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沈公子在那边。”小喜瞄了一眼旁边的树林。
“人家是来送小公子的。”长欢抬步往山下走，“没看人家为了躲着我，都没有来参加葬礼吗。我若再往前凑，岂不是惹人不快。”
“那小姐为何要徒步走下山，不与县令大人和夫人一同乘车回去。”小喜拿胳膊肘撞了撞长欢，抿着嘴笑。
“自然是想再给他一个机会。”长欢撞了回去。
瞿如和小乐跟在后头，小乐拉了拉瞿如的袖子，“瞿大哥，这回城要二十多里地呢，得走上一个多时辰，小姐为什么不乘车，也不御行回去？”
瞿如抽出了衣袖，“你还小，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还有，以后别娘叽叽的拉人袖子。”
小乐噢了一声，乖乖跟在瞿如后头。
走了半晌，小乐才又凑到瞿如旁边，小声说：“有，有人跟着咱们。”
“你才闻到？”瞿如斜了小乐一眼，“你那鼻子不是应该挺灵的吗？化身前你没被吃了，还真是个意外。”
“我早闻到了！”小乐喊了一声，引得长欢和小喜回过头来看。
小乐立马低了头不再说话。
长欢看看小乐，又看看抬着头，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瞿如，最后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树林，看了会儿，才收回视线，转过身继续往前走了。
“从县衙后院一出来，我就闻到了。”小乐见长欢转回身，又凑到瞿如跟前小声说，“沈公子一直跟着送葬的车队，现在还在咱们后头跟着。我不说，是怕引得小姐不高兴。”
“你都知道了，你家小姐能不知道吗？”瞿如嫌弃地说，“闭上你的嘴，再在我耳朵边聒噪，我就把你扔下山。”
小乐立马咬住嘴唇，不敢再说话了。
“瞿如，木府收拾得怎么样了？”长欢突然停下脚步，等瞿如走到身边时才又继续往前走。
“已经修缮得差不多了。”瞿如说，“也按照小姐的吩咐，让人四处打听自愿卖身入府的人。有姑娘愿意，家里不让的，都用重金买了过来。现在丫鬟、小厮差不多都置办齐了。”
“行，那明儿就让大莲也过去吧，先适应着。”长欢说。
瞿如点了点头，顿了下脚步，错到了后头。
“把大莲留在河池城。”长欢拉过小喜，“这蕈园第一仙侍的位置，永远都是你的，满意了吗。”
“那必是我的。”小喜笑起来。
***
溜溜达达地走进河池城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足足用了两个多时辰。
“小姐怎么走得这么慢。”小乐不禁小声抱怨，“走得我腿儿都细了。”
“耗子不是挺能跑的吗？走这么一会儿就抗不住了？”瞿如拎着小乐的后脖领，给他提到了身边，“还是个小仙呢，都不顶个凡人。”
“不许叫我耗子！”小乐奋力想从瞿如手里挣出来，大街上这么让人提着挺丢人的。
“还敢跟我说‘不许’了！”瞿如在小乐头上弹了一指头，“少往前凑，别去烦小姐。”
小乐抱着头喊了一声。
好在城中热闹，离长欢又有些距离，并没有引起长欢注意。
***
沈如卿落后一段距离，跟着进了城，可还没走两步，旁边巷子里竟蹿出一只狸花猫来，拦在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