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张角谈完之后,古易就回到了金吾卫驻地,然后带兵出去狩猎。
说是狩猎,其实就是演练,现在的金吾卫虽然说不错了,可古易显然还是不满意,他们的战力还能更强。
时不时的,古易也入宫见刘宏,跟他这位皇帝还有张让等宦官搞好关系。至于士家大族,他们肯定不会待见古易。
一来古易跟宦官有关系,二来,学派不一样。如今的官员大部分都是今文学派,而古易的老师卢植所在的则是古文学派。
古易肯定是不受待见的,也懒得贴那个冷屁股。
特别是现在刘宏经过古易的提醒,开始有意识的引起学派对立,分化这些士族豪族。
哪怕他们知道皇帝这么做的用意,可朝廷中的实权官职就那么多,他们不可能不去争。
只要他们争,就会有矛盾,有冲突。哪怕想通力合作,建立起来的联盟也是异常的脆弱,经不起任何考验,因为他们有着不同的,乃至截然相反的利益。
也是靠着这些门阀世家彼此间的冲突和矛盾,古易在太学之中组织了一次又一次的学术辩论,每次都是自己做裁判。
当他们有谁不服,想要撸袖子或是口吐芬芳的时候,维持秩序的金吾卫们就会齐声大喝,让他们躁动的心冷静下来。
一来二去,这‘太学辩经’的活动就越来越火爆,卢植、杨赐等各学派领袖都坐不住了,亲自下场辩论。
同样是《春秋》,今文学派奉行的《公羊春秋》,而古文学派则是《左式春秋》。
像《公羊春秋》还分严氏公羊和颜氏公羊,而今文学派有五经十四书,这才只是个春秋而已。
总之,这些派系并非今古可以概括的,其中之错杂繁复难以理顺了。好在也不用都搞清楚,只需要知道他们各自版本的经学就行。
古易的做法是当两派的关键经书快要分出胜负时和稀泥,变成糊涂官司,然后来日再战。尽可能的不让这场学术争端见分晓,能拖就拖。
同时,古易也将他们各自的一些争端汇总起来,然后将自己的解决办法交给刘宏。到时候由他来行先祖之事,对学术问题盖棺定论。
果不其然,当又到了秋季时,备战多时的刘宏亲临太学,就之前的一小部分学术矛盾,按照古易给他的方案进行解决。
这种话题,若是换作其他人来裁定,谁都没法信服,唯有皇帝。
因为他们都是在皇帝手下混饭吃的,他们争夺学术为的是官位,而当官肯定是由皇上指定或是放权给下面的人定下来的。
这次的事,可以说是给各学派的学术争端画上了休止符,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在权术上见分晓。
而古易这边回到驻地外,只见一身穿青色葛布衣,戴着葛布头巾的道士正站在门口附近。
“左慈!”古易一见到他就是心中一惊,下马走去。
“将军?”近卫感到疑惑,不过古易随后摆了摆手,让他们先回去。
“道长。不知来此有何贵干?”古易行礼道。
“呵呵呵,贫道昨日夜观天象,见星象有变。特来看看是何等人物。”左慈笑道。
“道长若不嫌弃,你我进营慢慢看如何?”古易笑问道。
“当然可以。”左慈微笑道。
一路上,左慈看着古易管理的这些营地,心中暗暗点头,不过表面上却是未有丝毫波澜,依旧是保持着和蔼可亲的微笑。
入得大账,古易自然是好酒好菜招呼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左慈问道:“将军从一介布衣一跃成为实权将领,而且还纳太平道为己用,如今可是好不风光啊。”
“道长说笑了。我要说军功,也不过是平定了不成规模的地方叛乱而已。如今担任这将军之职,朝中不知有多少人盼着我死。”古易笑道。
“呵呵呵。”左慈笑而不语。
“至于太平道,若是放任他们下去,早晚会出大乱子。我身为皇室宗亲,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江山动荡,百姓遭苦,就想着能减轻一点是一点。”古易半真半假的说道。
“将军可知,你这是在与天争?”左慈问道。
“汉水改道,天下易主。”古易说道。
“将军自知国之将倾,为何还要阻止呢?”左慈好奇道。
“战乱无可避免,但那不该是纯粹为了改变而改变。太平道即便覆汉,也没有代汉的能力,徒添伤亡而已。况且,与其让百姓多经战乱,还不如由我来一战定乾坤。”古易回答道。
“!”
顿时,左慈一脸惊讶的看着古易,问道:“将军不怕我将你这叛逆之言传出去?”
“道长知我收复太平道,若是有心,我亦万劫不复。”古易笑道。
左慈笑着点了点头,转而谈论起别的话题。天文地理,古往今来,神鬼人妖……
直到第二天早上,皇上派人来召古易入宫,两人的交谈这才告一段落。
期间,两人桌子上的酒肉从未断过,让营帐外看看想要续酒添菜的人很纳闷,跟古易说了这件事。
当从宫中回来时,左慈让军中都吃肉吃饱了。古易也没什么动作,只是继续与左慈畅谈,不过很多时候都是古易在听左慈讲,然后说下自己的见解。
当天傍晚,城里传来消息,说是有好多人家的肉食不翼而飞。古易自然明白这是左慈搞的,当下让人拿足钱粮,交给那些人家,就当是古易买下来的。
果然,古易的这般做法让左慈很满意,当天晚上的交谈中,跟古易所说的内容也是牵扯到了丹道和修行。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左慈干脆住在了军营里,时不时的变出来一些酒肉犒劳大家,不过这次就是真变出来,而不是搬运了。
古易对左慈也是很礼待,每日早晚必去见礼。而在左慈到来的第二个月,甘始也到来了。
左慈、甘始与郤俭都是汉末方士,被曹操一同请去养生。但现在,有两人都来到了古易这里。
“甘兄也是忍不住了。”入夜,左慈与甘始相谈。
“呵呵呵,这可是我等求道之人飞升的莫大机缘,岂能不心动。”甘始笑道。
两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显然是想辅佐古易,自此在军中住下,为古易出谋划策,出力甚多。
公元184年,黄巾之乱还是发生了。
张角现在是听古易的指令,没有自己改朝换代当皇帝的念头了。但张角那些个弟子有的并不想安于现状,觉得自己实力能跟朝廷掰掰手腕。
当然了,这其中也有古易怂恿的缘故。
与其等他们闹起来给自己来个措手不及,不如自己化被动为主动,让他们主动暴露出来。
而且他们闹起来,也将会对当地进行一次洗牌,方便古易安插自己的人手。
这次作为太平道领袖的张角不但不是领导者,而且第一时间跟他们划清界限,并宣布他们是假借黄巾之名的叛军。
这其中影响有多大,就只有那些黄巾军统领自己才知道了。
足有六州之地响应,超过五十万人的黄巾军,闹出来的声势着实不小。
但因为他们自己的短视,统一指挥等问题,也就只是雷声大,对朝廷的实际威胁很小。
于益州发生的黄巾之乱,古易更是亲自请战,这天府之国古易可不会拱手让人。
因为入川道路艰难,古易还特意以此为由借道荆州,顺手帮助荆州平叛的同时,也将南阳郡和武陵郡的太守及其下辖多个县的县官都放上去自己的人。
至于益州,古易到来后先对付那些把手伸向老百姓的。至于那些世家大族,古易不但救得晚,还有意识的将叛军往当地豪族附近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