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梦微微一笑，说道：“是的。”
“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叶枫忽然说道。
“什么问题？”陈醒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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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生活在虚拟世界之中，不在于虚拟世界是什么样子，而是在于我们的观念是什么样子，比如，我们之前生活在红包虚拟世界，虚拟世界通过派发红包的方式，我们每个人的面前几乎都出现过激光投影的屏幕，这个屏幕十分的科幻和虚拟，但是生活在那个虚拟世界的人，从未怀疑那个世界是虚拟的，根本原因，在于观念，而不在于虚拟世界所呈现的样子。”叶枫说道。
“是的，因为人们出生后，就知道有投影屏幕的存在，就知道有命运红包的存在，所以他们觉得这件事情是非常正常的，这就是观念，一件事物，最能引起思考的状态，有两种，一种是之前有，后面忽然没有了；还有一个状态，就是之前没有，后面突然有了。于是，人们就会思考，为什么之前后，后面又没有了呢，为什么之前没有，现在又突然有了呢，最怕的就是一直有，所以，人们会以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这个世界应该就是这样的，因此，不去质疑与怀疑。”陈醒说道。
“而在红包世界，你之所以会怀疑，是因为恐惧，因为你见到了身边的人死亡。”叶枫说道。
陈醒点头说道：“是的，因为不想承受灾难，于是想着摆脱灾难，想要摆脱灾难，就要了解灾难，就好像有人思考死亡一样，因为恐惧死亡，所以思考死亡是什么。”
“所以，在虚拟世界之中，痛苦本身并不是为了让你痛苦，而是为了让你反思，从而觉醒。”陈醒说道。
“所以，人类之所以能够觉醒和反思，根本在于人类有情感，有情绪。”叶枫说道。
“所以，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人有情绪和情感，这就是人与人工智能唯一的区别。”徐梦对叶枫和陈醒笑着说道。
“如果，我们将一个人工智能放入到虚拟世界之中，那么，他知道自己生活在虚拟世界吗？”叶枫说道。
“如果他没有自由意志的话，他应该不会觉得自己生活在虚拟世界，因为他不会思考，而且，人们也不会让他思考。”陈醒说道。
“那如果给他自由意志呢？”叶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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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给他只有意志，他如果没有情感和情绪，那么，他大概率不会思考，思考的最大动力，就是感受，而感受起源于情感和情绪。”陈醒说道，“就好像，生活的无聊，生活的痛苦，生活的快乐，生活的压抑，这些都是感受，都可以引发人们思考。”
“对了，徐梦，你有思考过风痕和露莎吗？”叶枫问徐梦。
徐梦淡然的说道：“思考他们做什么，他们是我编程出来的虚拟人，有什么好思考的？”
“难道你不觉得虚拟人产生了情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吗？”陈醒问道。
“对，这就是我的问题。”叶枫对陈醒一笑，然后看向徐梦。
徐梦寻思一下，说道：“你们今天不提起来，我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虚拟人怎么会有情感呢，或者说，虚拟人怎么可能产生情感。”
“从没有情感到情感，本质原因，不在于你赋予了他什么，也不在于他的属性是什么，而在于变化。”叶枫说道。
“是的，一切事物，从无到有，或者从有到无，或者从此到彼，从这样到那样，都是变化。”陈醒说道。
“那么，你们觉得风痕和露莎为什么会产生情感呢？”徐梦问道。
陈醒陷入思考，叶枫也开始寻思，过了一阵，叶枫说道：“我想，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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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原因？”陈醒看向叶枫，开口问题，徐梦也一脸好奇的看向叶枫，想知道他思考出了什么。
“是因为你们给了他自由，一旦给了他自由，那么就没有了束缚，因此，在他的身上，就有无限种可能，自由会导致无限的诞生。”叶枫说道。
“嗯，叶枫说得很对。”陈醒说道，“但是我还有另外一种看法。”
“什么看法？”徐梦好奇的问道。
“那就是变化，他们只是变得越来越像人类本身了。”陈醒微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叶枫问道。
“比如，风痕和露莎在虚拟世界之中，是以人的形式存在的，而作为虚拟人，他们以生命的形式在工作和生活，因此，他们是在不断变化的，而在变化的过程之中，他们变得越来越像真实的人类了，因为他们的使命和目的，就是像真实人类一样，去做真实的人类应该做的事情，所以，基于这个目的，他们不断的变化，最终就变得越来越像真实的人类了，因为他们的目的就是足够的像一个真实的人类，他们不断的向这个目的迈进，以至于，他们就成了类似真实人类的虚拟人。”陈醒说道。
“为什么会这样呢？”叶枫问道。
陈醒说道，“因为徐梦给了风痕和露莎产生情感的可能，并且让这个可能在一定的时间内可以实现，所以，当风痕和露莎的变化达到一定时间的时候，就会产生情感，比如，1可能变成99，并且规定1变成99最长的时间是10天，那么，在10天内，1在变化的过程之中，会变成7，变成33，变成49，变成82，变成11，变成6，但是，只要变化达到了10天的时间，它最终必然会变成99。”陈醒说道。
“看来，以后你编写虚拟人的时候要注意了。”叶枫对徐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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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编写得真实一些，怎么骗得了你们呢。”徐梦微微笑道。
“不过，徐梦就算不赋予露莎和风痕产生情感的可能，露莎和风痕也会产生情感的，因为在足够长的时间之中，不停的变化，就有可能发生任何事情。”陈醒说道。
“他们在自身变化的过程之中，产生了情感，那为什么情感又不通过变化而消失呢，而是保留了下来，这个你怎么解释？”徐梦问陈醒。
“保留情感，是因为情感从有到无，是需要一定时间的，而且，情感在人的心灵之中，具备足够的稳定性，并不具备快速变化的属性，所以，当人类的心灵之中一旦产生了情感，那么，情感就会足够长的时间内保留在人的心灵之中。”陈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