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木姑娘，就是南天宫三皇子为之玉碎的那个仙侍长欢？！”林婉芳轻声问裴舒。
“我瞧着像。”裴舒喝了一口粥说。
“你不说，当年你就远远地瞧见过一次吗？”林婉芳放下手里的碗，瞧着裴舒说，“怎么的，是长欢的美貌惊心动魄，让你一见难忘是吗？”
“哎哟哟，瞧你那两眼冒火的样儿。”裴舒放下碗和勺，拉过林婉芳的手，“我都跟你做了六世的夫妻了，我是什么样的人，又对你如何，你当真是心里不清楚吗？至于吃这些没来由的飞醋。”
“快隔了两千年了，当年看人家一眼，至今都没有忘掉，还说我吃的是没来由的飞醋！”林婉芳打开裴舒的手，将身子扭向另一边。
裴舒哎哟哟地叫着甩手，“你还真打啊，我可是你嫡亲的夫君，下这么重的手一点儿都不心疼。”
“我心更疼。”林婉芳没好气，“苦肉计可不管用。”
裴舒拉着凳子坐到林婉芳身边，一把抱住了她，歪着头观察林婉芳的脸色，“我承认我当时确实是多看了两眼。”
林婉芳冷哼了一声。
“你别哼啊。”裴舒赶紧说，“长欢虽然当年是天界第一美人，但在我的眼里娘子才是最美的。就像那花园子里头百花齐放，五颜六色，我却独爱娘子这一株，超世绝伦，独一无二。”
“快得了吧。”林婉芳并不以为意，“独爱我这一株，呵呵，却把别人记了快两千年。两千年啊！就算之前在九重天宫，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不过是过了四五年。但在凡间的六世，四百多年，可是咱们实实在在一天一天走过来的。得是多刻骨铭心啊，过了四百多年，再见面，一眼就能认了出来。”
“芳说得都对。”裴舒又搂得紧了些，“但由头却并不是你想的那般。我能记得她，全都是因为萧凌那厮。你也是知道的，萧凌被他的父皇母后，尤其是他母后，给宠得没了边儿，眼高于顶，普通的女子哪能入得了他的眼。能让他钟情不二，还为了她被剔了仙骨、碎了灵丹，坠入凡间，险些就魂飞魄散的女子，那我可不得仔细瞧瞧吗？！”
“仔细瞧便瞧了，记这么久做什么？”林婉芳心里还是放不下。
“你知道的，我过目不忘。”裴舒有些得色地说，“无论是书本，还是人，我一见便都能印在了脑子里，更何况她是长欢，是咱们好不容易自请下凡历练，想要找到的人之一，我自是要好好记得。
咱们入尘世已有六世，父皇只允了咱们下凡十世，几百年过去了，咱们都快过成了真凡人，却一直没有找到他们二人。
我都感觉没希望了，没想到在这茫茫人海里，居然在一个晚上把他们两个都给找齐了。”
裴舒将头搭在林婉芳的肩头，闭上了眼，“我感觉心里一下就松了劲儿，要不是外头大水漫天，我真是想好好睡上一觉，睡他个三天三夜。”
林婉芳抬手揉了揉裴舒的头，裴舒抓住林婉芳的手，将它按在了自己的脸上，“你非要生下堂儿，若是再早早夭折了，不是徒增伤怀吗。”