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凡悄咪咪的转头看向小龙女。
发现小龙女已经撑起手，半卧起来。
“开始吧。”
脸虽病态，但依旧清雅脱俗，只是目光清清。
“嗯。”
江不凡也点头，发现旁边早已经摆放好了书画等工具。
他咳嗽了两声，
“那个...”他有些不知道该称呼她为什么，到底是“师傅”“主人”还是“龙姑娘”。
“龙姑娘。”
小龙女眼睫毛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两下。
只是光线昏暗，看不太清。
“你这里可有炭笔之类的吗？再来一两块抹布就好。”
小龙女微微睁大眼眸，不苟言笑，
“我叫过儿过来。”
只要小龙女一唤，那杨过必定是马上就过来了。
“姑姑，何事？”
“去，找一根炭笔，一块抹布。”
“好的！”
说完，杨过虽然不知道要干什么，但还是欢天喜地的去找了。
于是，偌大的空间中，又剩下了两人。
其实，江不凡并不觉得有什么要跟小龙女聊天的。
但小龙女还是开口了，
“素琴一曲，莫管我！”
说着，小龙女从旁边伸手一拿，一把琴便出现在了她手上。
她微调音律，琴韵冲浅，听不出是好听还是不好听。
他是个音痴。
江不凡只是听了个开头，便不再听下去。
杨过进来后，见小龙女在调素琴，便没有出声说话，只是交给了江不凡。
看来，小龙女平常也是会偶尔弹一弹的。
只是，他呆在那里的时候，从来没有听到过。
“登登登”的声音在耳边环绕，而江不凡则在一边听着，一边看着她，默默画着。
莫名出现高山流水，才子佳人的感觉。
江不凡甩了甩头，专心致志起来。
林朝英的那副画像，其实江不凡在那时，就已经看了许多遍。
当时他年少轻狂，还出言骂了她两句。
不过哪是真骂，也就是发泄一下情绪罢了。
如今换了心情，再看一遍，各种滋味，已然不同。
中国画重“精气神”，在这一张画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画中佳人，噙着淡淡微笑，双手交叠于腹前，显得是端庄典雅，大家闺秀。
一双眼眸如星辰般耀眼，好似一泓清泉，青丝如瀑，散落人间。
看着看着，江不凡就看呆了。
不知何时，他好似进入到了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之中。
伴随着素琴的低低铮鸣之声，江不凡陷入了沉沉的思考之中。
他开始挖掘自己的记忆。
记忆中的他，对影视剧或者小说的里林朝英并不熟悉，只知道是个容貌才华冠绝天下但有一身傲骨的奇女子。
江不凡在脑中细细勾勒着林朝英的形象，想要找出她身上的精气神来。
渐渐的，脑中形象不知何时开始变化起来。
首先只是淡淡的黑白色，只是微微看出是女子的轮廓线，接着还有了声音。
像是梦呓，像是低语，像是女子的情愫如慕，像是琴瑟的箫鼓相随。
他猛地想起小龙女来。
一颦一笑，一冷一淡，千姿百态。
但江不凡都不满意。
因为这不是他心目中的小龙女，这不是他理想中的小龙女，也绝不是眼前在调着素琴的小龙女。
而只是心中的那个小龙女。
是小说中倾倒无数之人的小龙女，是影视剧中艳压所有的小龙女，是人们心中完美无瑕的小龙女。
眼前的小龙女——是个假货！
至少他在那时是这样想的。
然而，画中的林朝英与心目中的小龙女开始走到了一起，拥抱起来。
旋转、跳跃，像优雅的舞蹈。
就像是要融合在一起一样。
江不凡望着眼前和谐的一幕，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只是声音好像出现了新的变化。
“嗯”“啊”“呜”一系列的声音传入江不凡的耳朵，让他神情有些许的怪异。
“分开来听，还挺正常，但连起来，怎么有些不对劲呢？”
……
“来，作为姐姐，我先敬你一杯！”
三十六颇为豪迈地举起大碗，里面清冽的酒液，滚滚淌着。
“叮”一声，两个大碗同时碰了一下，发出陶瓷特有的声音。
两女对视，俱是笑了一下。
“凌波妹妹，你今日莫非真要与我义结金兰？”
洪凌波豪饮一杯，脸色微醺。
但眼神很是坚定。
“当然了，三十六姐姐！”
“姐姐这么照顾我，每次我来的时候，你都贴心的让我坐下，给我倒茶送水，关照于我，我又怎么不愿意与你义结金兰呢？”
“这么好的姐姐，我上哪打着灯笼去找呀！”
洪凌波五根手指掩着小嘴巴，嘻嘻笑着。
三十六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酒液，眼睛也是眯起，
“是呀，你是少主的同门嘛，自然应该多担待你才是。”
她好似随意地用着手指在桌上画着圈圈，
“不像姐姐呀，就是劳碌命呢！”
“每天上午进少主方面帮他洗漱，中午给少主喂饭，晚上有时还要暖床...唉！”
说着，三十六幅度夸张地捂着自己的樱桃小嘴，眼中闪着一抹得意，对着洪凌波摆手，
“凌波妹妹你别误会！”
“我对你好是真心的！绝对不是因为服侍少主惯了才对你这么好的！”
说着，三十六举起酒碗，
“嗨嗨...妹妹别说这些了，不是说要义结金兰吗？”
“要不...就现在？”
三十六询问道。
洪凌波也是举起酒碗，身子靠向三十六，很是热情，
“姐姐！”
“妹妹！”
三十六也回道，举起酒碗跟洪凌波碰了一下。
洪凌波听了刚才那番话没什么感觉，反而依旧是一样的表情，
“姐姐，义结金兰，自然应该是要喝同一杯酒的！”
说完，她满脸笑意的举着酒碗，
“来，姐姐喝我的！”
三十六见她如此诚心诚意，可能是真的想义结金兰吧。
接过，一饮，半碗干！
“来，妹妹你了！”
洪凌波也是接过，红润、红扑扑的小脸上，镶着一个挺拔秀丽的鼻子。
手不着痕迹的将碗转过180°。
她轻轻嗅了嗅，红唇微启，也是豪迈一饮，一饮而尽。
“今我三十六、洪凌波结为姐妹，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洪凌波醉眼迷离的看着三十六，
“姐姐，来，接着喝！”
说完，她也不顾三十六是否答应。
就先举起刚刚一饮而尽的酒碗，顿了一顿。
眼见里面仅存一些残留的酒液还在流淌，秀鼻又是细细嗅了嗅，舌头不禁打动。
她觉得可惜，将酒碗翻过来，舔了舔....真甜！
——带着他的味道呢...
三十六见着眼前的洪凌波如此怪异模样，心中不为大动。
“有些不对劲啊！”
……
“哪里不对劲嘛？”
江不凡好似梦醒一般，视线回归到画纸之上。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笔下的人物。
原来，不知何时，一位佳人，早已跃然纸上，清风明月，微风吹拂，扬起佳人的繁花黑发，美的不胜收！
“嗯？原来我画的这么好吗？这不是画的挺好吗？”
江不凡将刚才梦中的画面甩开，心中细细点评一句。
超水平发挥了属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