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快？”
“比预产期早就半个月呢。”
“哎呦，钊崽儿，乖乖现在怎么样了？”
小老太太听到舒宁马上要生了，火急火燎地走了过来。
舒远辉和丁小云都跟在她身后。
“奶奶，爸，丁姨，舒宁还在产房，医生说暂时安全。”
顾钊回来。
刚才看舒飞鸿表姐那吓人情况，顾钊现在的要求就是舒宁平安。
“那就好。对，咱们乖乖生孩子肯定不能放家里。”
“你这想法很对。来医院安全多了。”
小老太太稳了稳心神。
“安全什么？我家的就是送医院来，现在医院还说要做手术。骗钱的！”
葛丽萍婆婆一听小老太太这话，立马不同意了。
“你……哎呀，我记起来了，你是丽萍婆婆……”
小老太太想了起来，这是她堂侄女的女儿的婆家人。
这关系有点远，但她去吃过葛丽萍结婚酒，见过她婆家人。
“你是丽萍堂外婆。哎呀，我这眼睛大，竟然都没认出您。”葛丽萍婆婆看到小老太太，顿感亲切起来。
“怎么了？丽萍也是今天生？”
小老太太问。
“对，今天也生！不过我们家丽萍不争气，孩子都生不下来。还要做手术。”
葛丽萍婆婆一脸不满。
小老太太一听这话，眉头微微冷皱了起来，笑容不见，语重情长道，“这年头，谁想跑医院。要不是实在没办法，医生肯定也不会说要动手术。”
“不管做什么，都要以人为本！”
“可不是！我们也是要以人为本。医生问我们保大还是保小，谁都知道，孩子还是家里的根。肯定是要保小啊！”
这言论将小老太太听呆了！
“但是啊，丽萍这表弟也着实太凶了！竟然让我们重点保大！如果我们不同意，你看，他就亮刀子。”
葛丽萍婆婆和小老太太告状。
“……”小老太太转头看飞鸿，问，“飞鸿，是这样的吗？”
舒飞鸿没觉得自己有错。
上辈子他表姐和孩子都死了，他后来认识的一个医生说起他表姐这个事，非常遗憾地道，她那奇葩绝情的婆家但凡有点良心，早点做手术，起码能活一个。
反正这奇葩一家，本就是一个都留不住，他救她表姐怎么了？
“对！”
小老太太冷皱眉头微微舒展，道，“干得好！”
“刀子也拿得很好！”
“……”中年妇女口吃地看着小老太太，道，“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小老太太冷哼一声道，“我什么意思？”
“飞鸿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说你怎么这么当人婆婆！当初丽萍也是你们用了一番心思娶回去的！”
“人难产，你竟然心疼钱！”
“医院少了你这点收入吗？还保大保小，肯定是要保大的。没大人哪来小孩？”
“得亏丽萍表弟在这守着。不然我这堂外孙女怎么被你们糟蹋死的，都不知道！”
“都是做女人的人，怎么就这么狠心！”
小老太太毫不客气说了葛丽萍婆婆一顿。
“……”葛丽萍婆婆被骂的狗血喷头。
眼神恨恨地看着舒家所有人，算了，他们人多，她干不过。
那死女人，都进手术室了，最好没事。
如果有事，那也最好她孙子没事！
刚热闹的走廊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一安静，小老太太又开始不安心，道，“别人生孩子，都是大叫的。乖乖怎么不叫呢？”
没听到舒宁任何的声音。
“不会，你家孙女也出问题了吧？”
葛丽萍婆婆不怀好意地问。
“你乌鸦嘴！”
“恶毒！”
小老太太怒骂一声，“呸！呸！呸！”
小老太太骂完之后，顾钊狠狠瞪着她，舒飞鸿也狠狠瞪着她。
葛丽萍婆婆心头咯噔一声，讪讪干笑道，“我也是猜测，应该没事，应该没事的……”
众人这才作罢。
*
产房里的舒宁努力稳了稳自己心绪。
孩子是她努力怀的，她一定要努力生下来。
不怕，不怕！
农村里女人在都能生下孩子，她这在医院里，肯定也能生下孩子。
重生这么幸运的事，她都能碰上。
生孩子肯定也是幸运的。
对，她就是幸运儿。
这么一想，她觉得心情好多了。
坚持，再坚持一下，孩子就出来了。
她就可以看到她和顾钊的孩子了。
“疼吗？”
医生走过来问。
“嗯。”
舒宁点头。
医生检查了一下，道，“速度还挺快的。现在已经宫开六指了，你再坚持一下，很快就会生了。”
这话让舒宁看到了希望。
“啊！”帘子隔壁有一个孕妇大叫起来，痛得咬牙切齿。
“不要叫了。有这叫的力气，还不如留着生孩子。”
“你看隔壁，人家就没叫。宫口开得老快了！”
医生和那产妇道。
产妇也觉得奇怪，问舒宁，“喂，你真不疼吗？进来后，你没吭一声。”看书喇
“痛啊！但医生不是说，要留着力气生孩子吗？”
舒宁反问。
“哎，你真能忍啊！可我真的好痛，啊……”
杀猪一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医生摇了摇头，但也习以为常。
舒宁也习惯了。
每个人对疼痛的忍耐力不一样，且生孩子本就很痛。
只是，突然间，她感觉自己身体有些往下……
“医生，我好像要生了……”舒宁大喊一声医生，“那种想大厕的感觉非常明显。”
医生一听，立马开始准备。
“陈助理，护士长，赶紧过来，这位产妇，马上要生了。”
好几个医生围过来。
主治医生检查了一下，道，“宫开十指，马上要生了。”
舒宁感觉自己看到了希望。
“……”隔壁的产妇羡慕嫉妒啊，为什么她刚才宫开四指，这一下宫口就全开了？
难道不叫，宫口真的能开快点？
孩子能生得容易一些。
“舒宁，是吗？现在开始，你听我的指挥，我说让你吸气，你就吸气，让你吐气，就吐气，配合我的节奏。”
医生温和的舒宁道。
舒宁咬着唇，非常配合点头。
“先深吸一口气，然后不断哈气，对，就这样。”
“现在开始，长吸一口气，然后憋气，现在用力……”
“对，非常正确，再来一次，长吸一口气，憋气，再用力……”
开始呼吸的时候，舒宁觉得自己多少能配合好，可越到最后，她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了，因为好痛。
越来越痛，痛得她有些眩晕。
“啊！”舒宁没忍住的，大喊了一声后，突然感觉自己下腹一空，一股暖流倾泻而出。
而后产房发出划破天际“呜哇呜哇……”的啼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