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嘴巴真贱。”
晴云嘴角抽了抽。
果然，其余押注的人开始不服气。
“要不，去通知皇太女府吧？皇太女殿下肯定愿意帮忙……”
“我去！”
霎时，一群人又离开了。
元芜看向慕卿云，“慕大人的面子果然非同凡响……”
心下却是一声冷笑，“慕卿云，局面失控的感觉，如何？”
这都是你欠我的！
她眼底寒意一闪而逝，眨眼间已经不着痕迹。
慕卿云也是喜怒形于色之人，此时虽已攥紧拳头，但面上也还是和善温煦的，“姑娘也不是常人。”
他不想这个赌局再继续下去了，于是看向夜清尘，“小朋友，现在可以比试了吗？”
“那就开始吧。”
夜小朋友表示内心毫无波澜，直接道，“让你一刻钟的。”
“！”
“这他娘的找死吧！”
“你在侮辱慕大人？”
顿时，慕卿云的追随者愤怒了，横眉竖眼盯着夜清尘。
夜小朋友却是一笑，“这难道不是礼数吗？”
“他是长辈，我是晚辈，晚辈让着长辈……尊老爱幼有什么问题？”
“……”
是没问题。
可放在这里，就问题大了。
慕卿云凝眉，第一次感觉这个小孩也不是神游的灯，于是道，“小朋友说得对，你让我是尊老，我让你是爱幼。既然这样，我也让你一刻钟，咱们一起开始如何？”
“那你别后悔。”
夜小朋友睨了他一眼，眼底窜起一道冷笑。
慕卿云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叫人准备工具，上手开始给羊换脏。
大家屏气凝神，都看向了换脏的两人。
也有人嘀嘀咕咕，强行给自己打气，“我觉得慕大人一定会赢！”
元芜的目光，落在了慕卿云身上。
夜家医术就算是外传，那也是要等双方在一起，生下了共同的血脉之后，才能倾囊相授的。
慕卿云，这一局……
你注定输了！
元芜瞳孔轻轻缩了缩。
此时，慕卿云刚把羊毛祛除干净，开始给羊麻醉，为了不让羊太难受，用了之前给元芜下过的销魂散。
羊的状态一下子变得无比奇怪，挣扎不休，叫声离奇，只能五花大绑，死死困住。
而夜清尘这边则不一样，他给羊喂了一颗白色的丹药，之后羊就昏睡了过去，一点反应都没有。
其余人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开始给自己找补，选择自己相信的，“那小孩子，该不会一上来就把羊给弄死了吧？”
“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太可笑了！”
“这母女两人是来搞笑的吧？”
“不行，我要去加注！”
“那羊现在就死了吧？我就不相信那么小的小屁孩会医术，我押我全部身家，还有老子脖子上这颗脑袋！”
“我也押！老子今天要赚个盆满钵满！”
赌局根本压不住。
就算是慕卿云想要用自己精湛的医术来吸引这群人的注意力，可在这些人眼中，钱远比观摩他开刀来的实在，所有人的情绪，都失控了！
这正是元芜想要的结局。
不多时，皇太女府上来了个老太监，老气横秋上前来，拖着公鸭嗓道，“皇太女殿下有令，着杂家代表她押五十万两给慕大人！赌慕大人赢！”
“天哪，皇太女府都来人了！”
“就连皇太女都相信慕大人，我们肯定也相信！”
“慕大人一定会赢！”
“我要把给我母亲治病那些钱拿出来，说不定能赚翻！”
“……”
“疯了。”
昼雪看着这局面，叹了口气，“就不知道一会儿输了他们又是怎样的哭天抢地。”
元芜闻言一笑，看向那个太监，“这位公公既然是从皇太女府上来的，那应该是代表了云州皇室的威严吧？”
“那是自然！”
老太监一脸傲气。
正要说话，就被元芜截断，“既然这样的话，那便请公公今天做个见证，免得输了的一方出尔反尔，如何？”
“只要你不出尔反尔，我们才不会！”
众人赌红了眼，当场跪下求那个太监，“公公，还请您给大家做主，如果那个女人输了，务必要把她的钱分给我们！”
“这一点大家放心。”
老太监高声道，“既然皇太女殿下已经安排了，那杂家自然心里有数。”
“您这么说，我们就放心了！”
元芜看着这场面，勾唇一笑，“可是慕大人的速度好像不太行……”
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到换脏比试上。
众人循声看过去，就见夜清尘已经十分熟练的将两只绵羊的心脏交换，一只存放在药液当中，另一只正在快速缝合。
而慕卿云那边，他的速度显然慢多了。
才刚刚摘下其中一只绵羊的心脏，正打算给另一只开刀。
“那个小孩子为什么这么快？他怎么已经开始换了心脏了？慕大人，您快一点啊！”
“嗷，老子的钱！”
原本很相信他，押了注的人开始不安，躁动起来，“慕大人，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你还没有一个小孩子快？”
慕卿云正在专注换心脏，顾不上解释。
但是沧零先维护起他来，“你们懂什么！”
“我家大人的目的，是想要两只羊最后都活下来，而不是图快！难不成你们命在旦夕，遇上大夫希望人家速战速决，不管你们的死活么！”
她很是不屑地看了眼清尘，“他懂什么！”
“小小年纪只会杀羊，做这种血腥的事情！依我看，一会儿他两只羊都要死了！”
她这么一说，众人纷纷附和。
“沧零姑娘说得对，的确最后羊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诸位请稍安勿躁，再等一等！”
“就是，慕大人怎么可能会输呢！”
短暂的争吵之后，大家又兴致勃勃等着结果，眼睛里再次冒出孔方兄，都指望借助赌局赚个盆满钵满。
而就在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在比试上面时，沧零钻进了人群。
和几个人交头接耳了几句，随后塞了些钱过去。
很快，便有人出来开始使坏，“小屁孩，你小小年纪就如此残忍，谁教你的？”
“你这不是换脏，你这是杀生！”
“那两只羊明显已经死了，像你这样残忍的小孩子，长大了肯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罪犯吧！”
顿时，一群人的矛头，全都转移向了夜清尘。
“主子，那个沧零叫人使坏，开始干扰清尘了，怎么办？”昼雪匆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