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坐。”张清笑着指着屋内小圆桌旁的花梨木的椅子说到,“这么晚过来,是为何?”
屋子里现在只剩下赵景砚和张清两人,其他人早在赵景砚进门的时候就被清了干净。
“清清,”赵景砚原本有很多解释的话,可到了嘴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也没什么事,听阿木说这几日都没见到你,所以来看看。”
张清似笑非笑地说到:“二爷就为这?那二爷看也看了,可以回了。”
赵景砚有些挫败,他可以让暗卫一眼不眨地杀人化尸,但是此刻对着张清却有些无奈。
“罢了,爷投降还不行么?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爷知无不言。”赵景砚神色带着些尴尬。
“没什么需要问的呀,二爷,难道是您有什么难言之隐要说?”张清才不松口。
她又不是赵景砚什么人,问什么问,问个屁,哼!
要是真是公用的,扔掉就是,虽然想想这个可能的时候心里还是会有一些抽疼,但是真的要是到那份上,她就把心要回来,再也不给了。
赵景砚看着她的眼神,仿佛一下子就懂了些。
“你刚刚是不是下了个什么决定?”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像是正要失去什么似的。
张清愣了一下,仰头看他。
赵景砚伸手一把捞起她,牢牢将她困在怀里。
“二爷,这是要如何?”他越是这样,张清的眼神越是倔强犀利。
“说,刚刚是不是下了个什么决定?打算不跟我好了的决定?”赵景砚抓着张清的手又紧了几分,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暗沉,脸色也很臭。
“下了什么决定,和二爷有什么关系?我是二爷的谁啊?哪来的权利?”张清气极,手臂被赵景砚的两只大手箍住,身体动弹不得,但是她的脚是可以活动的,于是她直接用脚去踢他。
像一只发了疯的小兽般,张清使出全身力气,踢他,踢他……
赵景砚无奈地看着她,清清叹了一口气,任她打着,心想:这人,还真是不改当初,初见的时候就给了他一巴掌,差点没把他打懵。
这样想着,赵景砚的眼神就柔和了下来,罢了罢了,自己做的孽,自己还,自己要的人,自己宠就是了,打就打吧,打痛快了再问问她到底怎么样才肯原谅他以前的那些事。
张清体力毕竟不及赵景砚,踢了没多久,就累的不行了。
“打够了?”赵景砚无奈中带着笑意。
“闭嘴!”张清烦躁的很。
赵景砚放开了手,随即两只手抱住张清的腰,一把把她举了起来。
他迅速在张清脸上轻啄了一口。
“爷错了,清清。”认错就对了,父王就是这么对母亲的,赵景砚认错态度诚恳。
“二爷可没错,”张清气得嘴巴嘟了起来,“是我错了。”
说完就去抓脖子里那条象征赵景砚身份的帝王绿的翡翠名牌。
赵景砚眼睛极快,两步就把她抱到了榻上,一只手将她的双手扣在头顶,另一只手,把被她扯出来的那块玉佩塞回了她的里衣。
张清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看着自己又被钳制住,一下子所有的委屈就全部涌了上来。
她大口喘着气,眼泪从眼角滑落到脸颊,最后落入了两鬓的发际中。
“二爷是要像对待挽春阁那些姑娘一样对待我么?”张清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悲伤和委屈。
赵景砚一见她落泪,又见她如此说,顿时有一些慌了。
“清清,爷怎么待你,你还不知么?”他有一些恼,但听到挽春阁的时候,又有一些心虚,“你听我解释,我是从未和那些个姑娘好过,最多就是去喝酒听曲子,你不信我把小侯爷叫来与你说说。”
张清撇过脸。
赵景砚看着她脸上的泪痕,心里有些钝钝的疼。
随即她的眼泪入了他的口中,咸咸的,苦苦的。
“爷现在放开手,你别闹行么,我手上没个轻重,怕真伤到你了。”赵景砚似是有些哀求道。
张清没有说话,也不看他。
“好清清,你要怎样才信我呢?挽春阁爷虽有在那里住着,也是自己住的,那个蔚蓝也是因为话少,爷才让她在跟前倒倒酒什么,你信爷啊!”赵景砚放开了钳制着她的手,转而把她整个人圈进怀里。
赵景砚见她还不开口说话,就真有些急了,他低下头看怀中的人,说到:“那你要怎么才信我,那些女人都是丑八怪,我才不让她们占了我的便宜!”
赵景砚看着那双似水洗过的清亮眸子,深吸一口气,伸出手盖在她的脸上。
真是,自己找罪受……
“活该!”张清拍开他的手,转身给了他一个后背。
赵景砚叹了一口气,心想,可不是活该呢?以前去什么挽春阁?
“爷以后不会去了,你不要再下什么离开爷的决定,爷之前与你的许诺,不会变的。”
只要她一个的许诺,不会变的。
“即使爷知道我的身世,现在也不变么?”她现在可是罪臣之女,应该满门抄斩的那种,不应该活下来的那种。
“嗯,不变。”赵景砚轻轻拂着她的后背,似是安抚。
他知道,这段时间对于张清来说也是一场极大的变故,再加上挽春阁的事,而他又完全不在她身边。
哎,他的错。
“睡吧,爷在呢。”赵景砚用他那低沉的嗓音轻声说着。
张清并不是个疑神疑鬼的人,她知道蔚蓝和赵景砚并没有什么,只是那种在所有事上的无力感让她几近奔溃。
这么一哭,一闹,又被赵景砚这样环在怀里,反而是没过多久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