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什么？”
谢商泽淡声询问，仿佛根本不在意。
“上面的意思是，想要借这次行动铲除郁昙。”
老板的话音落下之后，谢商泽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凝固了。
那双微微上扬的凤眸里没有丝毫笑意，修长如玉的手指在桌子下攥紧。
“到时候，上面会派狙击手埋伏，在混战的时候击毙郁昙。”
谢商泽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失态，嗓音平静。
“为什么……这么突然？”
老板看向谢商泽的目光里带着几分了然：“迎曼已经跟我说过你和她的事了，你似乎对郁昙……态度很特别。”
崔迎曼瞬间有些心虚地避开谢商泽的眸子，不过想到她做的事也是应该的，又直起了背。
“你还年轻，思想陷入误区是很正常的事。但是郁昙是什么样的人呢，你应该也清楚吧？”
阴狠狡诈，残暴无情，杀害了无数暗党成员。
谢商泽闭了闭眸子，他只觉得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形象十分陌生，和他脑海中的身影并不是同一个人。
可是这又的确是她做过的事，无可辩驳。
谢商泽攥紧的手掌蓦然松开，浑身像是被卸了力道一样。
老板见谢商泽的态度似乎有些松动，连忙接着劝。
“郁昙这个人一向将身边的人都当做可利用的工具看待，你能保证她不是在跟你做戏吗？”
崔迎曼也出声：“是啊商泽，你不愿意杀她，但如果现在做选择的人是她，她肯定毫不犹豫。”
谢商泽冷冷地看了崔迎曼一眼，没有说话。
老板软硬兼施，沉声道。
“而且这是组织的命令，身为暗党的成员，你必须严格执行组织的命令，不可有私心。”
“别忘了你来北城的目的。”
……
第二天晚上，郁昙和谢商泽依旧混进了赌场。
郁昙刚和谢商泽分开，就碰上了一个熟人——习言。
习言姿态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翘在桌子上，面前的筹码摆了一堆，脸上的表情十足嚣张。
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习言那张未成年一般单纯的脸上实在违和，郁昙忍不住有些想笑。
习言就像是有所感应一样，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郁昙的身上，眸子微亮。
习言冲着郁昙招了招手，示意郁昙过去。
但郁昙身上还有事，不是过来玩的，所以就打算当做没看到，悄悄溜走。
然而郁昙转身走了没几步，面前就站了两个黑衣壮汉，挡住了她的去路。
郁昙认出这两个人就是习言身边的保镖，心下微微叹气，看来要耽搁一会儿了。
“这位小姐，我们少爷有请。”
“跟你们少爷说，我现在有事，改天再去找他。”
她昨天应该也算是帮了习言，而且看习言刚刚兴奋的表情也不像是要找她的事。
两个保镖一板一眼：“抱歉，我们只听命于我们家少爷，您可以亲自跟少爷解释。”
郁昙无奈扶额，身后传来一声抱怨。
“愣着干嘛呢？还不快来陪老子玩。”
习言已经站在了郁昙的身后，黑润的眸子看着郁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