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c25.寒潮将至.其之九
【事情办完了？来老地方见一面。】
“切，把我呼来喝去的，能的他。”
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但柏坦歌还是第一时间赶去赴约了。
汽车缓慢行驶在薄雾弥漫的街道上，柏坦歌没想到今天晚上会起这么大的雾。此时的他只能一边咬着嘴里的牙签一边骂骂咧咧地观察着前方的路况。心里还想着，等到见了那个人可得狠狠地敲他一笔。
“啊，找到了找到了。终于。他妈的。”
汽车在略微倾斜的坡道上停下，然后突然左拐，压过砖红色的小道驶入院落。在大小树丛散布的院落深处，黑色的建筑物轮廓也依稀可见。嗯，这老宅便是那人在加密邮箱里所说的“老地方”了。
黑乎乎的建筑里突然出现一圈微弱的亮光，原来是某人打开了老宅的大门，手里还捧着非常过时的蜡烛台当做照明工具。那人从宅子里走出来，指示柏坦歌将汽车停在门廊右侧。车头大灯闪过那人的脸，柏坦歌认出了她的身份。
拉手刹，拔钥匙，柏坦歌打开车门走下去。
“这么晚了还赶过来，麻烦您了。”玛歌紧了紧披在睡衣外面的外套，左手还端着价格不菲的复古烛台。
“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柏坦歌嚼着牙签，跟着玛歌走进宅子的玄关大厅。大厅有两层那么高，显得非常宽阔。墙壁是红色的，地面则铺满了绘有金色市松花纹的白色瓷砖。第一次来这里时，柏坦歌还以为自己误入了某国公爵的府邸。
如果没记错的话，老宅里所有房间的装修风格都和大厅这里相差无二。
“请走这边楼梯上楼。”
玛歌端着烛台，一步一步地走上阶梯，踏过瓷砖，打开了楼梯东侧的一扇略显沉重的木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燃着蜡烛，微弱的烛光驱散了黑夜的恐怖。他看到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紧紧盯着面前的矮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咳咳。”玛歌清了清嗓子，将那人拉回现实。
“哦！”君度转过头来，见到柏坦歌正站在玄关门口，“你来了啊。”
“研究什么呢这么入迷？”
“没。”君度呵呵一笑，“玛歌，去隔壁等着吧。”
玛歌点点头，端着烛台离开了君度的卧室，然后又轻轻地碰上房门。柏坦歌目送玛歌离开后，径直坐在了君度对面的沙发上，好奇地看了一眼矮桌上的物件——原来是西洋棋盘，已经处于残局的状态。
只可惜柏坦歌并不懂西洋棋，所以他也只是看个热闹。
他抬起头，望向同样穿着睡衣的君度开口道：“说老实话，玛歌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君度扬起眉毛：“你可要注意你的眼睛，别往不该看的地方看。你知道能帮你把它们挖下来的。”
“好好好。”柏坦歌乐了，从嘴里取出牙签，“你想见我，我来了，怎么样？”
“交代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柏坦歌耸耸肩，“不是已经给你发消息了？我抓走了比特身边的女孩儿，然后他真的跑来找我了，然后我就又把她还给他咯。我们相谈甚欢，多亏了你给我的这次机会。不过下次见面他百分之百要请我吃子弹。百分之百。”
“那可真是了不起。”君度突然用明快的声音说了一句，“那你最好还是躲着他点儿，因为惹到他的人大多没有什么好下场。”
“我不怕他，君度，我能从他身边夺走那个女孩儿一次，就能夺走第二次第三次，这对我来说并不难——不过说实话，君度。我觉得他的能耐，有些言过其实了。”柏坦歌听到了奇怪的动静，于是将视线转移到发出那个动静的“物体”上，却发现是君度。
他猫着腰，背部不停地颤抖着。
“呵呵呵。”
他在笑。
“有什么可笑的？”柏坦歌皱起眉头，“——我刚才说了什么可笑的话吗？”
“没事没事。哪怕是我也害怕比特，你竟然不怕，你的胆子果然比我大。”君度摆摆手，轻描淡写地说道，“看来找你确实找对了。”
柏坦歌早就知道君度是个混蛋，但是他的混蛋之处显然要比柏坦歌想象的还要多。
“接下来呢？你打算让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如果是我所熟悉的比特，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你的，然后，你就死定了。恭喜恭喜。”君度拍拍手，似乎真的有意祝贺柏坦歌，“所以，你得想办法应付他。”
“话说的别那么满，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柏坦歌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初次交手，他觉得比特酒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厉害，固然，他一个人弄死了他的好几个手下，不过那时的柏坦歌并没有打算对他下杀手，毕竟君度的委托并没有杀掉比特酒这一条款。
但是下次见面，柏坦歌就不会留手了。
只不过，他有一个问题。
“君度，据我所知，你和比特酒师出同门，为什么这次要我去招惹他？”
“因为即便我不出手，他也死定了。”君度咂咂嘴，“我的这个师弟很厉害，我是承认的哦。不过他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他对组织绝对忠诚。现在好了，组织想把他当做弃子，而他会乖乖地走进组织给他设计的圈套里，然后乖乖地送掉自己年轻的性命，这一点，没人能阻止的了。
我呢，只不过是通过你给他提了个醒，敲响了警钟，让他别整天围着女人转了，动动脑子，变得正常点儿。反正你不是一直在寻找对手吗，比特就是一个好对手，我相信你不会拒绝，所以特意邀请了你——但前提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要告诉第三者。”
这个第三者可以指代很多人，比如柏坦歌的朋友琴酒，比如柏坦歌的顶头上司朗姆，比如柏坦歌真实的上司匹斯可。这件事情不能让这些人知道，而君度也清楚柏坦歌会遵守承诺。
“你说的对，我的确已经迫不及待和他第二次交手了。”
“嗯嗯。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君度面带微笑地说道，“不过你可得抓紧时间咯，刺杀奥尔德里奇的计划就快要敲定了，到时候就算你不出手，比特酒也会死。他一定会死，不只是伦敦站把他当弃子，琴酒也不想让他活着，东京本部和朗姆也不在乎比特的死活，然后奥尔德里奇和莫里亚蒂显然也不想让比特活着。”
“天，比特酒可真惨，不是吗？”柏坦歌咧嘴笑了。
“谁说不是呢。”
“那你呢，君度？你是想让他活，还是想让他死？”
“哎呀，干嘛要问我啊。你想听实话？”君度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当然。”
“......目前来看，他若能安静地死掉，对我的利益是最大的。不过他要是这么简单就翘辫子了，多少还是有些可惜的，毕竟我们师出同门。哎呀呀，我选不出来呢。所以我就干脆作壁上观好了。”君度露出得意的笑，随后挪动棋盘上的“城堡”，将死了白棋的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