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健两个眼睛泛红，想哭却哭不出来。耳边都是使用VR的声音，一个人坐在铺上发呆。
“今天第一次登录，这么早就下了？”周池欠欠的声音。
“……”不想说话。
“这是怎么了？要哭？”
“哎~，走，吃东西去。”
“说说，怎么了？兄弟我乐乐”
“事情是这样的，……，哎，我要再等一个月，之后才能再登录。”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你这运气真是没谁了。以前经常听父母说：小心吃多了撑死，我还不信，这回信了。”周池强止着笑意。
“笑吧，笑吧，笑完了帮我想想后面一个月怎么过。”张健无奈。
“我是没辙，你不是说人家说的很清楚嘛？一个月后重新登录。要不等下问问冬晨吧，他点子多。”
“不，不能让他知道，他知道了，就相当于所有人都知道了。”
“可是你这样不上线，他也会察觉的啊。”
“……”
午饭时间，几个人都习惯用壶吃饭，这样可以看不到营养膏糟糕的样子，吃饭，当作日常任务完成。
“健，老赵通知了，马上轮到咱们区安装嗅觉仪，我们几个都决定申请使用。你呢？要不要一起？”张健还在纠结如何跟冬晨讲，没想到对方先提问了。
“……”措手不及。
“我们每天看到那么多好东西，却不知道什么味道，如果不能趁机感受一下，太可惜了。怎么样，你也报名吧。”石磊在一旁助攻。
“……”虽然张健有过冲动，不过母亲曾不止一次嘱咐自己，不能过早地使用味觉。身体还没发育完全，会造成不可逆转损伤。“我还是算了，现在还在熟悉阶段，不着急，等过一阵子再说。”
“好吧，我们现有的人已经不少了，张健，那你等下一批申请？”冬晨有些失望，原以为张健会跟随自己。
“额，我短期内没有这方面打算。”看到好友锲而不舍，张健不得不实话实说，明确交个底，免得大家总惦记。
“嘿嘿，我就说吧，张健不会跟你们一起。”周池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站到张健背后，勾肩搭背。然后对张健说，“没事，我也不着急，后面咱俩一起申请。”
“你们不会是怕神经受损伤吧？”还是女孩子比较细心，丑一白站在真相制高点发问。
“我听父亲说起过，但这个担心完全没有必要。在我们地下，有再好的嗅觉也没用处，闻啥？还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多见识一番。”李钞这次比较激进，赞成这样的选择。
“就是，张健，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如果你怕有问题，可以我先来，你排在最后，如果我没事，你再来，万一出了事，你可以临时取消，怎么样？”冬晨不想张健错过机会，现在申请，再加上恢复期，学习期间可以使用三年嗅觉。即使只延后一年申请，最好不过两次机会。
“额，要不这样，你们先申请，我再考虑考虑。”张健为难地说。他可不敢提母亲要求，否则会被认为是个‘妈宝’，是个没有主见的。也不知道是谁创造出来的词，极具讽刺意味。
“哎，算了冬晨，就算下一批也来得及，晚不了多久，算下来勉强也有三年时间。”钱中硅看到冬晨有些不高兴，就出来打个圆场，同时歉意地看了周池一眼。
场面一度很安静，不知道如何继续。
“喂，喂，你们听说了嘛？上次给咱们代课的杨指导员，昨晚喝太多，上午都没出现，就在刚才我过来得时候，得到消息，说是酒中毒，瘫痪了。”张武举牵着郭佳，像是刚来吃饭，碰到张健等人，急火火地过来摆。
“……”张健和冬晨僵持着，没有说话的意思。
“不会吧，以前区里也经常有人喝多，也没听说谁喝多了瘫痪的。”谢许东好奇地说，同时转头看向石磊，眨了眨眼睛，意思是快接话，免得冷场。
“不一样的，据说区里的酒属于自然发酵，属于自然形成，喝再多也醉不了人的。这里的酒是中央生产部门直接合成的，喝多了身体罩不住。”石磊接到暗示，很自然地接话。
“他平时都有喝酒，怎么这次着了？”冬晨被转移注意力，想起上次他送过3瓶酒，不知道和他有没有关系，不过转念一想，已经过了这么久，应该不是他送的那几瓶问题。
“这个我也打听到了，听说是因为他们区先后有两个孩子在上界被‘杀’了，还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给那两个同学开导之后，自己反而难过，晚上找人喝酒直接到位。”张武举打探的很具体。
“杨指导还真是不错，当初上课的时候我就发现，他比其他人要敬业。”钱中硅说。
“是啊，可惜了，就这么走了。”张健赞同地说。
“喂，杨指导只是瘫痪，你没必要一句话把人说消失了吧。”冬晨瞪了张健一眼。
“你们都吃完了嘛，我吃饱了已经，去遛弯了，饭后百步走，活到59。磊哥，你去不去？”谢许东看气氛不好，想拉着石磊先走。
石磊也觉得压抑，和谢一起散步去了。其他人从善如流，也随之散去，只留下冬晨和周池陪着吃饭最慢的张健。
“你真的是因为害怕？”冬晨看到别人都走了，小声地问。
“也不全是，主要是我母亲不让，说十二岁之前不能用。”张健看到只剩下三个人，说了实话。
“……”冬晨不想理他，转头问周池，“那你呢？你怎么也不申请？”
“我要锻炼啊，鼻子里插了东西，期间不能剧烈运动，我想最后体验一下就好了，否则太不方便，鼻子里插着东西，睡觉还要带着护罩，以免翻身无意中碰到，太烦。”
“……”冬晨也不想理这个人了。
“哎，那好吧，等我使用后，告诉你们什么感觉。”说完冬晨起身遛弯去了，留下两人对视。
“接下来怎么办？”张健问。
“我也不知道，要不去找老赵吧，看看他有什么办法没有。”
“也只能如此了。走吧。”
……
“……”听完张健的遭遇，老赵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指导员，如果实在没办法，我等一个月就是了。”张健看老赵为难的样子，决定就不给其添麻烦了。
“你已经错过2个月了，再错过一个月，等到期满1年时候测试，你还能认识几个字？涉及分班你以为是小事嘛？”老赵比张健还着急，他可不希望自己手里的孩子变成‘文盲’。
“可是登录的时候说的很清楚，账号不匹配；再加上我确实‘死了’，再如何都要等满一个月。”张健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如果有办法也就不来请教老赵了。
“额，也不是没有办法，你过你必须发誓要保密。”老赵鬼祟地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其他人，悄咪咪地说。
“可以，可以，我这就发誓。”张健没想到真的有办法，很激动。
“老杨，杨指导的事你知道不？”
“知道啊，区里都说他喝多了，瘫痪，已经送去c区了。”张健不明白为什么会说起他。
“两个月前他人物意外死亡，后来间隔时间到了，他忙着教导孩子，就让我帮他去排队托生，所以我帮他登录过，账号、秘密都有。”老赵声音变得更低。
“啊？您是说？”即使张健脑子反应再慢，也想到了老赵说的方法。
“嗯，没错，就是你想象的那样。”老赵肯定地说，“你可以先使用他账号登录一个月，等自己注册号，再把他那里新建的人物自杀，如何？”
张健没怎么犹豫就一口答应下来，谢过老赵之后，带着账号秘密回到铺上。
“欢迎登录‘上界’，请输入您的账号及密码；如果您为初次登录，请输入个人信息。”
”我是杨雪。“张健霸气的谎话连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