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卿越看着场上正在讲谜语的一帮人，久违的再次怀疑起自己的身份。
但他也不好打破此刻的沉默。
他正努力的调整着呼吸，恢复着自己消耗的体力，万一等会搞不好还要打架来着。
而天上带着鸟嘴面具的麦卡伦望了望远方。
“卡塞尔学院的人要来了，还没到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地步吧？”麦卡伦举起了双手，发表着停战宣言。
“你如果现在就想和我分生死的话，我也不介意。”路鸣泽说着。“反正你死了，不还有一个哥哥吗？”
“算了吧，我还挺惜命的。”麦卡伦说完后，转头对诺顿问着，“和我走吧，如果你留下来，他一定会杀了你的，那你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
诺顿回过头，看着地上康斯坦丁的尸体，想要靠近。
但一柄断剑却突然闪过。
一剑落在了他的脚边。
“抱歉，老唐，这个你可不许带走，这是我们的战利品，虽然他又拜你们所赐，他又死了一次，但真正杀死他的是路明非，没他同意，可不行。”尚卿越拦下了他。
就算今天要放诺顿一马，也绝对不可能让他拿到康斯坦丁的龙骨。
两人要是融合，再恢复到原本的实力，那是他们绝对不能接受的结果。
诺顿往后退去，暂时放弃了夺回康斯坦丁龙骨的想法。
他很清楚，只要龙骨还被吞噬，那就还有机会.....
“走吧，弟弟。”
麦卡伦手一挥。
一道飓风闪过，诺顿和麦卡伦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了一片狼藉和散发着能量的一具龙骨。
“真是屈辱啊，居然被人抢走了猎物。”尚卿越气喘吁吁的一下坐在了草坪上，不满麦卡伦从他手中救走诺顿的行为。
“屈辱吗？”路鸣泽转过头看着尚卿越轻笑着，“那就记住这份屈辱吧，只有这样，将来赢下来的时候，才会更让人开心。”
“对了，我....”尚卿越刚想要询问，他到底是谁的时候。
那充满锐利的眼神又变成了一对毫无斗志的死鱼眼。
随后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坐在了康斯坦丁的十字龙骨边。
他捡起了地上，老唐那破碎的衣袋，从里面摸出了一直三条腿的猪。
刚才闹出大的动静，这个陶制的小猪居然还完好无损。
“老唐的弟弟....是死了吗？”路明非问着。
尚卿越也从兜里掏出了三条腿的猪，想了一会儿回答着，“不，死的是诺顿的弟弟。”
“那老唐呢？他变成了龙，永远回不来了。”路明非苦着脸问着。“他会死吗？你会杀了他吗？”
“我要杀的是诺顿，至于老唐，他在你手中。”
尚卿越指了指路明非手里的三足猪，随后将沾染龙血的断剑插入了地上，坐在了路明非身边。
“好了，不要学着日漫主角说那么帅气的话，我没那么脆弱，我知道的，如果不杀了老唐，他们就会杀了我们，只是我心里有点难受。”路明非叹着气，望着那已经蒙蒙亮的天空。
“没办法，明非，这是命运。”尚卿越叹气着，他觉得，老唐是真实存在过的。
当诺顿掐住路明非脖子的时候，他只需轻轻一扭，就可扭断路明非的脖子。
但，它犹豫了。
诺顿杀人是从来不会犹豫的，所以，犹豫的，是老唐。
“命运....你老是说这个词语，可我不知道命运到底要我下一秒去做什么。”路明非望着手里的枪。他从小学开始，就一直梦想成为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
如今，他靠着那个恶魔的帮助，似乎真的拯救了一次世界，但自己却没有他想的那样欣喜若狂。
“命运嘛，指引着我们看看日出。”尚卿越指着远处芝加哥的海平面，“太阳会从那里浮起来，我们两个人坐在怪物的尸体旁，看着日出，不是很有冒险家那种味道吗？”
可现在或许是坐在朋友弟弟的尸体边看日出。
路明非想到了这句话，却没有说出口，难得气氛好转了不少，就不要再悲伤下去了。
“明非，开心一点，你现在是屠杀了龙王的英雄，回到学院你都能横着走，绝绝对对的风云人物！”尚卿越拍了拍背。“就连诺诺也得对你刮目相看。”
“可康斯坦丁是诺顿杀的。”
“但在那之前，你已经杀了他一次了，如果不是你杀了康斯坦丁，也没有后面这些事情。所以，真正杀死他的人，还是你。”
“不，那是你将他钉在地上的，我只是扣了一下扳机。”
“可就算如此，杀掉他的人不也还是你吗？”尚卿越说着，“还有，今天这里发生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够保密。”
“为什么？”路明非不解的问着。
“听着明非，我的血和学院内的混血种不一样，我是白王血脉，而且是皇血，我不能暴露，白王血脉的存在是秘密。”
“所以这个秘密不能暴露？”路明非问着。
“没错，所以我要尽量的低调，你不会想看着我被抓起来做解剖实验吧？”尚卿越故意夸大其词，吓唬着路明非。
“那他们不会怀疑我吗？”
“你是S级，谁怀疑你？你不会真想你兄弟被划开肚子观察内脏吧！”
“哦，我懂了，就像丑小鸭明明是天鹅，但在鸭子堆里会被鸭子欺负一样。”路明非很奇妙的理解了尚卿越的话。
“嗯，你这么理解也没错，总之帮我保密了！还有那个神秘人和老唐的事情也是，卡塞尔学院知道了，会有很多麻烦。”尚卿越和路明非串通着口供。
“你没有问题想问我吗？”尚卿越问着。
路明非现在脑子里确实有很多问题的，诸如，为什么老唐会是龙王，为什么尚卿越认识那个魔鬼，他又会什么这么厉害，仿佛是一个无所不能的超人？等等等等。
但，话到嘴边，却又突然觉得好像都无所谓了。
自己又为什么要要求别人要怎么样呢？
我只是一个衰小子，别人又没义务告诉自己的秘密。
路明非只是想着，自己杀了老唐的弟弟，他大概不会再和自己一起做朋友，一起打星际了。
好难过啊。
尚卿越见着路明非摇了摇头。
心中有些惊讶。
“你怪我骗了你吗？”
“我有什么好骗的，你也没对我说谎，你看啊，每个人都应该是有秘密的，你也是，我....虽然我也没什么了不得秘密啦！”路明非挠了挠头。“不过，你应该是真的在和我做朋友吧？不会像老唐那样，突然变成怪物，然后和我绝交吗？”
“哈哈哈，你是害怕以后会没有人和你一起玩的小孩儿吗？”本来心里已经想好了要怎样和路明非道歉的尚卿越被路明非的举动逗笑了。
“看，太阳升起来了。”尚卿越指着远方的那轮缓缓升起来的红日。
突然觉得自己到底是谁那个问题也没那么重要了。
那并改变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