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微微颤了下，不由得握紧了手机。
半晌，她才深吸一口气，借口去洗手间，来到了二楼。
这是春熙宴最昂贵的一个厅，哪怕什么都不点，光包厢使用费就高达六万八，在里面随便开一瓶酒都是六位数往上。
而此刻，包厢里一大群富二代，酒水菜品摆满了桌子，正在闹哄哄的切一个三层蛋糕，沈靳成坐在最里面的位置，身边陪着一个女人。
女人脸蛋纯欲，穿一身白色丝质旗袍，头戴钻石王冠，端庄得体的模样。
秦遥记得她，在海南的时候，曾在包厢里见过一面。
好像是叫何禾，被底下人当礼物送给沈靳成，只不过那晚她始终在边缘坐着，大家都以为沈靳成对她不感兴趣，没想到竟然把人带了回来。
他应该是已经谈完了正事，这些人并不是之前在楼下看到的那一批。
何禾先看到了她，柔婉的笑着，客客气气的，“女士，你是不是走错包厢了？”
沈靳成抬眼看过来，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嘴角，“我让她来的。”
何禾一愣，随即礼貌的对秦遥笑笑，“不好意思。”便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沈靳成又说了一句，“店里人手忙，让她来伺候，其他服务员都出去吧。”
几个服务员诧异了一下，互相对视一眼，春熙宴主打高端，几乎达到了一对一的服务，怎么可能存在人手不够的情况？
但是沈靳成发话，谁也不敢置喙，纷纷出去了。
原本观望的富二代们都看出了点端倪，他们正愁没机会跟沈靳成示好，何况秦遥长的漂亮，玩好了也是一大乐子。
有人轻佻笑道，“美女既然是服务人员，那就先给我们把酒满上吧！”
沈靳成倚到椅背上，一手搭在何禾身后，似笑非笑的看着秦遥。
不是要还债吗？他倒要看看，她能做到哪一步。
背着人命的债，可不是那么好还的！
秦遥知道沈靳成就是要羞辱她，可她没有说不的资格。
哪怕再讨厌这样的场合，她还是走了进去。深吸一口气，一言不发的拿起酒瓶挨个倒酒。
有人指了指桌上的垃圾，吩咐道，“这个也收拾了！”
秦遥有自己的骄傲，从没给谁低过头颅，她这辈子所有的委曲求全，都是因为沈靳成。
以前在学校，她是全能尖子生，风光无两，辩论场上，她意气风发，将对方辩手怼的哑口无言。她还是校学生会的副主席，从小到大的学霸，始终是骄傲自信的。
而此刻，她低三下四的给这群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倒酒，收拾瓜果纸壳，把过往的骄傲撕的粉碎，任人践踏。
她收拾到沈靳成身边的时候，旁边的公子哥趁她弯腰，突然伸手在她胸前摸了一把，笑的下流，“呦，不小啊！”
秦遥整个人僵在那里，脸色发白，大声质问，“你干什么！”
伸手想给他一巴掌，手都抬起来了，却听到沈靳成冷下声音说，“怎么，要砸我场子？”
“是他先动手动脚的！”秦遥咬牙，声音因为激动都带了哭腔。
沈靳成神色淡漠，“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他一句话给事情定了性，公子哥仗着有沈靳成撑腰，吹了声口哨，“美女，玩不起啊！”
秦遥紧紧咬着牙关，一双手在袖子底下紧了又松，终于，她垂下眼睛笑了。
她是要还债的，有什么资格说不呢？
如果这是他想要的，那她接受便是。
脸面和骄傲算什么，自尊又算什么？
她笑的眼泪都掉出来，嘴角的弧度却丝毫不减，转身看着那个公子哥，慢慢脱下了外套，说，“不是想摸吗？隔着衣服有什么意思，不行我晚上陪你回家。”
公子哥高兴坏了，抛开别的不说，秦遥长相和身材都是极品，而且看起来很干净，他最爱玩这样的女人。
沈靳成笑了，只是笑容并未到达眼底，他看着秦遥，黑眸深不可测，“既然你有心，那不妨现在吻他一下，给大家助助兴。”
秦遥后背僵直，忍不住抬起头来，她想问问他是认真的吗？让她当众亲吻一个陌生人？
可是看到男人的表情之后，她便明白了，不需要问。
他就是要让她难堪，让她屈辱，哪怕他们早上才刚刚有过最亲密的接触。
对他来说，她什么都不算，随时可以像扔掉破抹布一样扔掉她。
秦遥认命了。
不就是亲个男人吗？她亲就是。
她咬牙凑过去，公子哥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流里流气的道，“来，屁股坐过来亲。”
秦遥心如死灰，正要过去，包厢门突然被推开，周艾缇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边走边说，“抱歉啊，我来晚了，你们在玩接吻游戏？这活我熟啊！”
他说着，已经走到了秦遥面前，一把将人拎过来，按着她的头就亲了上去。
秦遥猛地瞪大眼，身体僵成了木头。
但其实周艾缇只在她唇角轻轻碰了一下，便立即松开了，并没有真的吻上来。不过秦遥背对着众人，从旁人的角度看，就是周艾缇抱着她柔情蜜意的亲了一口。
秦遥明白，他并不是存心轻薄，只是想替他解围。
震惊之余，又有些庆幸，心中五味杂陈，说不上什么滋味。
她下意识的看了沈靳成一眼，见他神色淡淡，禁不住心头发苦。
嘲讽自己，她在担心什么呢，沈靳成如果在意这些，刚才就不会逼她去亲一个陌生人了。
周艾缇给她撑腰撑的明目张胆，拍了拍那个公子哥的肩膀，笑着说，“给我让个地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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