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沟通
深夜，墙内企业大厦，牧云坐在落地窗前，可以看见一条条由霓虹灯组成的彩色“河流”，视线尽头，百米高墙依托着天空，在这大厦顶层，整个天际城的风景尽入眼中。
“顾问。”
身穿黑色镂空礼裙的美艳女子半蹲下来将已经醒好的酒液倒入杯中，她的身段相当高挑，在礼裙的修饰下更是凹凸有致。
“先出去吧。”牧云小抿了一口，对方是后勤组长的安排，当然，也通过了其他几位的审查，至于名字则根本不重要，劳伦斯介绍过，但某人没记住。
“是。”
女子离开顶层办公室，牧云将带有身份提示的那张纸片放到身边的晶体机器中，片刻后扫描通过，巨大的投影在面前展开。
短暂的黑白线条闪过，一张老者的脸庞出现在投影里，他脑后插着十数根输送管，脖颈以下被冰冷的机器取代。
牧云不知道对方是谁，选择按照自己的喜好打招呼，反正发生最坏的结果也没什么，他积累至今的战力就是保障。
“晚上好，老先生。”
“呵，你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个假装礼貌的习惯，我总觉得虚伪。”老者笑了笑，但看不出是讥讽还是调笑，他的笑容也被机器附加了冰冷感。
“什么事。”牧云直接问。
“什么事?任务都不记得了吗。”老者语气诧异。
“不记得又如何。”
老者略带苦恼地咬了咬牙，“我知道你的能力，但能不能别老是这样不把任务放在心上，每次都得我三番五次提醒，我怀疑你是故意愚弄我。”
“我失忆了。”
“这个理由也就比上次的感冒好一点吧。”老者吐槽，他记得大上次是半月板损伤导致脑供血不足而引发的暂时性逻辑错乱。
牧云面无表情，虽然理由有些敷衍，但总归是一种态度。
老者正色道：“我需要伱在合适的时候破坏城墙，目前贤者议会的曙光计划已经步入尾声，还差最后一步，那就是王族世代供奉的热源石，王冠机甲需要庞大且输出率达到贝塔级的能源，让王族妥协，唯一的办法就是制造生存压力。”
“直接抢?”
“热源石和普通红石模样相同。”
“时间。”
“你自己判断，按照约定，机甲归你，我只要辐射巨人死亡。”
牧云差点没摆出问号脸，首先这个“自己判断”是不是有点离谱了，其次约定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虽然听起来像他的风格，但他明明才刚降临没多久。
联络结束，老者只是为了确定牧云是否进入主城，以及他的精神状态是否稳定，废土时代结束后，人类之间流传着一种异化病，没有任何药物可以治愈，根据具体病情，病人会逐渐失去理智堕落为异化者乃至深度异化者。
……
翌日，牧云乘坐专车前往防御省，破坏城墙计划只有企业的那几位高层知道，老者是上任企业董事长，在研究出某些禁忌成果后潜逃出城，留下自己的学生们担任要职。
下车后刷脸进入防御省大厅，询问前台后，牧云在一间干员会议室找到了其他三位玩家，壮汉雄羊来的晚些，但大家还是有默契的，就算主线任务不同，也可以交换一下情报。
“我想知道昨天的铁皮箱子里有什么。”法影语气粗哑地问，其他三人也对这个问题比较关注，某人即便知道答案，也不妨碍他扭个头露出好奇之色。
“没有。”夜凉女摊摊手，“什么东西也没有，就只是个空箱子。”
不言皱起眉头，雄羊环臂后仰，老者咳嗽两声，显然没人相信这个答案。
牧云带着一丝敌意看着夜凉女，“如果你要是这样的话我想大家也不用合作了。”
“主线任务是猎杀一头深度异化者，进化游戏建议合作，但没要求一定得合作，你不愿意那就说再见喽。”夜凉女无所谓地回答，她总不能变个东西交出来吧。
“请问谁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不言问道。
夜凉女立刻伸手指向牧云。
“我。”牧云颔首，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能否告知一下袭击者的态度。”不言紧盯对方的脸部表情。
牧云眼珠看向左侧，眼瞳微微扩散，回忆道：“很急切。”
“那你是怎么撤退的?”
“无可奉告。”牧云坐姿变得随意，“不是你问什么我就得回答什么，再说了，大家又不是来玩剧本杀的，推这个东西有意义吗。”
雄羊摸了摸下巴，“的确，现在的目标是猎杀深度异化者，根据我昨天的调查，那种怪物至少匹敌超凡者，结合外界复杂的环境，我想各位应该都没有独自解决的能力。”
“那就申请墙外调查吧，正好我们任务失败，这种惩罚似的行动估计很好通过。”老人法影说道。
“赞同。”牧云还愿意跟这些家伙混在一起的唯一理由就是法影手里的那根木杖，因为缭乱藤首次表现出了对其他物品的渴望，至于宝石则是完全无用之物。
强抢有失败的风险，只需要一瞬间，玩家就能将道具收入个人空间，并随着自身死亡让道具磨灭在虚空乱流里。
不言只得点头，同时调高了对牧云的警惕，最后一个离开车厢，昵称被黑色涂满，尽管现在没有任何异常，但他总觉得事情不会简单。
在进化游戏中，没有所谓队友，因此袭击暗杀也不会遭到任何惩罚，就像进化要考虑到各种恶劣情况，如何生存是玩家自己要斟酌的事情，例如某个搜查官曾经还企图杀死他的情报员，以防止自身资料泄露。
半个小时后，三辆吉普车离开防御省驻地，不言和法影一辆，夜凉女和雄羊一辆，牧云自己一辆，显然，几人在昨天确定了联合的小团队，而只顾着学习怎么喝红酒的某人被无情孤立。
防御省干员是天际城居民眼里的高危职业，仅次于机甲适格者，不过两者的待遇都比较优厚，至少不需要等交通灯。
南侧十八道城门之一开启，三辆吉普通过检查后驶出门口。防御省负责高墙防御和外部探索，肃清骑士团保障内部稳定，企业调整经济，科索院继承文明，王族掌管治理，最终组成贤者议会统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