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不是什么古方。”祝昭明看着祝衡由惊喜转为犹疑，眼中光彩渐渐暗淡，心中又揪着疼了起来，赶紧解释，“凡间之物哪有如此神奇之效的，对于为父来说，就是凡间千年的灵芝人参，服用之后，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些年，你娘和我给你寻了多少珍稀的补药，你吃了有什么感觉你自己知道的，要是你还是怀疑我说的，不如你自己去试试。”
“我自己去试试？”祝衡抬起头看向祝昭明。
“对，你自己去试试，你自己感受一下。”祝昭明说，“我是不能确定她就是七色灵芝，但我能确定，她对你的帮助远超那些普通的小精小怪。我帮你假装生病，你也喝碗药自己感觉一下。那个木姑娘，还是挺喜欢你的，她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被这个病折腾死的。”
第二天清晨，负责照看几个男孩子的妇人发现，祝衡没有在床上睡觉，急急地去报给了林婉芳，林婉芳一想，便带了个人去前院找人，果然在祝昭明那儿找到了祝衡。
找到祝衡的时候，林婉芳发现他状态不是特别好，似乎是被传上了疫疟。
“你给看看吧，我瞧着不大精神，跟他爹窝了一晚上，别是也染上了。”林婉芳领着祝衡，给长欢送了过去，“这孩子人小鬼大，趁着看门巡夜的人不注意，从狗洞爬到了前院，你睢瞧爬得这一身泥。”
长欢刚起来，出门要去净室洗漱，就被林婉芳黑着一张脸给堵住了。
长欢眼还没全睁开，听到林婉芳劈头盖脸一通劈里啪啦，顿时头疼得不行，但还是不得不牵过了祝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祝衡父子就跟长欢挂上了钩，祝昭明病倒，铁冠子和林婉芳就都来问她怎么安置，是跟中院集中照管的几个孩子放一起，还是放她这儿。
“木姐姐不是跟你说了，已经寻得了新的药方子，你爹爹有救了。”长欢半蹲下来，耐着性子跟祝衡说，“你说你瞎跑什么，你人身薄体弱的，要是染上了，可比大人都重，前几天死的那几个孩子，你是不知道吗？”
“木小姐。”林婉芳虽然对祝衡有些气，但看到长欢如此跟一个六岁的孩子说话，还是忍不住拦了一下。
“婉芳姐，你刚说了这孩子人小鬼大，你说得一点儿没错，他就是人小鬼大，小脑袋瓜里什么都懂，就是故意胡闹。”长欢拿手指点了一下祝衡的白瓷般的小脑门。
祝衡立马小嘴一瘪，小鼻子一皱，紧跟着就要哭出来。
长欢竖起食指比在自己的嘴唇上，祝衡咬着嘴唇把哭声又给咽了回去。
“婉芳姐，这孩子就交给我吧，你快回去歇着，领孩子过来这种事你就别亲力亲为了，你还要照看小明堂呢，可别把病气过给了他。”长欢挽起林婉芳扶着她往院门走。
“早就应该交给你。”林婉芳没好气地说，“这孩子长得招人喜欢，性子却皮得紧，也就你能治得住他，他也只听你的。跟别的孩子放到一起，让一个妇人看管，那哪能看得过来。”
“是是是。”长欢心里叫屈，可嘴上还是哄着林婉芳，“是我没想周全，那时候不是想着，我这儿有大莲在，怕把病气过给了他吗。”
“眼下整个万寿观里，哪没有人病气。”林婉芳说，“徐姐今儿早上一睁眼，没看见祝衡，可是把她给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