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乐初和乔予羡一起出了校门。
到了外边，她先看见了尚辰的车。正打算过去先和他说一下，余光看见一个小团子。
她偏头，看见乔知昂背着一个小书包跑了过来。
到了她身边想急刹车，但没刹住，小身体前倾，脑袋磕在了乔予羡腿上：“哎呦喂。”
乔予羡扶了他一下。
“乔知昂，你慢点。”乔乐初也扶了他一下，顺手把他往后边拉了拉。
乔知昂站直身体，仰着头看她，有些紧张道：“姐姐，对不起。”
乔予羡摸了摸他的脑袋：“没关系。你也来啦？”
乔知昂一直有点怕她。尤其是上次他爸过生日，乔予羡打了乔姝宁，他更害怕了。见她没有生气，这才笑了起来：“我想姐姐了。”
乔予羡笑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向走过来的陈卉：“阿姨。”
“予羡。”陈卉头发绾着，温柔又大方，“过来也没提前和你说一声，没耽误你事情吧？”
“没事。”乔予羡道。
“那我们去那边甜品店坐坐？”陈卉牵上乔知昂的小手。
“好。”乔予羡看了一下尚辰的车，“阿姨，你们先过去，我去说一声。”
陈卉和乔乐初都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陈卉看见车之后，轻轻攥了一下乔知昂的手：“好，我们先过去。”
乔知昂大眼睛眨了一下，马上会意，轻轻抓住了乔予羡的衣袖：“姐姐，我想和你一起，可以吗？”
乔予羡垂眸看向他。
乔知昂小手捏紧了她的衣袖，眨巴眨巴眼睛。
“粘人精。”乔乐初扒拉一下他的脑袋，“走了，别给姐捣乱了。”
乔知昂可怜兮兮看着乔予羡。
陈卉笑着没有说话。
乔予羡看了看陈卉，又看向乔知昂，最后道：“可以，走吧。”
“谢谢姐姐。”乔知昂马上笑了起来，握住了她的手指。
“听姐姐的话，要乖一点。”陈卉嘱咐道。
“知道。”乔知昂应着。
陈卉和乔乐初先去了边上的甜品店。
乔予羡牵着乔知昂的手去找尚辰，到了车旁，她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
车窗落下，她看向尚辰，刚要说话，余光看见了坐在后边的顾砚璟。
乔予羡眼睛一亮，头往里钻了钻：“你下班啦？”
乔知昂站在车外，听见她语气变了，好奇里边是谁，扒着车门想要看，奈何身高太矮，车的底座又高，什么都看不到。
顾砚璟从车里看着她。
乔予羡觉得不方便，就去把后边的车门打开了：“你又早退。”
乔知昂马上扒着车座看顾砚璟。
顾砚璟看了看乔予羡，然后垂眸，视线落在这个小奶团子身上。
想努力看清顾砚璟的乔知昂，突然对上他的视线，吓得差点从车上摔下去，马上闪到了乔予羡身后。
乔予羡背手摸了摸他的头，对顾砚璟道：“我弟弟。”
顾砚璟又看向她：“不回去吗？”
“要过一会儿，有点事情要说。”乔予羡把乔知昂抱到了车上，“知昂，打招呼。”
乔知昂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顾砚璟，小声道：“哥哥好。”
顾砚璟看了乔予羡一眼，随后轻轻应了一声。
乔予羡朝尚辰抬了抬下巴。
乔知昂看向他，又道：“这个哥哥也好。”
乔予羡笑了一下。
尚辰沉着一张脸：“你好。”
乔知昂抿了抿嘴唇，心想，姐姐的朋友都好吓人。
“要不你们先回去吧。”乔予羡对顾砚璟道，“我可能要晚一些。”
“等你。”
乔予羡脸上的笑深了一些：“好，那我快一点。”
乔知昂看着她的笑，又抿了抿唇。
“不急。”顾砚璟道。
“嗯。”
...
乔予羡带着乔知昂去了甜品店。
到的时候，陈卉和乔乐初已经点了东西。
“姐。”乔乐初先喊了她一声。
乔予羡点头应着。
“予羡，他有没有调皮。”陈卉把乔知昂的书包摘下来挂在椅子上。
乔予羡坐下，看了一下自己面前的黑森林蛋糕，笑着道：“没有，他很乖。”
“我记得你爱吃，也不知口味变没变，就随便点了。”陈卉道。
“谢谢阿姨。”乔予羡说完，顿了顿，直接问道，“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
喝着果汁的乔乐初看向她。
陈卉笑了笑道：“予羡，我也不和你绕弯子，就直说了。”
“嗯。”
“我今天是瞒着你父亲过来的。”陈卉道，“想说说关于你父亲的事情。”
乔予羡没有说话。
“那天无论如何，他都不该那样说话，让你受委屈了。其实你走了之后，他很自责。”陈卉温声道，“那天晚上，论坛照片上其中一个男人去了家里。”
乔予羡看向了她。
“你父亲他知道真相之后，将近两天没有吃东西。”陈卉道，“我查过他的行车记录仪。他这些天，几乎每天都会来一次京大，但停一会儿就走。”
乔予羡还是没有出声。她确实不止一次见过乔屿的车。
“其实这是你们父女之间的事情，我不该过问这么多。”陈卉笑了笑道，“但是我作为妻子，看着他失眠，一天一天消瘦，确实心疼他。”
乔乐初咬了下唇，安静地听着她们说。
乔知昂难得吃到一次奶油，正两耳不闻窗外事，抓紧往嘴里放。
“予羡，我不是来以这样的方式让你心软原谅他。”陈卉看着她道，“我只是想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他找你的时候，你能见上他一面。”
陈卉没怎么和乔予羡生活过，但大概也了解她一些。
乔屿想见她，乔予羡怕是不会见的。
乔予羡看着她，须臾，垂下视线，淡淡道：“阿姨，您说的话我会考虑的。”
“嗯，好。”陈卉应着。
又坐了一会儿，乔予羡便提出了离开：“阿姨，还有人在等我，我就先走了。”
“姐姐，你要走了吗？”乔知昂吃得嘴边都是奶油。
“嗯。有点事情。”乔予羡站起来摸了摸他的头。
陈卉和乔乐初都站了起来：“路上注意安全。”
“嗯。”乔予羡应着。
她的蛋糕没有吃，但是让服务员打包了，顺便又去买了两个，结账离开了。
陈卉目送她离开，坐回来之后稍稍叹息了一声。
“妈，你说我姐会原谅爸爸吗？”乔乐初问道。
陈卉摇摇头：“不知道，如果是你，你会原谅吗？”
乔乐初想了想道：“不知道。毕竟没有发生在我身上，而且我们对父亲的感情也有点不太一样，我不能感同身受。”
陈卉又叹息了一声。
乔知昂学了她一声，然后挨了她一记眼刀。
乔知昂小声道：“只许妈妈放火，不许儿子点灯。”
陈卉：“…………”
乔乐初笑了笑。
...
乔予羡出了甜品店，过了马路直接上了顾砚璟的车。
到了车里，她把甜品放下，偏头看向了顾砚璟。
顾砚璟见她心情不错，应该在甜片店和他们相处的还不错。
“顾少，你是不是还去乔家帮我出气了。”乔予羡问道。
“没有。”顾砚璟淡声道。
他不承认，乔予羡又看向了尚辰，拍了一下驾驶座的靠背问道：“是你吗？”
“不是。”尚辰冷声回复。
乔予羡点点头，又看向了顾砚璟：“那就是孟岩。孟岩不就是代表你，你还说没有。”
顾砚璟没有说话。
乔予羡故意把手伸到了他眼前，老神神地掐算了一下，道：“让本仙女再算一下。那天顾少是去了我家，没有去参加晚宴吧。”
尚辰从后视镜看着她“作死”。
顾砚璟看着她白皙纤长的手指在自己眼前。
见他不说话，乔予羡知道自己猜对了，哼哼笑了两声：“顾少，你......”
她的话戛然而止，人也静止了一般，看着自己被顾砚璟突然握住的手指。
尚辰表面未显，但是瞳孔狠狠颤了一下。他家顾少，摸姑娘小手。
顾砚璟感受到手里的手很小，很软，他握了一下，把她的手放回了她那边道：“老实点。”
乔予羡摸着自己被握过的手，耳根发烫，乖乖道：“哦。”
然后应完她老实几秒，又看向了顾砚璟，笑着道：“顾少，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顾砚璟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没有说话。
乔予羡和他对视了两秒，想了想觉得应该是因为他们领了证，所以他才对他好的。
她美滋滋道：“看来我今年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把你骗到......啊，不是，不是。是放到了结婚证上。”
顾砚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