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抬头，“家长是什么？你看燕子成不成？”小暖暖指了指窗外不远处正在树下打瞌睡的丫鬟燕子。
段先生，“你连家长是什么都不知道？现大多指的就是你爹娘！”
“啊，那我没有！”小暖暖轻轻的摇了摇头，似乎是在说她没糖果一样寻常，轻描淡写。
段先生听到她的摇头，忽而想起听嘴碎的婆子管家说过，这丫头似乎是找来给他家二爷冲喜的，似乎是孤女。
想到此，声音里的怒意散了些许，转换了主意。
“那你去找能做你主的人来，比如颜家二少！”
小暖暖听到颜清宸想起他还断自己口粮来着。若是知道她挨罚了，岂不是......
立刻摇头，“段先生，还是不要找他吧！”
小暖暖像是小老鼠似的偷偷环顾四周一圈，很小声的开口，“要是颜清宸来了连着先生一块打怎么办？”
“打，打我？我是先生，又没做错事，他，他打我作何？”段先生两手一摊，清寡的脸上有些不解。
小暖暖眨眨眼，脑子里想起林笙的混话来，他们家主子打人还需要理由吗？
“颜清宸打人还要理由吗？前几天先生瞧见林笙了吗？那就是被颜清宸打的，昨天，他还扒了一个丫鬟姐姐的皮，我亲耳听见的！”
小暖暖说的有板有眼，似乎是煞有其事来着。
段先生想起巷子里的闲话说这个颜清宸是个恶鬼阎王托生的，路都没走稳的年纪就拿枪，小时候那是在战场上活大的。
脑子里想起白泽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画面，单薄的肩膀忍不住一个激灵。
小暖暖看着，眼里都是趣味，还故意问，“既然先生不怕，那我找他去了哦！”
扭头作势要哒哒哒的冲出去。
反正她是不会去找颜清宸的，等她出了门就跑了。明日先生问就说他忙没空来的。
机灵的小脑瓜里已经将一切都打算好了！
“等等......要不，算了吧！”段先生明显语气有些弱了。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纸张，“你把重新老老实实的写完五张纸，再回去吃饭！”
弱小可怜又无助，小暖暖磨磨蹭蹭，撅着小嘴不情愿极了。
嗷呜呜，她得写到见到月亮也写不完呀......
饭厅里，颜清宸踱步过来，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桌子，瞥向棠溪的方向。
棠溪立刻懂了，主动开口，“二少爷，小夫人还没回来，估计还在学堂那边。”
“几点了？”
“六点半！”棠溪道。
“往常都是五点就散学了，我听府里的人说，清婕小姐四点多就跟着六姨太出去吃饭了。要不要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颜清宸蹙眉，没好气，“用不着，饿不死她！下去！”
棠溪不敢多话，低头下去了。
夕阳西下，小暖暖拧眉艰难的握着毛笔。
写着歪歪斜斜的字，段先生在旁边不忍直视，“呵，你这簪花小楷写的哪里当得起一个字？
晋人钟繇曾称颂卫夫人的书法，说：“碎玉壶之冰，烂瑶台之月，婉然若树，穆若清风。”充分肯定了卫夫人书法高逸清婉，流畅瘦洁的特色。
而我瞧着，你这歪歪斜斜的字倒是如狗爬，要是卫夫人见着了棺材板子都压不住了！”
话里行间嫌弃意味颇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