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你真的要把阿莲诺交出去？”
瓦伦蒂娜跟着罗曼身后，“你怎么这么坏？前几天还甜言蜜语的……”
罗曼诧异地转过身，“这不是你的主意吗？”
“我还不是在配合你吗？”瓦伦蒂娜不满地瞪着他，片刻后又皱眉说道：“我的蒸汽盔甲已经设计好了，等会儿要去矮人工坊。”
“放心吧，留着她还有用呢。”罗曼走向白石庄园后的魔女工坊，阿米尔此次行动之成功出乎于他的意料。
不过阿米尔的成功是有局限性的，放在震旦，法兰，或是任何一个正常的人类国家，阿米尔这种聚众开趴的行为都会被直接打成异端。
但恒霜王国很难说是一个国家，更像是一种文化。
有句上古谚语曾这样说过：当愚蠢的恶魔想要腐蚀恒霜人时，反而会被恒霜人腐蚀。而当一个恒霜人感到绝望想要投奔恶魔时，聪明的恶魔会皱着眉走开。
恒霜王国就像一个混沌系统，无论输入什么常数，其显示的结果都会让人诧异。
魔女工坊里，魔女们正忙着建造新的魔法塔。
有了矮人的材料支援，还有维罗妮卡的技术支持，建造的过程相当顺利，不过依然异常辛苦。
“陛下……”见到罗曼前来，魔女们也没停下手中的工作，只是有气无力地打了个招呼。
瓦伦蒂娜看了眼维罗妮卡的黑眼圈，又看了眼伊芙琳乱糟糟的银发，又看了眼雪莉脚下那一堆精力药剂的空瓶，她突然觉得，自己不是魔女这点是一种幸运。
她甚至怀疑，罗曼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当报酬，刺激魔女的工作积极性，这混蛋根本谁都不爱。
“要是太累了，就休息休息吧。”罗曼笑着揉了揉维罗妮卡的脑袋，“别太勉强自己。”
“放心吧……为了亲爱的……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维罗妮卡努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挤出微笑。
“我也不累的……”伊芙琳伸出手，“雪莉……药剂……”
罗曼连忙拉住了这快要猝死的两人，“明天再继续，雪莉，你把她们送回房间，我去矮人工坊看看。”
……
……
……
拜伦爵士看着眼前这古怪的机器。
四只轮胎，一个圆盘，上面还有着一台火炮，一个车厢。
蒸汽机车他已经见过，不过这个明显不同，加装了不少武器和装甲，看起来更为强悍。
据工匠所说，这辆车可以在草原上巡逻用，比战马快多了。
“这辆车现在能骑吗？”拜伦爵士看向身旁的矮人工匠，他还不习惯这种坐骑。
“不能。”矮人工匠摇了摇头，“还需要熔铁之神的赐福，否则机械是运行不了的。”
说着，他跪在了地上，虔诚地用矮人语念起了祷告词。
刚刚到来的罗曼对此不屑一顾。
机械和神明有个屁的关系，难不成不念祷告词，蒸汽机就发动不起来吗？
他刚想上车试试，便被矮人工匠拦住了。
“陛下，不要触怒熔铁之神。”
罗曼皱起了眉，“可是我的火车轮船不也能照样运行吗？”
“那是因为先知哈夫祈祷过。”工匠解释道。
“……”罗曼看了眼天上，“那火炮他也没祈祷过呀，不也能运行吗？”
工匠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陛下，火炮并不复杂，算不上有灵魂的机械。”
罗曼还就偏不信这个邪，照他这样说，物理学岂不是不存在了？
不过，他也不好当着矮人的面打破他们的信仰。
“你们慢慢祷吧，我等着。”
看来这个世界的科技攀升慢是有原因的。
在矮人工匠祈祷完毕后，蒸汽武装车才开始发动。
“我就说没关……系……”罗曼闭上了嘴。
蒸汽机的气缸居然裂开了。
按照矮人们的手艺，这种事情绝对不该发生。
“可能是祷告词念错了，或者是您已经触怒了熔铁之神。”工匠擦了擦脸上的汗，“陛下，您还是先离开吧。”
罗曼疑惑地点了点头。
这矮人不像是在开玩笑。
难不成，这个世界就连机械都要有信仰才能动？
的确，自己的高精尖机械都是哈夫和他的矮人兄弟们打造的，自己也经常见到他们祷告。
可，这也……
罗曼刚走出几步，蒸汽装甲车便在他的身后轰鸣了起来，仿佛在嘲笑他的无知。
这不科学啊……
罗曼猛然回过头，那蒸汽装甲车立刻抛了锚，仿佛在和他赌气。
他可以接受魔法，接受有神和恶魔存在，可连机械都有位神吗？
而且每个机械都有他妈的灵魂？这不是比喻吗？
哈夫以前都是直接展示成品，罗曼根本不清楚这点。
若不是今天亲临现场，罗曼永远也不会相信。
原来建造机械，除了物理知识外，还要有坚定的信仰。
这还怎么普及工科教育？让自己的子民去信矮人的熔铁之神吗？
“陛下，我的蒸汽盔甲图纸已经交给矮人们了。”瓦伦蒂娜从工坊里跑到罗曼身边，满是期待地说道：“到时候一定会很受欢迎。”
瓦伦蒂娜设计的蒸汽盔甲除了应用了机械外，还添加了不少魔法方案，这样一来普通人也能穿上装甲。
不过，这仅限魔法塔的范围内。
“瓦伦蒂娜，你心爱的物理学不存在了……”罗曼摇了摇头，“这个世界只有神……只有唯心的力量……”
“物理学怎么会不存在呢？”瓦伦蒂娜皱起了眉，“要是没有物理，苹果不就掉不下来了吗？”
“对……你说得对，物理学没有不存在，只是我认为的物理学不存在了……”罗曼对这个世界的真相越来越好奇了。
亚空间到底是什么玩意？神明和恶魔又是什么？自己到底又算什么？
他明显感觉到魔女们对自己的爱有些不太正常，可自己根本没对她们用什么手段啊？
哪有后宫这么和谐的？吃醋也就是拌拌嘴。
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是个大号魅魔？可希贝尔不也是吗？还有阿米尔。
他们变成人的时候，魅力和常人根本毫无区别。
罗曼发现自己还是太无知了。
建造亚空间通道的事情刻不容缓，至少要把自己的身份给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