君度，化成灰我都认识！”早坂荔枝没好气地答道。
这次换做小泉红子震惊了：“你认识君度？怎么认识的？”
“他是比特的师兄，大概就是这样的关系。所以我就认识他了——”早坂荔枝突然逼近小泉红子道，“但我告诉你啊，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傻逼的要命，你最好离他远点儿。倒是比特，啧啧，光在责任感这方面就甩了他八条街。我们女孩子，要多多认识像比特这样的男孩儿，懂吧？”
早坂荔枝把君度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这让小泉红子的心里相当不爽。她将杯中的苏打酒一饮而尽，像是发泄怒火般道：“君度哪儿有那么不堪？不能戴有色眼镜看人吧？”
“哦。这么回事啊......”早坂荔枝点点头，意识到这位小泉红子对君度有着别样的情愫，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儿，但以君度那又坏又张狂的个性，再加上人帅嘴甜，只要他充分运用那能把死人说活的话术，哼，确实还挺讨女生喜欢的，“虽然不关我的事儿，但君度，他身边可不止你一个女孩儿，你知道吗？”
“他们不都是吗？”
“意义不同。”早坂荔枝呵呵一笑，“君度身边有一个短发女孩儿，比他要小，他们叫她‘玛歌’。没错，他们这群家伙都以各种酒命名彼此。这个玛歌才是君度的——怎么说呢？真爱。君度的身边可以有无数个女人，但只有一个女人能够让他付出真心，而那人绝对不是你。”
小泉红子开了一瓶新的苏打酒，浓浓的橘子味儿冲入鼻腔，却让她嗅到了苦涩。
“玛歌......”君度从来没说过他身边有这样一个女人，君度每次见她时都不会有别的女人在身边，所以她不知道，她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蠢死了。
可她还是不服气，这次是不服早坂荔枝比她的眼光好。
“那比特身边的那个女孩儿，你不会不知道吧？那个留着茶色短发的。”
“——她还是未成年呢。”
“我知道，但是她和比特的关系不一般。”小泉红子依稀记得和比特的初次见面，她对他做的占卜，还有他酒后吐露的真情实感——最重要的，还有来自君度的信息。这些信息统合起来，让小泉红子意识到茶发女孩儿和比特的关系相当特殊。
“是不一般。她喜欢比特，毫无疑问。但比特......”早坂荔枝本想说“比特不喜欢她”，但是这句话最终被她咽回肚子。因为比特酒和别人不一样，他的情感似乎有问题，这是早坂荔枝长期观察得出的结论，虽然他外表波澜不惊，但是对于雪莉，他......
“兴许比特也喜欢她吧，哼。只是那傻子自己不知道。”早坂荔枝说完就笑了，“嘛。来，让我们两个失败者干杯！”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