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这两人真的与虚空种族牵扯这么深吗?!!”
她的声明让所有人都深吸一口气,平复动荡的情绪。
他们明白一个不可动摇的真理。
那就是,如果有人敢以所有始祖的名义起誓,就说明他百分之一千确信自己不会因此遭殃。
毕竟,他牵涉了每一个始祖的名号,这意味着如果他的谎言被揭穿,唯一的结果就是死!
“完了,她抓住我们的要害了。”亚瑟看到盟友的表情从信任变成警惕,脸色有些难看。
就连菲利克斯也看出形势对他们不利,因为他同样受到恶劣的瞪视。
但他并不打算不战而降。
“你们认真的吗?”菲利克斯冷冷眯起眼睛,“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内圈集会,你们就给我看这个?你们的讨论和会议就是这样进行的吗?不依靠证据和事实,随随便便就滥用先祖的名义?”
“阿莲娜女公爵,我代表所有人向菲利克斯先生道歉,我的同僚展示了难看的行为。”亚瑟在菲利克斯强硬起来后立即支持他,“我可以证明,这之前从未发生过,我们永远不会把先祖牵扯进这种凡人的事务中。”
尽管受到责备,但领导人们明白自己确实失态,不该被阿莲娜女公爵的宣称所迷惑。
但这并没有减轻对菲利克斯和亚瑟的丝毫怀疑。
“他们说得对。”阿罗拉女王用严肃的语气说,“我们需要证据来支持你的指控。只有当所有方法都试过仍无结果时,我们才会依靠誓言。”
大多数领导人都点头表示赞同,盯着阿莲娜女公爵,希望她至少提供一个证据来支持指控。
“我不会说谎,目前我确实没有任何证据,只有始祖的支持。”阿莲娜女公爵以沉着的表情辩护道,“毕竟,我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得到任何证据?战争刚刚开始,进行得太激烈,迫使我采取这样极端的对策,避免联盟落入虚空国的操纵。”
所有人都足够明智,明白如果处在同样局面,他们也会和阿莲娜女公爵一样行事。
当人民正一个接一个地惨死,怎么可能有时间去搜集证据呢?
“无论你们是否相信我,我只能起誓,你们可以随意解读。”
阿莲娜女公爵毫不犹豫地进行了起誓,同时死死盯着菲利克斯。
当所有人听到起誓,意识到他们脑海中某些先祖的意识没有反应时,就没什么好讨论的了!
他们甚至不需要菲利克斯或亚瑟也进行起誓,因为如果他们惜命的话,就不会冒险起誓。
“亚瑟!你这个叛徒!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居然有一个可恶的虚空族在领导层!”
“十大统治者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你们也都是模仿者吗?!”
“这是一个需要彻底调查的事。”
内圈领导人用他们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诅咒狠狠痛骂亚瑟,光是想到一个可恶的虚空生物与他们亲密相处了无数年,他们就感到反胃。
更别说他还领导了一个整个种族!
“亚瑟......你怎么能......”洛克希尔皇帝比其他所有人都更受伤,听到亚瑟的身份曝光。
尽管他们之间由于竞争几乎总是针锋相对,但洛克希尔皇帝视亚瑟为自己少有的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即使是其他统治者也觉得自己受到了背叛......在多年合作之后,这并不罕见。
只有两位女皇没什么反应,对整个情况漠不关心。
当亚瑟注意到所有人对他的身份曝光反应激烈时,他心里也难免感到些许痛苦。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曝光绝不会美好,但无论他如何做心理建设,还是深深刺痛了他......
“你们都觉得受到背叛,但我做了什么?”亚瑟自嘲地笑笑,“我什么时候做过伤害联盟利益的事?就连与虚空国的交易也是长远利益考量。”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联盟的进步,和你们任何一个人一样。”
“所以,仅仅因为我是个模仿者,你们就忘记我所有的贡献,把我描绘成大坏狼?”
亚瑟完全不介意因为最近的行为被视为叛徒。
这他可以理解。
但是,仅仅因为他是虚空种族和模仿者,就被视为邪恶,这真的重重击中了他的心窝......
谁能责怪他?在这场战争发生、毁了他的生活之前,亚瑟一直负责提升自己种族在联盟中的排名,并将其保持在前十名长达几千年!
考虑到他们能提供的只有卷轴,这个成就有多难。
他此生从未考虑过伤害自己种族或联盟的利益,因为和所有人一样,他也想生活在巅峰。
然而,仅仅因为他是模仿者,他们就在瞬间无视了他多年的成就和努力......
“不管仿制多完美,我猜它终究只会是仿制品......”亚瑟软软地笑着,靠在椅背上,仍然受到辱骂和咒骂的洗礼。
没有人在意他为自己辩护的话......在他们眼中,没有什么能消除作为虚空生物而生的耻辱印记。
菲利克斯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当几乎所有的仇恨都集中在亚瑟身上,尽管他也被曝光是虚空国的领袖。
他一直知道虚空生物备受歧视,但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即使他为一个与他无关的种族,一个不欢迎他的联盟拼尽全力,也没有一个人说一句维护他的话。’菲利克斯失望地摇摇头,倾听着所有人对亚瑟的辱骂。
亚瑟什么也没做,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忍受。
‘继续伪装也没意义了。’菲利克斯突然变得冷漠无情,双臂交叉在胸前。
他毫不犹豫地大声说道:“如果你们有话对我的议员说,现在可以直接跟我说。”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的注意力又转回菲利克斯身上。
“你的议员?”阿奎里斯部长皱眉道:“难怪你当时能控制虚空生物......你本来就不是人类!”
“我就知道他有什么古怪。”潘迪恩的至高荣誉一边玩着手中的念珠手链一边说。
“住口,不要再说这种无稽之谈。”阿罗拉女王用严厉的声音为菲利克斯辩护:“我对他是虚空国领袖的事并不了解,但没人能争论关于他的种族!”
“如果他不是人类,始祖们早就第一个知道,并且不会继续称他为人类!”
一提到始祖,就没人能反驳她。
他们知道,始祖们可能不关心他们的事务,但绝不会仅仅为帮助菲利克斯而撒谎。
“人类或不是人类,这都不是重点。”阿莲娜女公爵把谈话引向关键,“他是虚空国的领袖,也是这场战争和我被刺杀的罪魁祸首。他最不该在这里。”
阿莲娜女公爵的意思是菲利克斯应该立即被踢出去,并派精锐部队追捕他。
毕竟,菲利克斯已经几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现在已经没那么简单了。”艾米丽女皇无动于衷地回道:“无论是不是虚空国领袖,我们之间有一个必须兑现的誓言。”
“誓言?你们做了什么?”阿莲娜女公爵心仿佛慢了一拍。
“可惜,你来晚了一步。”菲利克斯一条腿跨在另一条上,回答她道:“我的国家已经和联盟签订协议,只要十大统治者不想遭受始祖的怒火,他们就被迫遵守那些条件。”
菲利克斯在阿莲娜女公爵面前投影出一个巨大的全息图像,显示条件,就为了在她脸上摩擦一把。
当她读到条件,意识到十大统治者已经放弃了他们,并签订协议以虚空国取代他们时,她感觉世界都塌了!
“怎么可能......还不到两个小时,你们就已经放弃我们了吗?”
即使在坎蒂丝进行第二次直播时阿莲娜女公爵通过马纳南迦尔的记忆看到了,她还是以为虚空国只是在谈判阶段。
这就是她匆忙赶来内圈议会的原因,她认为最终裁决会在与所有人进行彻底讨论后做出。
但她彻底忘记,十大统治者在这种重大决定上几乎从不包含他们精英团体之外的任何人!
当菲利克斯注意到所有人在盯着阿莲娜女公爵绝望的表情时,都透露出内疚的迹象,他忍不住嘲笑出声!
“你笑什么,小子?”伏尔坎族领主阿津恶狠狠地盯着菲利克斯......从他凸出的血管中可以明显看到沸腾的熔浆,这清楚表明了他的愤怒。
不仅他一个人气愤,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被利用了,却仍然受到嘲笑。
“你知道我们还没有进行那个誓言。”阿尔芙蕾女王冷冰冰地说,“十大统治者有义务遵守协议,因为有誓言在先,但我们可以随意行事。”
听到这话,阿莲娜女公爵感觉自己的心又从深渊里被拉了回来!
她知道,因为每一个种族都起了誓,所以达尔京派已失去十大统治者的支持。这就是为什么所有的统治者都必须进行誓言。
但是,他们无法用誓言控制联盟内圈,因为内圈成员之间没有任何合同!
换句话说,剩余的内圈成员可以仅通过说服来决定是否加入或远离这场战争!
到目前为止,这个集会上还什么都没有签署或发誓!
“所以,除非你告诉我们你觉得有什么可笑的,否则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的种族会介入这场战争。”阿尔芙蕾女王威胁道,“最好给我一个说服的理由。”
“我真抱歉,但我不是在笑你们。”菲利克斯笑着说,“我是被阿莲娜女公爵的笑话逗乐了,她明知故问为什么会发生这场战争,却还装成受害者。”
“你什么意思?”阿尔芙蕾女王严肃地问道,看到阿莲娜女公爵微微畏缩了一秒。
“我想在座的各位都认为我瞄准达尔京派是因为我是阿斯加德派的成员。”菲利克斯透露道。
大多数人都同意地点头......一提到菲利克斯与这场战争的关联,所有人都聪明地推测这是派系之间的战争。
这最有道理。
‘那个混蛋会不会展示我们与叛徒对话的录音?’
温迪戈通过与马纳南迦尔的意识链接,和他的伙伴们观看着这出好戏。
‘这可不妙。’索罗斯皱眉道:‘如果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开,他将给他们一个强有力的理由脱身,而无需丝毫内疚。’
‘对我们的后代来说确实不好,但对我们来说是好事。’马纳南迦尔狡猾地笑道:‘如果他敢未经我们许可就当众播放这样的私人对话,我们就有权对他采取行动了。’
‘你说得对!’索罗斯现在只希望菲利克斯能拉响警报,公开曝光他们!
他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后代会被屠杀,只要有机会永远除掉菲利克斯!
“我有一段录音,显示我的派系并不是这场战争的主要煽动者。”菲利克斯自信地说,“它证明我是真正的受害者,所有这一切都只是防御性报复。”
“那就别磨叽了,快放出来。”阿莲娜女公爵挑衅道......她明显是受祖先的命令这么做的。
“你会喜欢的吧?”菲利克斯嘲弄道:“不幸的是,录音涉及始祖们,我是一个尊重他们的人,绝不会当众羞辱如此伟大的人物。”
“要是有个说谎大师奖牌,你肯定是金牌冠军。”阿莲娜女公爵讽刺道。
看起来就连领导们都不相信菲利克斯。他们对他的信任度已经打到最低谷了,还能相信什么?
“我可能不会播放录音,但既然这个集会明显不需要证据,只需要诚实的誓言,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做同样的事。”菲利克斯咧开嘴笑着看向阿莲娜女公爵,她的表情因为他即时的反击而变得难看!
就在菲利克斯准备进行誓言时,亚瑟王微笑着打断了他:“陛下,没有必要贬低自己到她的水平,进行如此神圣的誓言......我们虚空国相信实证。”
‘他在搞什么?’菲利克斯皱眉,完全不明白亚瑟王为什么会这样干预。
‘仅凭誓言无法让联盟完全和暗黑种族派系断绝关系。’亚瑟笑道。
‘难道你要?’
‘我已经这么做过一次,让他们成为我的死敌......再做一次也没什么区别。’
菲利克斯还没来得及回复,亚瑟王就在所有人面前播放了他与三大始祖首次会面的录像!
录音中索罗斯的第一句话就让那些王和女王们表情大变。
那句话就是:“我们有点厌倦了宇宙的均衡状态......我们希望你发动战争,打破这种平衡。”
仅这一句就足以让联盟考虑彻底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