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胜凯手里没有任何兵器，只是穿着战铠。
站在原地，他所释放出来的气势，便让丹堂的伙计感到腿脚发软。
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如鹰那般的眼睛扫视丹堂，廖胜凯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陆宏朗身上。
“你，就是这丹堂的主人？”
陆宏朗拱手一礼，“回禀大人，这丹堂的确是小人的。”
一名荒人将椅子拿到廖胜凯身后，后者坐了下来。
说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你可清楚？”
“清楚，清楚。”陆宏朗连忙让伙计把金银财宝全部搬了出来。
作为灵淮县第一富豪，能活那么多年，陆宏朗是很聪明的。
看着三大箱子的银元，廖胜凯面无表情道：“你们灵淮两家武馆都已经归降于大荒。”
“我也同样给你们两个选择，臣服或死。”
‘死’字还没说出口，陆宏朗连忙说道：“我们臣服。”
“很好。”
这时，廖胜凯脸上才露出微笑，“既然你们选择臣服大荒，那便是大荒的子民。”
“你们每年需要向大荒上交五成的收入，你们同意吗？”
“同意。”陆宏朗没有任何犹豫。
其实，炼丹师手法娴熟之后，普通丹药的成本很低。
纵然丹堂把五成的收入交给大荒，他们丹堂依旧能赚得盆满钵满。
“你的回答，让我很满意。”廖胜凯笑道。
他拍了拍陆宏朗的肩膀，后者感觉是被铁锤砸在肩上。
陆宏朗脸色瞬间煞白，发出闷哼声。
“这两位是？”廖胜凯看着林修，黎钧。
“这位是我徒弟，另一位是我徒弟的武术导师。”陆宏朗解释。
这时。
廖胜凯拍了拍手。
一名大约十六岁模样的少年从外面走了进来。
少年肤色黝黑，穿着一件兽制皮衣，露出一身结实的腱子肉。
“我这儿子喜欢炼丹，不如让他跟你徒弟比一比，如何？”
廖胜凯来之前，就已经摸清楚丹堂的情况。
他来此处，不止是要收丹堂的钱，还想掀了丹堂的招牌！
“这...您想怎么比试？”陆宏朗问道。
“你们大武有你们大武的丹方，我们大荒也有自己的丹方。”
廖胜凯来到林修面前，“不如，咱们用同等级别的丹方交换，然后再炼丹，如何？”
陆宏朗犯了难，他心里想着，林修虽然能从破损丹方中领悟出完整丹方。
但若是荒人使诈，故意拿出难以理解的丹方，林修岂不是要输？
大荒的比试，炼丹失败者要被胜利者砍掉一只手。
这样就算是他以后再想炼丹，也很难了。
然而...
对于廖胜凯提出的问题，林修内心毫无波动。
“这是又让我多一门新的丹方？”林修心里窃喜。
任你丹方再复杂，面板会帮我复刻推演。
见到陆宏朗为难，廖胜凯没有看向林修，开口说道：“我这人喜欢给人两个选择。”
“要么他跟我儿子比试炼丹，要么你们丹堂以后不许售卖丹药。”
陆宏朗说道：“我们考虑考虑，可以吗？”
“当然，你们当然可以考虑。”廖胜凯又坐回椅子上。
一名荒人给他儿子廖泽文搬来一张椅子。
廖泽文坐下后，目光紧紧盯着林修，“丹堂开了几十年，积累的经验不少。
这家伙跟我年龄相仿，已成为丹堂的传人，想必他的天赋必然不差于我。”
廖泽文在大荒军营里是有一定名气的，这名气不是来源于他的将军父亲。
而是，他在军营里炼制了大量疗伤类丹药，帮助大荒士兵疗伤。
“荒人狡诈，或许会在丹方里做手脚，你与他炼丹的话，失败了就会被砍断手。”陆宏朗轻声说道。
“没事，只是做了手脚的丹方而已，不影响我的判断。”林修笑了笑。
陆宏朗面色凝重，不想让他去炼丹：“我老了，你是唯一可以传承丹堂的弟子，若你手断了，以后如何炼丹？”
“要不我们不比了，这些年赚了很多钱，丹堂不开也不影响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陆宏朗深吸一口气，道：“丹堂不开，但我依旧可以教你炼丹，那些丹药不卖就是了。”
望着陆宏朗如此认真的表情，林修心里很感动。
这师傅，居然能为了他而放弃经营四十余年的丹堂。
“师傅，他们不是单纯想跟我炼丹，而是想把这丹堂给彻底吞了。”
林修望着廖泽文，说道：“我跟你比，你说个具体的时间地点。”
闻言，廖泽文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笑道：“明日午时，街道比试炼丹，让全城百姓观看。”
在街道炼丹？
陆宏朗连忙拉着林修，“炼丹讲究专注，不被他人打扰，若在街道上炼丹，容易分心。”
他已经预料到，到时候必然会有一些荒人在旁边捣乱。
赶走他们？
呵，现在的灵淮可是大荒的地盘。
大荒可不同大武，任你黑市上面的背影再强。
若敢冒犯，直接横推。
“哎，这点你们放心。”廖胜凯站了出来，“到时候，我们会拉开三米空间，其他人不允许闯入，更不允许使用暗器。”
这时，他的目光忽然一冷，嘴角上扬。
“既然是在我们大荒地盘上比试，你们又臣服大荒，自然是按照大荒的规矩来。”
“若你们失败了，就砍你们一只手，并且我儿子将会获得你们丹堂剩下一半的收入。”
右手紧握成拳，陆宏朗怒了。
原本就要上交五成，然后再给他们剩下五成，一共就是要给他们七点五成的收入。
这未免也太过分了。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陆宏朗叹了口气，不争气的拳头无力下垂。
“若你们输了呢？”林修问道。
廖泽文嘴巴张了张，还未开口，廖胜凯抢先一步。
“若我儿子输了，从今往后灵淮只有一处地方能售卖丹药，那便是你们丹堂。”
林修冷笑：“我输了被砍断一只手，丹堂的收入又分给你们，而你儿子输了，却什么后果都没有？”
一名大荒士兵将战戟指向林修，沉声道：“这里是大荒，你们大武子民没有质疑的权力。”
林修面无表情，说道：“可，我们丹堂已经臣服大荒。”
“我亦属于大荒。”
“莫非，大荒百姓没有质疑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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