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
老汉从门内探出头来，看清楚来人后才将大门打开。
“大伯今天怎么没去参加请仙典仪？”
李无尘顺着大开的大门朝里看去，忽然觉得有些奇怪，感觉许多东西的摆放都不在昨天的位置了。
“我这一把老骨头，走不动了。”
老汉站在门口，似乎并没有要请李无尘进去的意思。
李无尘缓缓收回打量的视线，装作十分沉痛的模样：“岩王帝君...仙逝了。”
“什么？”
老汉仿佛一下子被抽离了魂魄，顺着门沿缓缓滑坐在地上。
他叹了口气，饱含沧桑的语调响起：
“璃月这天，要变了。”
李无尘走到老汉面前蹲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眼角的余光悄然往屋内一撇，果然发现了端倪。
桌椅翻到，衣物到处都是，似乎刚刚遭过贼。
“大伯，这是怎么了？莫非遭贼了不成？”
老汉见遮掩不住，便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孩子，此事与你无关，少打听为好。”
“没事的，大伯。”李无尘拍了拍胸脯，“我在绝云间那边学过几年仙术，几个小毛贼不在话下。”
老汉抬起眼眸，见对方不像说谎的样子，便掏出烟斗燃起，随后说道：
“一群戴面具的人找我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百无禁忌录。”
李无尘心中了然。
看来愚人众是打算以此为蓝本，批量复制，最后用于打开漩涡之魔神奥赛尔的封印。
他看了一眼杂乱的房屋，被人翻动过的尸体。
眼眸垂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群人往哪个方向走了？”
老汉愣了愣，朝李无尘摆手：“孩子，他们人多。”
但看着对方那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定眼神，老汉叹息着摇了摇头。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抬起手，往天衡山指了指：
“他们进去了。”
......
天衡山地势险峻，许多地方几近垂直，需要攀爬方可继续前行。
山体南部的一处山洞前，两侧摆着两座石狮子，洞口被一处封印阻拦。
一群奇怪打扮的家伙站在洞口，为首的是一名愚人众的讨债人。
“赶紧将此事办妥，不要耽搁了大人的计划。”
一名雷莹术士点头称是，随后将百无禁忌录放在洞口处的封印上。
随着山体的一阵摇晃，洞口处的金光逐渐暗淡，封印渐渐瓦解。
讨债人率先一步，走入漆黑的洞穴。
“真的要这样做吗？”
胖胖的冰铳重卫士小心翼翼的开口问到。
“这是大人的命令！”
“可是......”
冰铳重卫士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是看到讨债人正恶狠狠的瞪着他，似乎在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再说多余的话。
他们不知道在狭窄的甬道中走了多久，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
遍地是散发着荧光的奇特生物，巨大的洞窟内，两颗参天的巨树生长在左右两侧，树干穿过洞顶不知道到底有多高。
“这便是支撑天衡山的支柱？”
雷莹术士看着那两颗巨树，不由得惊呼出声。
传说在那场决战之中，劲力迸出，山岳倾倒。
移宵导天真君为了不波及山脚下的村庄，主动让朋友将自己的鹿角砍下。
他以那鲜血淋漓的双角作为支点，支撑起了整座天衡山。
而他自己也战至最后一滴血流尽，汇成了如今的碧水河。
“动作快点！”
讨债人一边催促着，一边将包里的炸药拿出。
他们要炸掉支撑的节点，让整座天衡山崩塌，为执行官接下来的行动分散璃月的注意力。
但他手上的动作却是忽然停住，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刚刚还在后面畏畏缩缩不敢上前的冰铳重卫士忽然不见了。
“他人......”
讨债人扭头想要问雷莹术士，却看到对方也忽然消失在黑暗之中。
匕首大小的弯刀出现在手中，讨债人正对着雷莹术士消失的方向，一步步后退。
忽然，身后劲风袭来。
讨债人弯曲手肘，将弯刀紧贴于小臂，抬刀格挡。
铛！
金铁交接的声音响彻山洞。
他被这股冲击压得直往后退，定睛一看，双瞳不由得猛然睁大。
一名黑发黑瞳的男子正缓缓收起手掌，掌面如刀。
这人是石头做的吧！？
居然只用手掌就接住了自己的弯刀。
“阁下何人？”
“李无尘。”
李无尘甩了甩被震得有些发麻的右手。
他其实并不是直接用肉身接下的，而是在整条手臂上凝结出了一道玉璋护盾。
至于为什么不用武器......
当然是因为李无尘把武器都送出去了，自己物品栏里就只剩下了一把弓。
而刚刚干掉的两个愚人众，一个用法器，一个用的冰铳。
他都用不来。
早知道就应该晚点把护摩之杖还给胡桃的。
不然还可以实验一下帝君教给自己的枪法。
李无尘的视线中，讨债人忽然消失了。
比起李无尘，对方才算是真正的刺客。
此刻李无尘现出身形，攻守也就易位了。
讨债人使用的是一种源自至冬的隐匿手段，由愚人众的间谍机构创造出来的一种杀人与无形的技巧。
基本上所有的讨债人都会，但威力巨大。
在隐匿的途中，留下五道火红的分身，随后所有分身同时行动。
李无尘不是傻子，绝不可能任由让对方将所有分身召唤出来，这在游戏里可是玉璋护盾都难以完全挡住的伤害。
在火红色纹路出现的那一刻，李无尘立马冲上前去，冰元素力凝结成冰刀，直接切散了这道分身。
“我可以一直保持这种状态。”
李无尘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甩出冰刀，但却是刺了个空。
讨债人戏谑的声音重新响起：
“嘿嘿，你又能耗多久呢？你不会以为这么大的行动，执行官大人会只派我们三个人来吧？”
李无尘知道他是在拖延时间，但对方受伤带着炸药，他不敢保证对方会不会直接引爆。
李无尘眼神不停寻找着对方可能留下的痕迹，一边说道：
“炸药引爆，你们自己也活不成。”
“哈哈哈！我们的生命是至冬女皇给的，所有愚人众的士兵早就做好了为女皇献身的准备！”
李无尘收起备战的姿势，“所以，璃月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金黄色的岩元素力从他脚下开始蔓延，大地将讨债人的行动路径清晰的印在他的脑海里。
“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