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零之剑
刀光潋滟，这绝对是牧云见过最快的刀，宛如轻风，却带着近乎实质的恶意，黑色烟雾沿着冲锋的路径弥漫，转眼间茨木童子便出现在敌人身后，并立刻转身跳斩。
黑色铠甲自左颈到右腰浮现一道巨大的破口，所加持的七重防御勉强抗下这一击，这件构装铠对标大骑士，也就是普通大妖等级，在寻常的战斗中只需展开便能决定胜负。
所幸破损后可以通过汲取鲜血恢复，否则某人这次救场的代价就太大了。
牧云将构装铠收起，劈出一剑抵挡敌人的进攻，地面再次塌陷，这次他被径直击落数个楼层。
腿骨关节重度挫伤，肩部被势大力沉的武士刀砍中，伤口深度足有一指深，黑色烟雾盘恒于内久久不散。
中级再生开始发挥作用，修复在迅速进行，落地片刻，牧云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
“你绝非阴阳师。”茨木童子站在断裂凸出的地板上低头说道，没有阴阳师能够和他正面角力，就算是内凭依也不行，况且对方的酒红眸子也非人类特征。
夜之子第二阶段一旦开启将不会隐藏特征。
牧云微微扫视四周，这栋建筑尚未装修，还处于毛坯状态，看样子是新盖的写字楼。
“那又如何。”
茨木童子摇摇头，的确没法如何，不过他的蓄力已经完成了。
黑烟汇聚，逐渐在刀身上流淌，很快，那把模样精美的武士刀变成漆黑之色。
这是畏缠，妖纹的高阶用法。
与此同时，鸟笼上无数藤蔓化作长矛，每一根都有数十枚闪烁着寒光的切魁剑兰，表层被冰晶覆盖，偶尔可以看见象征着枯萎的灰色斑块。
刀光再次袭来，一阵火花在双方眼前升起，牧云这次没有退后，左腿后踏一步死死抵住地面，未卸力的结果就是断裂的大腿骨直接刺破膝盖。
无数藤矛此时已然落下。
茨木童子想要躲避，但牧云平静地趁机砍出第二剑，目标直指敌人喉咙。
可以退，但得把头颅留下。
茨木童子眉宇之间浮现一抹怒色，抬手架住敌剑，藤矛落地，十数层地板顷刻间崩碎，两人的身影被淹没在底层激起的灰尘里。
几秒后，一道黑烟从灰尘里飞出，茨木童子将武士刀插入地面稳住躯体，总计十二根藤矛刺穿周身，伤口处寒气四溢，血肉快速腐烂枯萎。
即便对于他来说，这也是不折不扣的重伤。
灰尘散去，露出牧云较之更为惨重的身形，他拔出贯穿心口的藤矛，侧身捡起藏在这波攻击中的细剑。
可惜，对方对危险极其敏感，否则一旦被轻盈猎光命中，哪怕对方略强于他，战斗也会在眨眼间结束，理论上只要能破防，就有概率取得胜利，更何况双方并非天差地别。
“不痛?”
“总不能喊出来，面子还是要的。”
茨木童子抬头，雪越下越大，他内心的对某种危机的预感也愈发凝重。
牧云并指擦过剑身，能量值注入，一圈冰雾向周围荡开，气温骤降。
冰雪世界降临，却未过多显现，无尽寒冰尽数向剑身之上凝聚。
过度压缩会破坏原子结构，使得电子被压回原子核，让所有质子变成中子，也就是所谓的零号元素。
中子具有极强的穿透力，以此为基础构建的剑招几乎无物不斩。
最终，牧云手持已经变成暗蓝色的骑士剑抬头说道：“零之剑，要不要试试。”
茨木童子感受那股让人头皮发麻的威胁，反而笑了起来：“斩不出吗?”
牧云摇头，“你死，我失去行动能力，只要命中。”
某人其实有些不放心暗处的宁婉璃，自己失去行动能力意味着可能重新成为对方的“玩偶”，他对那家伙的道德水平从来不做期待。
茨木童子收起武士刀，“你还是把这一剑留给天逆每或是八歧吧，我如今可不能死，伱应该可惜人类的内斗比我们严重。”
说罢，这位在顶尖大妖中亦算佼佼者的家伙转身准备离去，只有酒吞和鬼切的大江山，会重新登上人类的讨伐序列，换而言之，就是从无能为力变成代价是否值得。
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原本刺穿肩膀的一根藤矛消失，牧云眨眼间出现在敌人身后，递出迄今为止自己最强的一剑。
暗蓝色的弧光落下，破开一道深邃的沟壑斩破写字楼的墙壁，茨木童子眼神变换，从惊愕到愤怒再到恐惧，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对方贵为氏族家主，居然搞出偷袭这一套。
暗蓝色光芒炸开，牧云同样被波及，具有极强穿透力的能量毁灭着细胞活性，若非有中级再生傍身，这记零之剑就是玉石俱焚的剑招。
骑士剑破开头颅，划过颈部，切开心脏，茨木童子的整个上半身被一分为二，并迅速化作细密的飞灰消散。
牧云递出这一剑后直接摔倒在地，骑士剑被迫脱手，他没骗对方，事后自己的确会因为细胞活性受损而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茨木童子是顶尖大妖，正常来讲，哪怕有跃迁之言，某人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命中，但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他发现对方身上武士感比较明显。
在战斗中，任何东西都可能成为破绽，而只要是破绽就可以被利用。
雪姬脱离附身状态，连忙蹲下将牧云扶起，略带薄怒道，“不是说没打算杀它吗，给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何必呢。”
“机会难得，他的弱点太明显。”牧云努了努嘴，示意雪姬看向身侧。
武士刀旁边，有一颗宛如宝石的眼珠，这是茨木童子的凝固器官，不过根据记载，对方的能力并不适合战斗。
“带上东西，先撤，等我恢复后再露面。”
雪姬闻言捡起骑士剑和武士刀等物品，背起牧云撤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
写字楼附近此时空无一人，连续剧烈的爆炸和塌陷让路人们呆滞不已，最终四散逃离，而大雪纷飞，使得督安和正统来的又比预计慢了不少。
宁婉璃站在一间杂货铺的房檐底下驻足观望，万一牧云真扛不住，她还得过去辅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