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源将她拉起来，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小暖暖。
“想必你刚才也听到了，其实阿雅怀孕时身体本就不好。
为了这土匪和家里两头为难，临死前拼着一口气生下了茉茉。
为了保住茉茉在顾家，我和夫人便承诺我爹，以后将茉茉当做我们两的孩子来养，永远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
伸手摸了摸小暖暖的头，“我知道你是聪明孩子，茉茉现在活的很好不是吗？”
小暖暖点点头，可目光看向伍碗饭。
可伍碗饭也很可怜，他多渴望阿雅活着，渴望阿雅的孩子活着。在五两山的时候她便瞧出来了。
转头看向顾源，“不能偷偷告诉五碗饭吗？顾叔叔，他也很希望茉茉活着的。”
顾源摇头，“可我不希望，茉茉应该在一个衣食无忧，父母双全的家里长大。
以后也寻个和善平稳的家庭，嫁人生子，恩爱和顺。阿雅没享到的福，她应该都有。”
小暖暖便沉默了。
出门的时候，脑子里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磨磨蹭蹭的走到池塘附近，远远看着顾茉茉拿着一条鱼活蹦乱跳的跑，顾珠珠在后面气鼓鼓的追，两人你追我赶的。
笑声极热闹欢快，飘出了很远。
“小暖暖，你是不是掉厕所里了，鱼都被大姐抢走了！”
顾珠珠本就是个文静娇弱的姑娘，一个人自然是斗不过姐姐的。只得喊小暖暖一块帮忙。
小暖暖跑过去，啊了一声，“我，我迷路了，所以回来的慢！”
顾茉茉一手举着鱼，一手高兴道，“走，我们去做鱼汤！”
顾夫人远远瞧见顾茉茉赤脚赤手拿着鱼，忍不住高声训斥，“你这野丫头，没半点闺秀的样子。
还领着两个小的胡作非为，仔细你爹瞧见罚你。”
顾茉茉便笑，极得意。
“我才不怕我爹，他就是纸老虎，嘴上说说而已。”
顾夫人嘴上骂着，可还是过来接了鱼，用帕子给她沾着水擦手，将她皱巴巴的衣服拉好。
小暖暖歪着头看着，有些羡慕。
这大抵就是娘的样子。
她没有，可她却希望茉茉姐姐有。
最终，她还是将话咽下去了。
从顾家回去，小暖暖便总是皱眉苦思，似乎有了极重的心事。
握着勺子，嘴里咬着颜清宸夹给她的虾肉就开始陷入发呆，或者写字的时候咬着笔杆子沉思。
林笙远远看着自顾自的摇头叹息，一副神医诊断病人的样子。
“呼，这小丫头没救了，傻了！”
棠溪还在浮笑的脸瞧见身后来的颜清宸，顿时恭敬规矩了下去。
林笙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屁股挨了一脚。
捂着屁股猛的转身，瞧见是颜清宸，怒火顿时云消雾散。
“爷？”声音里透着无辜和委屈。
棠溪挤眉弄眼的偷笑：让你说小夫人来着？这下爷护短了吧！
颜清宸没理会他，径直去了大厅里。
将小暖暖的本子抬起来看了一眼，本子上的字如狗爬似的，且个个字都有自己的脾气，东倒西歪，懒散疲惫。
“这字，甚丑！”毫不犹豫的宣判了小暖暖的努力成果。
小暖暖撅嘴，“再丑它也是字，能认得出就行，写那么好看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