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么回事，博士，那么我们的飞船会怎么样？为什么我们没被纠成一团，散布到万亿条相互交错的空间‘线条’上？”士官长问道。
“原因在于这艘飞船的质量。”她把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假设用一张弄皱的纸代表这个空间，如果你在纸上放置一个重物，它就会绷紧变平整。”
士官长走到沉重的隔离门前，两名卫兵向他敬礼，然后为他们打开了门。
舰桥里忙得热火朝天，雅各布·凯斯上校正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烟斗。听到动静，他迅速转过身来，视线正好与步入舰桥的凯瑟琳·哈尔西博士交汇。
战舰外部等离子炮弹纷飞，凯斯上校对她露出了笑容。“凯瑟琳。”
哈尔西回他以微笑，“中尉。”
其他人陆续走入舰桥，威特康将军走到他们的视线中间。“老相好叙旧不急一时，凯斯上校。我听说过你，希望你名副其实，操纵战舰的本事比教书强。”他跨步走上高空平台，“科塔娜，投射作战图到显示器上。”
敌军飞船所处的方位与等离子束飞行的轨迹出现在内侧舱壁上。信号点成倍增加、相互合并，使得等离子束看起来就像是波浪在一个碗里晃来晃去。又一个能量束击中无尚正义号的船首爆炸开来。
透过甲板，汤米感觉到旗舰在接连遭受爆炸袭击后，舱内压力开始降低。
“击中下层控制舱。”科塔娜说，“正在封闭那些区域。下面几层起火。正试图隔绝与排除空气。”
汤米儿时的人工智能教师——德雅，曾给斯巴达战士讲授过人类遨游星际前在地球海洋上发生的几次着名海战。他们研究了布匿战争与中途岛战役获胜的案例，也研究了薛西斯被雅典海军打得大败而还的案例。然而，德雅告诉他们海上最可怕的敌人不是人类自己，而是自然。巨浪与合风可以把最强大的战舰撕个粉碎......即使最英明的舰长采取最灵活的战术也不顶用。
无尚正义号处于火海的中心......正遭到连续打击，面临解体的危险。爆炸撕裂了无尚正义号的船体，一团火焰冲出走廊飞到了舰桥。当它奔离这间加压的房间时空气搅动起来，发出“咝咝”的响声。
隔离门“砰”地关闭，空气恢复了平静。
约翰逊中士摇摇头以消除气压突然下降带来的不适感，“我们离开跃迁断层空间跟它们斗吧！”
“好啊，或者就把那个水晶毁掉。”丽贝卡嚷道，“如果混乱的原因出在它上面。”她抽出手枪，“一粒子弹，砰！问题解决。”
“不行！”哈尔西博士厉声说道，“回到常规空间我们会面对一打或更多的巡洋舰。而如果你毁掉水晶，我们所处的跃迁断层空间气泡会立即破裂，气泡中每一个分离的物体都会被挤压成一个整体。这个转变会断送我们的性命！”
焦虑写满威特康将军的面庞，他紧皱的眉头似乎能把一个鸡蛋挤碎。“我只剩下一个选择了。科塔娜，给我全速前进，所有的武器都加热准备发射。我们要直接从那些星盟战舰中间冲过去。不管空间乱不乱，我们要在很近的距离内把它们一直炸回常规空间。”
科塔娜的影像出现在全息显像台上，她看了凯斯一眼，后者正一声不吭地抽着没有点燃的烟斗，缓缓地点了点头。“是，将军。引擎正加大到最高功率。”
船尾传来沉闷的重击声，甲板剧烈晃动了一阵。
“注意，”科塔娜说，“主引擎发生故障——我刚连接，动力就发生下降。”
只见舰桥的显示器上外部摄像头转动、聚焦在无尚正义号的尾部船体上，一根蛇形的等离子体输送管道成为焦点。科塔娜调整图像，管道里一个三米宽的大洞赫然映入眼帘。蓝白色的气体源源不断地从裂口涌出。
“那是我们的主输送管道，”科塔娜说，“它被击破了，目前检测到两处破口。我正在关闭引擎以保存动力。”
士官长眯起双眼。“那不是被等离子能量束的流弹击破的。”他嘀咕道，“打得这么准，难度又这么大——这肯定是蓄意破坏。”
“那多半是它们的等离子炸药，”汤米补充道，“星盟的太空部队需要炸毁坚固的钛合金时常用到这种型号。”他看向科塔娜，“还记得你报告的那艘不明飞行物吗，它一定是敌人的登舰飞船，星盟部队想要跳帮瘫痪我们。”
“那一定是了。”威特康将军皱紧眉头。“士官长，带上你的斯巴达战士队伍，准备好在零重力状况下维修输送管道。”
“是，长官。”
波拉斯基跨上前来，“我也去，长官。”
洛克里尔抓住她的手臂想拉她回去，但她甩开了他的手。“我能驾驶运兵船——加快斯巴达战士小组进出的速度。”
“我也去！”丽贝卡上前一步，站在她身边，不甘示弱地说，“我们可以守住进入维修点的关键节点。”
将军眯起眼睛，审视着这两个年轻的姑娘。“很好，孩子。”他又轻轻地加了一句，汤米差点没听清，“这场战争中涌现出了多少英雄啊！”
波拉斯基转身对着洛克里尔，把他的手帕递回给他，低声说道：“给我留着，下士。我回来的时候再来取。”
洛克里尔握紧拳头，然后松开。他接过信物，点点头，然后别过脸。“我等着。”说着，他把手帕系在了胳膊上。
“战士们，”威特康将军说，“一定要活着回来。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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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常的跃迁断层空间气泡里，旗舰无尚正义号附近，俘获的魅影运兵船上。
魅影运兵船狭小局促，舱壁发出淡蓝色的光芒，这使得汤米好像觉得自己患了幽闭恐怖症。当他回过神来时，又觉得这种想法十分好笑，因为他一直都待在紧身盔甲里。他身旁的斯巴达战士同伴们坐在船舱里，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