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天命
夜色浓重，藤原川感觉死亡就在咫尺之遥，他仿佛能听到自己迟缓微弱的心跳，可就在这时，腰间挂着的童子切安冈光明大放。
这柄颇具传奇色彩的刀具自从源赖光死后无一人能用，源氏甚至连它的效果都没机会搞清，包括唐泽黑冈在内，它拒绝了所有触碰者。
温暖的光明流淌全身，寒冰在转瞬间消散，本该无药可治的冻伤逐渐痊愈，少年握住刀柄，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感。
只有同为仕手的人才能得到童子切安冈的认可。
藤原川抬头看向前方不远处的那位牧之原，一时间倍感畅快，被选中的天命感带给了他勇气，传奇之刃高举，光明快速收敛，阵阵强烈的波动围绕着少年回荡。
藤原川福灵心至，即便没有看清袭来的藤蔓长矛，他依旧提前横移一步成功躲开。
临时搭建的看台因为两根承重木架断裂而骤然倒塌，牧云脚下一空，顿时失去重心。
“牧之原，你我之仇就在今日了解！”
光明收敛到极致，藤原川脸色狰狞地握紧刀柄，可在他竖斩而下前，脚边的藤蔓长矛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颀长的身影。
骑士剑刺穿胸膛，少年的整个上半身被重新冻住，童子切安冈也没办法短时间清除两次负面状态。
“白痴，前摇这么长的技能谁会硬接啊。”
牧云持剑将少年稍微举起，一脚踢掉了对方手里的名刃，紧接着再用藤蔓卷走。
侧方身后，藤原樱奈表情声嘶力竭，可仍然发不出半点声音。
“住手！”
一位长发少女快速接近，她手里端着一柄怪异的金属棍，在离敌人还有几米的时候高高跳起，金属棍带着呼呼风声凶猛砸下。
牧云后退半步，在对方落地之时膝顶命中腹部，少女的视线顿时模糊不清，强烈的眩晕感还未结束，一条粗壮的藤蔓将她捆绑。
某人补了一巴掌将其直接扇昏。
“权助，可否饶她一次。”
眼神带着莫名威严的老者步入处刑场，他和源千绪刚才一直在围观，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忍不住跑了出去。
“不行。”
“她是源氏直系这一代的独女！”
回应老者的是他自己浑身沸腾的血液，而就在这位源氏家主想要重新掌控身体时，旁边的积雪中，雪姬陡然起身，手拿细剑将其脖颈刺穿，另一只手塑形出一把冰刀，砍下头颅以绝后患。
几秒钟后，藤原樱奈脚下的地面开裂，一只巨大的土拨鼠率先钻出，藤原真绘紧随其后，可当她环顾四周，却发现情况跟所有预案都完全不同。
事先布置的白色花朵绽放，数十根巨大的藤蔓拔地而起，某人的能量性质已经完成转化，现在缭乱藤上布满了森寒锋锐的冰晶。
属于阴阳师的三只式神被轻松解决，牧云将藤原真绘用藤蔓拉过来和源千绪放在一起，开口问道：“二选一，十秒钟时间，我把拯救她们其中一人的机会交给你。”
“你这个该死的魔鬼，连黄泉都不会收留伱！”
“八秒。”
“有什么事情你冲我来啊！！”
“七秒。”
“真绘姐，千绪。”
少年看着面前两位对自己至关重要的女子，眼角竟然留下血泪，一阵波动传开，他成功晋升阴阳师学徒，甚至突破了年龄记录，可惜，在眼下的局面却没什么作用。
“三秒。”
“求你了，牧之原大人，求你饶了她们。”
“时间到。”
藤蔓搅动，血水溅了少年一脸。
牧云面露遗憾地说道：“不审题唉，实际上如果你做出选择，我真的会放人，毕竟还有很多预备的环节，再说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我万一因此弄不到气运，你是要担责的。”
藤原川没有回答，此刻他眼神空洞地直视前方，模样宛如心脏彻底停止跳动。
真是无趣，这种敌人都不如放掉。
生存守则第四条：非客观情况，对敌人斩尽杀绝。
牧云笑了笑，他能清楚地察觉到自己心底的某些念头被无故放大了一瞬，这个距离，就算阴阳博士亲至也救不下藤原川，因此气运选择竭力干扰他的判断，可作为自律型选手，克制某些心思的蔓延是基本素养。
情绪很快平息，这次毫无征兆的“偷袭”让某人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玩家的本质是筛子，留不住气运的同时亦不受气运摆布，但完全没有影响倒说不上，筛子本身除了漏洞的地方外，整体还是具有一定的阻碍效果。
换而言之，只要筛子重叠的数量够多，就能极大延缓气运的流逝。
藤蔓提起白般若到身边，牧云想致敬一下某位须乡，不过看到目标确实没有反应后，选择直接进入最终环节。
少女被随手甩到地面。
“你应该庆幸我还具有一点道德底线。”
他割开自己的手腕，凭借着能力的掌控，血液像被打开的水龙头般落下，中级再生开始修复身体，能量值为再生提供源泉。
鲜血自下而上构建出一个圆球将牧云和藤原川包裹，紧接着是第二层、第三层……
为了减少血液消耗，每层圆球的表层都极薄，但无论薄厚，血来自牧云，筛子的本质没有变，只要鲜血圆球的数量足够多，交错的情况下，“漏眼”总能被另外筛子的实体部分遮挡。
这一切都建立在理论上，只有最终结果能决定假设是否成立，气运无形无质，企图将其束缚这件事本身就令人瞠目结舌。
鲜血圆球内，牧云背后生长出数条荆棘，它们刺入藤原川体内汲取血液精华，血能条最终来到50％的程度，甚至远超大妖带来的提升。
期间没有任何意外发生，浮云山逃命一次、领奖台救人一次、童子切安冈解放一次、突破阴阳师学徒一次，仅仅牧云所知，短短时间内气运便救了对方四次，可力有穷尽时。
藤原川被汲取血液精华后神色更加沧桑，一路顺风顺水，突然遇到这么大挫折，先是白般若被抓，然后两女身陨，没直接精神死亡就算不错。
插在胸口的骑士剑寒气四溢，少年被冻成粉末崩碎，牧云取出存真酒壶，将七滴对灵魂和式神具有特攻的酒液尽数使用，以确保这家伙死的干干净净。
换位能力发动，一片藤叶出现，牧云在外界操纵能力，鲜血圆球迅速缩小，变成一枚暗红色小珠子落入掌心。
接着他用冰霜将珠子包裹来塑形固定，然后启动了搜查管的窥探信息权限。
[天命灰烬]
[等级：精良+]
[类型：特殊物品]
[限制：非源地生灵方可受用]
[效果：制造天命]
[备注：它来自一位反派式人物的奇思妙想，正以每日1％的速度流逝，储藏进个人空间可停止这一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